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報記者
這件事的風波,遠遠沒有過去,朋友圈的廝殺隨著車靜的張牙舞爪和破口大罵而結束,不過,公司裏的人,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我相信,清者自清,這件事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不過,總是被人用那種看‘潘金蓮’一樣的眼神看著,心裏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最讓我心痛的是,顧逸居然一直沒有和我聯係。
“蘭姐,顧逸呢?”
“二少爺,出國了。”
“出國?”
“是。顧老爺讓去的,聽說是有一個國外項目,一直沒人跟進。”
“什麽時候走的?”
“今天。”蘭姐咳嗽一聲,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扭過頭朝著後麵看了一下。然後小聲說道:“年華,聽了你別生氣,周小姐一起跟著去的。”
“周小曼!”
我比較吃驚,顧逸對周小曼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我不清楚,周小曼在顧逸麵前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姿態。
從顧逸那天和顧長青的爭吵,聽得出來,他已經看出了周小曼不真實的一麵。
當愛情帶著目的,完全違背了初衷。
“是。聽說這個項目周家也有份,所以,就一起去了。”
“哦。”我有些失落,顧逸是今天走的,那麽,他完全可以看到我發給他的求救信息,為什麽那天晚上沒有出現,如果深愛著一個人,不是可以為了對方不顧一切嗎?
難道是顧長青?
“年還,看看小帥哥。”
蘭姐抱起俊庭,小家夥朝我揮手,一瞬間,所有的煩惱瞬間消散,俊庭一定是上天送來拯救我的。
“像顧逸多一點!”
“不是,眼睛其實很像你,嘴唇也像。”
蘭姐說完,俊庭緊緊抱住蘭姐的脖子,小嘴在臉頰上親了幾下,蘭姐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我靠在那,隻有羨慕的份。
從小到大,俊庭一直跟著蘭姐,明顯要比我更親近,這種事其實羨慕不來,對於孩子,陪伴才是最好的愛。
“俊庭,叫媽媽,叫媽媽。”
小家夥本能的看了我一眼,對我的反應,明顯有些陌生。伸出手,視頻隨之關掉。
我長出一口氣,看著房頂,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什麽都是,失敗的婚姻,失敗的家庭,事業上也是一塌糊塗,雖然和父母的關係得到緩解,彼此聯係的次數明顯減少。
第二天上班,華天從外麵進來,直接朝著我走過來,“年華,找到那個人了。你和我一起過去,車靜,你也一起來。”
“找到了?”
華天點頭,我跟著站起來,以華天的身份和能力,想要弄清楚,朋友圈裏發出來的那條信息,並不難。
“好。”
我朝著車靜揮手,她跟著一起過去,經曆了那件事,算是多了一個心眼,華天開車,我們兩個坐在後麵。
在路上,我忍不住問華天,到底是什麽人?
“是一個娛樂小報的記者。就是那種狗仔隊,整天就琢磨著寫那些東西來博眼球。”
聽得出來,華天這一次算是動了真格的,畢竟,那是在公開詆毀他的名譽,就算是喜歡捕風捉影的小報記者,那些照片肯定不是假的,如果不是被人捉住了風聲,又怎麽會弄出多餘的事!
車子停下,這是一家茶館。這個時間,裏麵幾乎沒有人,門開了,華天走過去,從裏麵出來一個人。
這個人戴著墨鏡,一身打扮看著有些特殊,我們進去的時候,那個人站起來,身後跟著幾個人。
“華先生,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那個人找出來了,事先談好的價錢。”
“錢不是問題,人呢?”
“帶出來。”
隨著那個聲音,從裏麵推出來一個人,低著頭。走過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他的臉上明顯有傷,這些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可以直接對人動手,甚至限製人的自由。
“就是他。”
“華少。華少,你饒了我,饒了我,我知道錯了。”
華天歎了一口氣,“饒不饒你。就看你說不說實話,那些東西,是誰讓你寫的?”
“我說,我說,別打我,其實,這一次,不是針對華少你,而是另外一個人。”
“什麽意思?”
華天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時候,我注意到,那個被打的小報記者,一直在偷偷的看著我。
“快說。”
“好,我說,我說。”
小報記者很快說出事實,原來一個星期前,有個人找到他,出了兩萬塊錢讓他跟著一個人,不能被發現,主要就是拍一下照片。
這種事。本來就擅長,聽說有兩萬塊錢拿,也就答應了,他跟蹤偷拍的那個人就是我,開始拍了幾天,把照片給了對方,對方明顯不滿意,說這種不行,一定要拍到那種和男人在一起的,而且最好是那種親密關係。
這種事。沒有發生,肯定拍不到,對方說,很快就會有,於是第二天早上讓他把裝了照片的文件夾塞到華韻公司門口。
我懂了,那天視頻裏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他,不愧是專門玩偷拍跟蹤的,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他繼續說,按照對方的指示,做完了這件事以後,就去小區裏蹲守,看著有個人順著牆爬上去,然後把一個什麽東西粘在上麵,而且還有手裏的鉤子,從外麵打開了窗戶。
不到半個小時,真的有男人出現,然後看到燈亮了,當時我穿著睡衣出去,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就躲在暗處,拿著相機對著我。
“臥室裏的照片是怎麽回事?”
我一直想不通這一點,除非可以爬上那個高度,他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是那種專門用來偷拍的機器,可以控製飛起來,最高可以十幾層樓。”
我徹底懂了,那天看到的白光,其實就是有人控製航拍機器朝著裏麵拍照,我實在太傻了,居然沒有想到這件事。
“告訴我,那個給你錢,讓你這麽做的人是誰?”
他搖了搖頭,華天的拳頭伸出來,嘎吱、嘎吱的響,小報記者一臉可憐,“不是不說,我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每次見麵,都是背對著我,而且把整個臉都包起來,我從來就沒看見過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