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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人比花嬌不錯過

  「陌王駕到……西陵太子到!」


  高呼聲響徹安安靜靜的大殿,座上除了太後娘娘和明德皇后,所有人都起身下殿,列成一排,與此同時,所有女子們也都後退三步,讓出道來,眾人齊齊高呼,行跪拜大禮。


  「恭迎陌王殿下!」


  「恭迎西陵太子!」


  原本就嚴肅的場合,因為這兩位重量級人物的到來,都顯得格外肅靜,在場眾人,額頭貼地,不敢起。


  如此俯首稱臣之禮,容靜實在排斥,她只是做樣子趴著低頭,並沒有貼地,她看到了一白一紅,兩段長長的長袍拖尾,掃地而過,隨著他們的腳步,隱約於裙擺拖尾中的兩雙短靴,都是無比奢華的金蟬絲鑲邊宮靴。


  有些人,就連踩在腳下的鞋,都能散發出高高在上的尊貴氣息。


  容靜盯著那兩雙價值連城的鞋看,暗暗感慨著,果然是人比人死,貨比貨扔。


  隨著他們靠近,容靜分明感覺到周遭呼吸的各種凌亂,她心下嘀咕著,這幫女子們見過的大場面應該比她還多吧,見個王見個太子至於這樣嗎?

  於是,她好奇起這兩個傢伙的樣子來了,苦於不能抬頭,賊溜溜的眼珠子轉溜了幾圈,緩緩地、緩緩地挑起眉梢,斜眼看去。


  誰知,才一眼,就一眼,她的呼吸便直接跳過各種凌亂,停止了!

  不僅僅是呼吸,這一刻,容靜連心跳都險些給停掉!

  晴天一道霹靂,天雷正正從她頭頂霹下來,霹得她目瞪口呆,里焦外嫩,頭頂冒煙。


  她這是什麼運氣呀?


  居然……居然是他!他!

  兩個「他」,她全都認識!

  右邊那個他,一襲白袍拖地,白得勝雪,纖塵不染,三千墨發,隨意用一根通體純白的玉簪挽起,除此之外,他身上再沒有任何佩飾,除了白和墨,身上再沒有第三種顏色,如此簡單,卻是人世間最極致的奢華。


  他必是九天的上仙,飄逸出塵,遺世獨立;他必是千年的玄冰,眉宇冷漠,瞳眸似冰;他必是畫中仙,夢中人,如幻如化。


  他,正是那個黑衣人,小默默的養父呀!!!


  白衣的他,與黑衣的他,同樣驚為天人,孤高冰冷。


  此男只應天上有!別說換了白衣,哪怕化成灰,容靜一樣認得他!


  左邊那個他,一襲拖地紅袍,妖而不俗,妖紅中襯托出一張絕代風華的臉,絕美得令人世界萬物統統黯然失色。


  妖冶的狹長眸子,左右顧盼,似笑非笑,得他一眼,足以神魂俱銷。


  然而,當他似有若無地朝容靜這邊瞥來一眼,容靜不是神魂俱銷,而是心驚膽戰!


  是他,那天早上遇到的藍衣公子,被她誤以為容家二房貴客的倒霉蛋,那天,她屈膝一撞,險些要他斷子絕孫!


  左尊為客,難不成,他就是西陵太子,秦川!

  容靜一身僵硬,保持著挑眉斜眼的滑稽表情,真真接受不了。


  直到兩個男人都入座了,讓眾人平身,她才緩過神來,跟著眾人起身靜候。


  西陵太子秦川近日出使東靖國,本是來給東靖皇帝賀壽的,恰逢女史殿試,便想來觀摩學習,東靖皇帝便讓陌王作陪。


  「急事纏身,讓母后久等了。」陌王低聲解釋,只對太后解釋,就連明德皇后也被忽視,更別說在場等了那麼多時辰的人。


  容靜的心在風中凌亂,這傢伙居然是陌王孤夜白,他未免太能做戲了吧,昨夜還當賊呢,今日就是王了,他明明是以為傷了才遲到的。


  如果她沒記錯,昨夜那幫御林軍出示的正是太后的令牌!


  這裡頭,一定有秘密!


  只是,容靜不管那麼多,反正這傢伙不是考官,只是看官,干涉不了殿試,她很樂意裝作從來沒見過他。


  「不礙事,剛剛處理了個意外,也沒等久。」太後娘娘似乎很喜歡陌王,見了人就沒脾氣了,說著,朝秦川看去,客氣禮貌地,「西陵太子,東靖的女官不過是小打小鬧,圖個樂趣,今日要讓你見笑了。」


  比起眾人的端坐,秦川顯得隨意很多,慵懶懶倚著,一手支著腦袋,不像個客人,反倒是主人姿態。


  「不礙事,本太子今日來,也是圖個樂趣。」秦川很大方地笑道,一臉無所謂。


  太後娘娘和藹的臉險些給綠了,這個太子爺順桿上樹,真心不客氣!


  容靜在下面偷笑,太後娘娘果斷是自討沒趣呀,秦川這傢伙除了言語輕挑了點,還是蠻可愛的。


  誰知,就在容靜偷笑著的時候,秦川那妖冶狹長的眸子輕掃下了來,定格在了她臉上,風流輕挑,「都說東靖帝都出美人,今日一看,果不虛言。」


  容靜立馬低頭,只當什麼都沒看到,心底卻早把秦川祖宗十八代全問候了個遍,這傢伙的眼力要不要那麼好?暫時忘掉她那一「撞」,會死嗎?

  秦川的目光是那麼曖昧,讓人不注意都難,只是,所有人都只當這位風流太子瞧上了容靜,並沒有想其他的。


  「咳咳。」一直沉默的皇后終於吭聲了,「西陵太子此言差矣,東靖帝都出美人,說的是東靖帝都一年一度的黃花會,花嬌賞花人更嬌,人比花嬌,殿下若有興緻,可以多留幾日,下個月底黃花就開了。」


  「是嘛!」秦川說著,視線始終落在容靜身上,笑得浪蕩,「真真是人比花嬌呀?本太子不會錯過的。」


  這話,哪裡是回答明德皇后,明顯是說給容靜聽的,當眾調戲她。


  妖孽啊!

  容靜想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沒有燒香,才會遇到這隻妖孽!


  相較於秦川的高調,孤夜白一直靜默著,眼底閃過幾縷玩索,始終不動聲色。


  很快,女史殿試的第一場就開始了,考的是婦德,要求考生各自闡述對女人德行的看法。


  十來位小姐,依次上前闡述,一個個全都是背書,同樣一本書,東靖國的經典《婦德志》,甚至有出現所誦讀內容相同的。


  這個環節,確切的說不是考試,而是讓考生背書以自律自省,只要會背誦基本都能拿到五分,不會拉開差距,真正的較量是從第二環節開始的。


  當然,如果有能耐在第一場表現突出,給考官留下好的印象,那必定會佔大優勢,畢竟會影響到後面的打分。


  只可惜,可能性極小,史無前例。


  秦川直接在座位上眯眼睡大覺,孤夜白一手支著腦袋,垂眼靜思,如同一尊神祗雕像,尊貴神秘的氣息渾然天成。


  容靜是最後一個,她也沒聽別人的,偷偷朝孤夜白看去,這傢伙從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好似真不認得她了,他的傷勢怎樣了呢?


  她忍不住想,小默默有這麼位高權重的養父,真的好嗎?


  寂靜中,一個清脆甜美如百靈的聲音突然響起,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林采欣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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