《095》 車禍……

  「你的腿也沒事，安心拍好廣告，我走了。」不知為何，一看到季恬恬這淚眼婆娑的樣子，並沒有因此而心軟，反而更多的是厭惡，她真的變了，變得不像從前的她了，以前的她從來不會騙人的，也不會這麼快就流出眼淚，那個曾經美好的女孩，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辰，你不要走好不好？陪陪我。」季恬恬突然一陣害怕，這樣冷漠的凌冀辰，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哪怕是她哭，他都不為所動，為什麼會這樣？


  「對不起，我很忙。」很不客氣得甩開季恬恬的手，腦子裡滿是冷語諾的臉，他答應她，今天陪她的，卻讓季恬恬給攪亂了，更氣憤的是，她竟敢騙他。


  說完拉開房門，冰著張臉，雙手插兜酷酷得走了。


  僵坐在沙發上的季恬恬，怔怔得望著冰冷的門口，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拳頭緊握，眼裡，閃過一抹恨意。


  走出商場，眼神四處環顧一圈，希望還能看到冷語諾的影子，她懷著寶寶，推著這麼重的嬰兒車，應該走不遠。


  「嗚嗚嗚……」


  一輛救護車呼嘯著從商場不遠的大街急馳而過，隨著車輛駛過去的方向，正聚集了大量的群眾。


  「出車禍了，那邊出車禍了。」


  「聽說是一輛公交車撞了一個過馬路的女孩。」


  身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朝那邊聚攏，不知為何，凌冀辰的心猛的一緊，也隨著人群奔跑方向走去。


  人群圍了一圈，還在不斷得增加，凌冀辰剛靠近車禍現場，便看到幾個警察攔住了看熱鬧的群眾，只見救護車的紅色燈光不停得閃啊。


  「真慘啊，撞得臉都爛了。」


  「好多血啊，那姑娘估計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白裙子，可惜了。」


  「撞成這樣，不死也殘了，可憐啊。」


  「……」


  一身白裙，十七八歲的樣子！

  凌冀辰的大腦「嗡」的一聲炸開了，這形容的樣子，不就是諾諾的樣子么，她出車禍了，怎麼這一會，就出車禍了？

  心突然好像讓一把尖刀狠狠得刺了一刀，痛得無法呼吸，眼睛里有東西慢慢爬了出來。


  慘白著張臉，發瘋似的往人群堆里擠，邊擠邊失聲叫起來。


  「諾諾，諾諾。」


  聽到他的狂叫，周圍的人不約而同的齊望向他，很快，便自主的讓開一條道，讓他擠了進來。


  「諾諾，諾諾。」瘋了一般的撲了上去，攔住了往救命車裡送的白色擔架，一張白布下面，鮮血不住得往下流。


  「先生，請配合我們工作，請你遠離。」一名交警擋住了凌冀辰。


  「滾開。」凌冀辰不顧阻撓，走向前，拋開了白布。


  「嘩」見到擔架上的女孩，圍觀的群眾發出一陣唏噓。


  真是太慘了，白色裙子上滿是鮮血，一張臉撞得血肉模糊，那雙眼睛，竟是張著的。


  一看到這張臉，凌冀辰的大腦一片空白。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以為是傷者家屬，交警叔叔也沒有指揮凌冀辰的過激行為，見他獃獃得失了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長發，白裙，身高一樣，臉爛得不成樣子，天啦，他的諾諾。


  「諾諾啊，諾諾。」完全沒有以往的好形象，撲上前去嚎了起來，第一次這麼失態，第一次這麼心痛，第一次這麼無助，第一次那麼絕望。


  他的諾諾，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了他。


  看他傷痛欲絕的樣子，圍觀的群眾也紅了眼睛，一些年輕的情侶，更是緊緊得擁抱在了一起。


  天公不作美，讓一對情侶就這樣陰陽相隔，造化弄人啊。


  衣服動了動，凌冀辰只顧悲傷，沒有覺察到，再動了動，依然沒有感覺。


  「辰……我在這裡……」


  抱著女孩悲傷的凌冀辰，在聽到這柔柔弱弱的卻無比熟悉的聲音，如同讓人扇了兩個耳光，僵住了。


  「辰，你在幹什麼呢？」


  聲后的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凌冀辰終於轉過了頭。


  冷語諾張著大眼睛一臉莫明其妙的看著他，再僵了幾秒，放下了女孩，一把摟住了冷語諾。


  「笨蛋，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嘩」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還以為是一對情侶生離死別，結果是認錯人了，真是烏龍一場。


  見是搞錯，交警指揮著救戶車離開，清理了車禍現場，很快，圍觀的人群也都漸漸得散了。


  抱這麼緊，氣都不能出了。


  冷語諾就這麼得讓凌冀辰緊緊得抱著，站在馬路中間，烈日下，像兩個大傻瓜。


  心裡甜滋滋的，任他這樣抱著，他的胸膛好結實，好溫暖，擁抱的感覺，真好！

  凌冀辰離開后，她沒有馬上離開，買了瓶水，慢慢等車，也正是這一小會，馬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也正是這場車禍，讓她看到這讓她感動得一蹋糊塗的一幕。


  他緊張她，他擔心她，他心裡是有她的，就如她，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他，原來，並不是她單相思，他們早已經喜歡上對方了，若不是這場車禍，又怎麼敢正視彼此的感情。


  「辰，你抱得我都出不了氣了。」


  空氣越來越炎熱，冷語諾的整張小臉讓烤得通紅，頭有點暈了起來。


  「笨蛋，你知道不知道，你剛才把我嚇死了。」


  凌冀辰理更加用力抱了一下冷語諾，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痛，有多害怕，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就像一個小孩失去了心愛的玩具一樣悲傷。


  「你是在跟我表白嗎？」冷語諾甜甜的笑了，雙手回應著他的擁抱，學著他說話的口氣。


  「自作多情。」凌冀辰突然鬆開了車，彈了一個爆栗，「你怎麼也學會自戀了？」


  「你那麼緊張我，就是喜歡我，你敢不承認？」冷語諾頑皮得伸出手指點了點凌冀辰的額頭，他緊張的樣子，讓她心動不已,「別不承認，你看，你的眼睛都紅了，哭了吧？」


  「我是擔心、你肚子里的孩子，那是我兒子！」心思讓揭穿，凌冀辰反而不自在了，臉色一正，一隻手拉著旁邊的嬰兒車，一隻手拉住冷語諾的手，往車位走去，「我不可想讓奶奶罵得狗血淋頭！」


  望著這樣的凌冀辰，冷語諾笑得更甜了，「你是在解釋什麼嗎？」


  「誰要和你解釋了？」凌冀辰臉上掛不住了，可死鴨子還要嘴硬的個性和冷語諾一樣，死活不承認。


  「聽過一句話么，我覺得很適合你。」冷語諾嬉笑著，一直是他戲弄她，今天終於輪到她戲弄他了。


  「廢話就不要說了。」


  把冷語諾塞進車，關上門，從那邊坐了進來。


  「所謂，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冷語諾得意得扔著「V」字手，「事實就是，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