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一切順利
洛杉磯。
方家。
方茹和方鐵凝夫婦照例去醫院看望還在重症監護室的兒子。
因為當時基本算沒有目擊證人，加上事發半夜，方禹被發現的地方還是那麽偏僻，警方那邊雖然有壓力，但暫時還沒有消息。
每去一次醫院方茹就傷心哭一次，一段時間下來，眼淚都覺得哭完了。
望著依然人事不省的方禹隻能是黯然神傷。
“你說誰會害小禹？”
望著裏麵麵色蒼白的方禹，方鐵凝這些日子也覺得自己老了好多歲。
心情矛盾至極，更多的是愧疚，明明自己的兒子不是那塊料，他從前隻恨兒子不爭氣，現在是隻要兒子能醒來，一切隨他吧。
恍惚聽到方茹問這個問題，他苦笑，“現在問這個誰知道呢？警方都沒有消息。”
“我看那個姓葉的女孩子就是個掃把星，小禹和她在一起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倒是她離開後，小禹還知道去考個公務員，正經上個班，如今她一出現，小禹就成了這樣……”
方鐵凝就煩方茹動不動就如此臆測一些事情。
尤其這次方禹出事，方茹首先是懷疑是葉雪喬，可是人家警方早就說過了，這跟人家那個女孩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當母親最大的特點就是護短，從來不去考慮自己的兒子成天在外麵吊兒郎當的由此惹禍上身。
礙著方茹最近憔悴了不少，他也不好去說她，隻能岔開話題道，“這些事情就交給警方去處理吧。還有，沒根據的話你少說，你別忘了，那個姓葉的女孩子怎麽也是Joe的媽媽，你現在還是少說兩句的好，萬一哪天不小心在孩子麵前說多了.……”
實際上，他用他那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倒是覺得這次近距離細細觀察葉雪喬之後，之前對葉雪喬的論調還是有偏見的。
言談舉止，落落大方，並不像是個空有麵孔的花瓶。
看著葉雪喬看著Joe都舍不得移開眼睛的眼神，還有Joe對她的依戀，就連方鐵凝也頗是感慨。
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卻不能認，當初隻能偷偷生下孩子，讓孩子在外麵認別人做養父母，這一切也大約是自己兒子的霸道要求，這麽一想，他也不由可憐起這個女孩子。
方茹聽方鐵凝感慨，眼前浮現出上次在方城的院子裏看到Joe對葉雪喬的那種依戀狀態，她鼻子哼了哼，語氣生硬，“孩子是孩子，她是她，不能相提並論！現在我想的是，她和小禹在一起那麽多年也沒有修成正果，足以說明小禹對她還是有不滿意的地方。否則，小禹何至於都不想要他倆的孩子？更何況，Joe現在也根本不知道葉雪喬是他媽媽，所以我看有些事情還是及早說開的好.……”
“說開？”
方鐵凝眉峰一皺，不知道方茹要和誰說開。
“我想了想，葉雪喬這次突然出現，指不定就是如方城所說，她打聽到小禹和鐵鐵一直沒有孩子，所以想利用Joe來上位的。說不定她還逼過小禹，要不小禹好好的會出事？這樣的女孩子是萬萬不詳的，所以，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我隻要孫子，至於她，隻能用錢來打發了……”
提起葉雪喬，方茹目光憤恨，語氣堅定，這一番分析自以為合情合理，倒是把方鐵凝驚得目瞪口呆。
自從兒子出事，這個老婆子的思想是越來越偏激，越來越不靠譜，“你怎麽一天一個主意？你能讓他們母子分離？Joe肯定要問起他的母親啊？”
“我剛說了，Joe根本不知道葉雪喬是他的媽媽，我打算將Joe交給鐵鐵撫養……”
方茹言辭堅定。
方鐵凝這才弄明白方茹說的“說開”的意思，不光是要對葉雪喬說開，還要對鐵鐵攤牌。
他驚愕不已，“現在小禹情況這樣，你現在做決定是不是太早了？怎麽也得等小禹醒來聽聽他的意見啊？而且你這一說，等於是全都知道了，你讓鐵鐵的父母怎麽想？還有，你又怎麽知道鐵鐵會接受這個從天而降的孩子？”
方茹惱怒問道，“那你說怎麽辦？我才聽方城說姓葉的女孩子打算兩個月後來領走Joe，這不是在給下通牒嗎？……”
方鐵凝皺皺眉，“有這回事？”
他沉吟了一下，“兩個月，小禹也該好了吧？你現在不是正在讓方城給Joe辦理一些過戶手續嗎？這步先弄完，其它的等等再說.……”
方茹滿臉的煩躁，“你以為我願意這麽著急？現在我看鐵鐵也是不堅定，提前說開了好，起碼摸清鐵鐵的心思。否則，一旦鐵鐵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我們家是人財兩空.……你可別忘了，她和小禹在一起的共同財產可不少.……”
方鐵凝不以為然，“你想多了吧？鐵鐵家本身就幫了我們不少，再者你也不是不了解，她對錢看得淡，她家那家庭，還在乎這點錢？”
方茹搖頭，“你別小看這事，話也不要提前說滿，我看鐵鐵的媽這次來之後，鐵鐵改變了不少.……不行，這事咱們也得提前準備，就得按小禹萬一醒不過來打算，提前把他的東西變更一下.……”
“變更？變更到哪兒？”
“當然是Joe的名下。兒子繼承父親的財產，天經地義。”
方茹定定道。
方鐵凝覺得方茹現在是草木皆兵，他搖頭，“你消停下吧，你不是已經給你的孫子備了一份厚禮了，現在再折騰，Joe一個小孩子哪裏經得住這些？別給孩子折壽才好。”
“給了自己的孫子總好過給外人。”方茹堅決道。
方鐵凝覺得方茹想得太簡單了，他提醒道，“你別忘了，孫子的東西也該有他的母親一份的。”
方茹冷笑，“第一，我不會讓他的母親知道；其次，在知道之前，已經拿錢打發了她.……”
方鐵凝還要說什麽，方城打來電話，“爸，媽，那份基金的手續基本辦好了.……”
方茹一聽頓時踏實了，感慨自己的孫子吉人天相，事情順利地不得了。
“方城啊，這番幸虧是你，否則方家可是要絕後了.……”
方茹感歎道。
電話那頭的方城聞聽唇角一翹，垂眸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小事一樁，從此啊，這孫子是妥妥的跑不了了.……”
放了電話，方城看著手裏的材料。
真是沒有想到，她原計劃要三個月才能達成的心願，看起來用不了那麽久就搞定了。
說起來，方家在海外業務龐大，經過數十年的發展，早已是個巨大的財團。
當初為了在海外站住腳，四個兄弟采取了抱團發展的形式，低調勤懇，最終成功。如今財團由方家的四個兄弟共同組成，四個兄弟以方鐵凝馬首是瞻，雖然各自分管著相關的業務，但整體都是為了集團的發展。
而為了集團更好的發展，方家又成立了家族信托基金，起初是為了合理避稅，但是如今，這個信托基金已經發展壯大，既代表著方家的家族利益，又控製著方家的巨大財富。
看著手裏的信托基金上Joe的名字，方城得意地笑了。
Joe現在真的是家族信托基金的受益人了。
不過，現在是Joe的，很快就要變成她的了，看著那個數字，她笑了。
要知道，她等待這一天已經有很久很久了。
一切真是順利地不得了。
不過，這還真是要多虧葉雪喬算是信守承諾，沒有來從中添亂。
看來，謝薇薇也是從中做了工作的。
——
老兩口回到家裏，準備歇會去看孫子，一進門就看到兒媳鐵鐵拉著個皮箱要往外走。
方茹疑惑地看著她，“鐵鐵，你這是要去哪兒？”
鐵鐵歎口氣，“爸，媽，最近我壓力好大，我想出去散散心……”
壓力大？能沒有壓力嗎？
但是自己的丈夫還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她卻要出去散心。
方茹明顯不高興了，“鐵鐵，你心情我能理解，但小禹要是醒了看不到你怎麽辦？”
這腔調，明顯是不想讓自己出去的節奏。
鐵鐵才不管呢，“放心吧，他一時半會醒不了，我出去調節一下，很快就回來。爸媽，再見！”
說完將墨鏡架上鼻梁，不由分說，拖著皮箱就走。
方茹一聽這話氣得不輕，這明顯是在詛咒自己丈夫的節奏啊，而且一看鐵鐵那走出去的義無反顧的架勢，她氣到不行。
還是方鐵凝拉住她來到沙發前坐下，給她使個眼色，“由她去吧。”
鐵鐵踩著高跟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裏，方茹氣得直捶沙發，“你看看她剛才那一扭一擺的模樣，哪有半點哀傷的意思？”
“算了算了，”方鐵凝勸著，“你老愛發脾氣，事沒解決倒總是先氣著自己。”
“我能不生氣嗎？你看她剛才的態度，明顯是有了打算出去躲避去了。”
方茹抱怨道。
“她要是真有打算，你能攔得住嗎？”方鐵凝趁機說道，“得虧你剛還打算說開呢？她要是有了打算，加上她一直玩心特大，你說她能靜下心守著小禹來撫養Joe嗎？就是將Joe交給她撫養，你放心嗎？”
方茹頓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