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入虎穴

  在鏡月山莊，鏡月師太正在與馮翎岩、雲妙靈、張士林一道，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在討論前，馮翎岩詳細介紹了他和張士林夜探警署聽到的信息；張士林則談了趙困吸食鴉片的前後經過；雲妙靈也描述了土肥和波斯菊之間的對話。


  鏡月師太聽完他們的介紹說：“你們談到的事情都很重要，我們接下來的目標不能僅僅盯在‘九霄環佩’上。‘九霄環佩’固然重要，要想辦法奪回來。但是更重要的，則是民族的、國家的利益。”


  馮翎岩和張士林聞聽，急忙說：“師太有什麽吩咐，我們一定照辦。”


  鏡月師太對張士林說：“張教官，你盡快回到你的崗位上，用你教官的身份影響你周邊的人，告訴他們阿菊會所的定位，要奉係部隊的官兵遠離鴉片。同時，這件事情也要告訴少帥知曉，讓他早做提防，不要讓奉係的官兵誤入敵人的圈套。”


  張士林堅定地回答：“是。”說完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些猶豫道：“隻是……”


  “隻是什麽？”鏡月師太問。


  “隻是少帥自己也抽大煙，如何說服下屬。”張士林嘀咕了一句。


  鏡月師太想了想說：“你最好讓他把大煙癮戒了。”


  “談何容易，之前抽鴉片，現在又改成注射嗎啡。他的胳膊上，都是針孔。”張士林描述道。


  “既然如此，你就先做你身邊人的工作，影響你那一圈人後，看誰對少帥的影響力大，再逐漸做工作。”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張士林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鏡月師太對馮翎岩和雲妙靈說：“我在考慮，我們最近是否深入到日本警察署內部，尋找‘九霄環佩’的下落？順帶也了解他們具體做了哪些事情？”


  馮翎岩吃驚地問了一句：“這太危險了，您確信‘九霄環佩’目前在警察署，而不是阿菊會所？”


  鏡月師太淡定地說：“從你們每個人談到的情況推測，‘九霄環佩’是在警察署了。而從另外的線索得知，應該是在昨晚日本士兵搬運回去的箱子中。”


  馮翎岩瞠目結舌，他不知道鏡月師太怎麽有那麽強的判斷力。“昨晚搬運回去的箱子？”聯想到雲妙靈聽到的對話，他突然間恍然大悟了，這個土肥，太狡猾了。


  鏡月師太繼續說：“雲妙靈對開鎖很在行，這件事情，主要由雲妙靈來執行。”


  雲妙靈回答：“遵令！”


  馮翎岩急忙說：“她一個女孩子，這麽危險的工作，能行嗎？還是我去吧！”


  雲妙靈不滿地瞪了馮翎岩一眼。


  鏡月師太不急不忙地說：“你在外掩護她就好，我讓雲姑跟在她身邊，隨時幫忙。”


  看著鏡月師太淡定、從容的眼神，馮翎岩沒有辦法堅持了，隻好說：“遵令！”


  鏡月師太這時對馮翎岩吩咐道：“你先去休息，我這裏還要和雲妙靈仔細商量一些細節方麵的事情。”


  看著馮翎岩離開的背影，鏡月師太對雲妙靈說：“馮翎岩對你很用心，不要辜負了他。這次的行動千萬要小心，你需要時刻牢記：你的對手是日本的職業間諜，他們有很強的反間諜能力。開鎖時要小心他們設置的機關，不能觸碰的地方，絕對要遠離。”


  “是，”雲妙靈回答得鏗鏘有力。


  鏡月師太繼續囑咐道：“日本警察署裏有槍支庫、彈藥庫、監獄等，這些地方你最好遠離，不要搞出太大動靜，以免脫不了身。你這次要去的是他們的檔案室，了解他們下一步的計劃；還要去的是他們的文物館，尋找‘九霄環佩’；另外就是搜尋‘青白合花瓶’和‘鬆鶴延年圖’的下落？”


  “好的，我記住了。”


  “你也去休息吧！這次的任務很危險，你需要養精蓄銳。”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出去，順帶讓雲姑到我這裏來。”


  “好！”雲妙靈答應了一聲，離開了。


  剛一出門，就看見馮翎岩走了過來說：“你確定這次任務由你來執行，而不是讓我深入虎穴？”


  雲妙靈不耐煩地說：“我還有事，你先去休息。這事情師太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橫生枝節。”


  馮翎岩依舊不甘心地說：“那種地方，應該是男人去的地方，你一個女孩子，太不合適了。”


  雲妙靈突然瞪圓了雙眼，怒目道：“你不要看不起女人，男人能辦到的事情，女人一樣能辦到。”說完，轉身就去找雲姑了。


  馮翎岩沒有辦法說服雲妙靈，又去找鏡月師太。


  鏡月師太看到他進來，直接把手邊的一串鎖頭扔給他說：“如果你今天能把這些鎖頭都打開，我就答應換你進去。否則，你還是讓雲妙靈進去吧！”


  馮翎岩接了鎖頭，隻好退出了房間。事情的決定權不在嘴上，而是在實力上。


  隻是，他很納悶，這些鎖頭，沒有鑰匙，要怎樣打開呢？他把這串鎖頭，展開來，發現他們的形狀各異，有長形的、圓形的、方形的、十字星形的等等，他找來一根細鐵絲，對著鎖空戳來戳去，一點動靜也沒有。


  在自己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不相信雲妙靈沒有鑰匙就可以打開。於是，他找到雲妙靈，讓雲妙靈當場打開這些鎖頭。


  雲妙靈拿到這串鎖頭後，從自己的兜裏取出針線盒，打開後，拿出一根針，對著鎖孔，不知怎麽搗鼓兩下，就打開了一把鎖。沒花多長時間，這串鎖頭就都打開了。


  馮翎岩不服氣，說自己用的工具不行，也要用這根針試試。於是，雲妙靈又像剛才那樣，把鎖頭串了起來。


  輪到馮翎岩開鎖，依舊是鼓搗了半天，毫無進展。


  雲妙靈這才對他說：“做每件事情，都是有技巧的。我小的時候，師太就把鎖頭給我當玩具。她每天拿給我一種鎖，她先打開，在手上把玩。之後，鎖頭鎖上後，交給我。起先，我也是一籌莫展，時間長了，就發現了它的規律。”


  “怎樣的規律？”


  “鎖頭的外部造型千差萬別，內部構造卻大同小異，都是由簧片構成的，開鎖的過程也就是集中精力對付簧片的過程。”雲妙靈說出了開鎖的重點。


  “那麽，是不是找到對付簧片的辦法，就能把所有的鎖頭都打開了。”馮翎岩又問了一句。


  “不是，鎖有很多種。簡單說，有明鎖、有暗鎖，師太交給你的這些都是明鎖，隻要對付簧片就行了。如果碰到暗鎖，或者更難開的鎖，還會有很多講究。”雲妙靈說起鎖來，滔滔不絕。


  聽到鎖的種種套路，馮翎岩偃旗息鼓了。他不得已地說：“看來這次的重任隻能落在你的肩上。”


  雲妙靈卻小心地說：“有時看似危險的地方，並不危險；看似不危險的地方，實際上危險重重。你也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好的，我們都小心行事，安全第一。”馮翎岩也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