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誰准你隨便叫爹
容靜一行人原本打算至今走海路在東靖海岸邊登陸的,可惜冬季風逆向,他們只能在原本的港口上岸。
一上岸就收到夏冬的好消息,萬滅山那場公開醫治很成功,張太醫有一次聲名大噪,而且,張太醫很聰明的演了一場戲,以紫玉寶石入葯,當眾替夏夫人做二次治療,從此打消了天下人對紫玉寶石的覬覦之心。
告別了顧偌萍和藥王,楚風同容靜他們走了一段路也離開了,臨走前楚風才知道顧偌萍是黑暗毒門大人,嚇得臉色鐵青鐵青的,表示日後見一次要躲她一次。
半個月的時間,容靜他們「一家三口」抵達了碎玉城。
碎玉城往南便是東靖境內,無奈,來的第一天就被告知那條路雪崩了,得到來年春天雪融化了才過得去。
要回東靖最近的一條路就是往西南走,卻必須經過北闕和西陵的戰場。
此時,一家三口就在碎玉城的茶樓里歇腳,小默默趴在桌子上,望著外頭的天色,好失望。
怎麼就不是晚上呢?
如果是晚上的話,又可以過一夜了,這一回客房不是那麼緊張,神仙叔叔好歹也能住他們隔壁呀,住隔壁的話,指不定就會有故事發生了。
容靜和孤夜白卻低聲討論著水鳳凰的事情,容靜此時就在「針術」和「針意」的臨界點上,腦海里的秘籍告訴她,只要修完「針術」,進入「針意」領域,她就可以用意識控制陰陽針,內功也會大增,最關鍵的是,她還可以用意念召喚出水鳳凰來。
要取鳳凰水,就必須召喚出水鳳凰。
藥方上四種葯,蛟丹和百里香草都到了,如今倒變成本就在他們手上的東西,不好拿。
不管是什麼武功,每個臨界點都是一個瓶頸期,有可能一輩子都過不了,也可能一過了,就不得了。
容靜這路來,就為這件事苦惱了,不管是內功心法,還是針術就只有秘籍,沒有任何指導,哪怕是孤夜白也幫不了她,只能她自己去摸索。
如果沒有時間限制,她倒是不著急,畢竟她底子不是那麼好,修鍊得晚,可是,如今就一年為期。她忍不住想,如果最後得不到鳳凰水,她會不會自己鬱悶死捏?
偏頭朝小默默看去,「兒子,小蛛蛛肯放血了嗎?」
小默默慵懶懶抬頭看來,「我扎了他好幾針,沒血。」
這對母子,最後會不會都被自己鬱悶死捏?
孤夜白笑看著母子倆那懶洋洋的樣子,笑而不語,都沒發現自己眼底的寵溺有多濃。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說話聲引起了他們一家三口的注意。
「不是吧,又少了一百人?」
「可不是,一夜之間就沒了,奇怪的是他們的家人也不知道人去哪裡了。」
「官府呢,官府不管嗎?」
「戰亂流民那麼多,怎麼管的過了,國庫都要空了,人越少需要派的糧就越少,上頭巴不得呢。」
「流民營里一夜之間少了一百多號人,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我看這裡頭一定有鬼!」
「指不定就是被兵營的人給賣了!」
「咱們北闕的將士們絕對不會幹這種事,那可都是父老鄉親呀!」
……
容靜和孤夜白多麼敏感的人呀,一聽幾句對話立馬察覺到不對勁了。
果然,很快眾人的話鋒矛頭就全都指向了東靖援兵身上。
「一定是東靖兵搞的鬼!」
「才不相信他們會那麼好心幫我們,沒有甜頭,他們不會來的!」
……
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否傳到別的地方去了,但是,容靜很清楚,一旦這件事被有心人散播開,勢必會影響到東靖和北闕的關係。
東靖的將士拋妻棄子,遠道而來,非但沒有得到北闕民眾的感激,反倒被他們懷疑,一旦傳到軍中去,軍中也會亂的!
兩國的戰爭已經到了僵持後期,眼看西陵就要退兵了,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流民營,是北闕為邊界流離失所的老百姓搭建的營區,相當於是朝廷出錢養著,保護著這幫老百姓。
這種事情,即便是財力雄厚的西陵和東靖都不會做,只有北闕的冥殿下會做。
如今流民營里的難民無緣無故始終,而且一夜之間就少了那麼多人,這裡頭無疑有貓膩。
容靜第一個念頭就是非常暴利的奴隸買賣!
她站起來,「走,我們出發吧。」
孤夜白看了她一眼,眉頭微蹙,無疑,他沒想多管閑事。
可是,容靜都沒開口呢,小默默就來拉他了,「神仙叔叔,當初也是你幫冥叔叔的,幫人幫到底嘛。」
確實,當初如果沒有孤夜白親自查案,東靖皇帝不會答應出兵援助北闕,而不會派遣皇后之子,二皇子前來。
「那場主大人的身份,還查不查了?」孤夜白問道。
「當然要查!」小默默好認真。
孤夜白很有耐心地將小默默抱坐到桌子上,問說,「你就這麼喜歡北宮冥?」
容靜在一旁聽著,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酸酸的,好像再問她捏?
小默默呆萌呆萌的,使勁點頭,「嗯,很喜歡,冥叔叔是善良的,和恩人爹爹一樣。」
「誰准你隨便叫別人爹爹的?」孤夜白蹙眉問。
小默默愣了,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後知後覺不對勁,他眨巴了下眼睛,緩緩轉頭朝娘親看去。
娘親,這個叔叔不僅對你很霸道,對小默默也很霸道有木有?
容靜看了小默默一眼,心道,「小笨蛋!」
「你又不是默默的爹,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呢,幹嘛要告訴你呀?」容靜很大膽地反問,推開孤夜白將小默默抱下來,牽著,「我們走嘍!」
這個女人,誰說她不介意的,誰說她豁達的,她不吵不鬧,卻明顯記仇呢!
孤夜白有種有愛又恨的感覺,眉頭鎖得緊緊的,如果不是小默默在,今天他可真不會輕易饒了她。
再緊鎖的眉頭,隨著那母子背影的遠去,都只能鬆開。
他想,這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吧。
無奈笑了笑,還是快步追上,都到了這裡,其實也是應該去戰場看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