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怎樣一個人
別說,東方鳳兮這麼一介紹,錢芊芊對千寂山不得不刮目相看。
天子劍她是知道的,那是天下第一劍,是天下所有劍客都夢寐以求的瑰寶,是天下十大寶貝中排行第三的寶貝。
雖然排行第三,但卻比排行第二的紫玉長劍更厲害,只不過是紫玉長劍出現得早而已。
據說天子劍不過幾寸長而已,非常好攜帶,可藏於手心中,發於無形。
高手用劍,劍抵敵人眉心了,敵人都可能沒察覺到。
當然,對於一把寶劍來說,長度並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對天子劍來說,因為天子劍是天下唯一通靈的寶劍。
換句話說,如果降服了天子劍,那麼持劍之人就可以通過意識控制天子劍,而天子劍也可以隨著持劍人的意識,變長變短,甚至會幻化出不少虛影來。
這種武功,和容靜的針術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是,要讓天子劍認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錢芊芊不會武功並不是不喜歡,而是因為大尊主不允許財團之人習武,但是,她對天下的兵器和武功門派卻了解頗多。
「這麼說來,天子劍本該是千寂山的東西?」錢芊芊好奇地問道。
「我聽紫夏說過,他們秘密尋找天子劍已久,只可惜天子劍早就失傳百年了。」東方鳳兮如實回答。
她推薦長孫紫夏來,一是因為長孫紫夏確實有那個能耐,二則是因為她需要一個人陪伴,至少要有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在身旁,好說說心裡話。
要不,在這麼下去,她一定會被錢芊芊這個賤人給整瘋掉的。
「是嘛。」錢芊芊笑著,「那千寂山的上古劍術秘籍,不會和天子劍有什麼關係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東方鳳兮答道。
「那長孫紫夏知曉契約天子劍的方法嗎?」錢芊芊再問。
東方鳳兮還是搖頭,「錢大人,這可是千寂山的機密,就算她知道,也不會告訴我。」
這話一出,錢芊芊就冷冷笑了起來,「你們的關係,也不過如此。」
長孫紫夏不知道錢芊芊是故意挑撥,還是有其他意思,總之她聽得刺耳,只能沉默以對。
錢芊芊看著滿地佛經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淡淡道,「好吧,本大人就賣你一個面子,你去把她找來吧。她如果能給本大人帶來驚喜,本大人自然不會虧待你們東方家族,大尊主,也不會虧待千寂山的。」
這話一出,東方鳳兮立馬大喜,「多謝錢大人,相信紫夏不會讓你失望的!」
錢芊芊笑著,精緻的小臉閃過絲絲算計。
顧逸這一屋子的佛經,到底有沒有藏線索,她心裡可是一點兒底都沒有呢,她正苦惱著,到時候萬一什麼都沒找到,不好跟大尊主交待。
現在到好,東方鳳兮舉薦了一個長孫紫夏來,正好有人可以背黑鍋。
錢芊芊慵懶懶地站了起來,故作遲疑,許久才道,「東方鳳兮,本大人要去一趟白家,這裡的一切都交給你,一有發現立馬稟告,明白嗎?」
東方鳳兮很精明,卻永遠不及錢芊芊,一聽錢芊芊這麼一說,她簡直是如魚得水,不假思索就答應了,「是,屬下遵命。」
錢芊芊看著她那欣喜的樣子,唇畔泛起一抹譏諷,這才慵懶懶的離開。
錢芊芊對藍氏和白氏的掌控,遠遠比東方氏來得多,她即便不親臨,那邊的一舉一動也盡在掌握。
錢芊芊這哪裡是想去白家,她真正要去的是神龍大殿。
夜尊居然要娶容靜!
她怎麼能允許!
一個二手的女人,不過是會武功而已,至於讓夜尊那般神魂顛倒嗎?
玩玩是可以的,可是娶……不,她無法接受!
大尊主都送了大禮,不管怎麼樣,她也要追加一份,這一份當然也要北宮無名替她去送。
一出顧府後門,就有一頂小轎子等著錢芊芊,四個轎夫全都是黑衣蒙面,一看就非普通人。
錢芊芊一上轎,門帘落下,四大黑衣人抬起轎子,居然一步一步踩空而上,不一會兒,竟踩到了高空中,飛行起來。
東方鳳兮追出來,確定錢芊芊真的走了,她才鬆了一口氣,立馬令人去千寂山請長孫紫夏過來。
就憑長孫紫夏對容靜和孤夜白的恨意,相信她不吃不喝都會努力幫大尊主找出火金龍線索的!
一旦長孫紫夏立功,她也就成了大功臣,到時候她和東方家族都未必要看錢芊芊的臉色。
所有人都各懷心思,然而,卻沒有人揣摩得到大尊主真正的心思。
此時,大尊主就坐在東靖皇宮,玄龍宮屋頂上,玄龍宮正是歷代皇帝的寢宮。
北線的戰事,讓東靖皇帝夜夜留宿御書房,後宮嬪妃無人干擾,整個後宮一片死寂。
月光下,大尊主那一襲黑袍和平素並不一樣,似乎更具人形。
風一吹,寬大的黑袍就往左邊偏過去,更顯出了他的人形來。
幾乎所有見過他的人,都以為他不是人,至少,不是正常人,或許他的身體是扭曲的,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身體。
然而,實際上,除了那雙猩紅的眼睛之外,大尊主和正常人並沒有多少區別。
他一動不動坐了許久,雙手才從黑袍從伸出來,枕在腦後,緩緩仰躺下去。
這一動作,那麼慵懶,瀟洒,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高高在上,神秘恐怖的大尊主會做出來的。
可是,他就是這樣仰躺了下去,慵懶懶地翹起了二郎腿。
不知道人,遠遠看了,必定會無疑這是個肆意江湖,無拘無束的少俠,年少輕狂跑到皇帝寢宮屋頂來睡覺了。
這個身影,竟和秦川有那麼些類似,然而,他比秦川還要高過一個頭。
大尊主,到底叫什麼名字?
他年少的時候,也是現在這種陰晴不定的詭異脾氣嗎?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大尊主在寢宮一趟,就是一整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人形,就之剩下一件黑袍散落在瓦頂。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過來時,那癟癟的黑袍才漸漸又鼓起了,很快,他就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