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痛
車靜看著我,“年華,這是咋回事?”
她都不相信我會背著陸濤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我隻能搖頭,用力咬緊嘴唇,那一晚的屈辱,我不想和任何人說,甚至不願意再想起,那樣隻會讓我的痛苦一遍一遍的加深,那些帶痂的傷口被人硬生生的揭開。
現在的問題是,俊庭怎麽辦?我可憐的孩子怎麽辦?我的痛苦可以忍受,那麽俊庭的呢?如果不能進行骨髓移植,那就注定要比正常的孩子承受更多的苦難。
怎麽辦?我可以怎麽辦?
陸濤肯定不會管這個孩子,就算那一晚是他安排的。最終的結果已經讓他徹底絕望,同樣失去最後的可能,包括我的婆婆,再也不會關心俊庭的死活。
婆婆對俊庭的愛,完全是建立在他是陸家孩子的基礎上。現在,一切都和她無關,人就是這麽現實。
“車靜,我該怎麽辦?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我抱著車靜,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如果悲傷和眼淚可以讓俊庭恢複健康,我願意,願意付出一切。
“年華,還有希望。別放棄。”
那一刻,我隻想抱著一個人,盡情的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我不會放棄,就算隻有我一個人,拚命賺錢也要徹底治好俊庭的病,我沒有選擇,必須這麽做。
“年華,孩子到底是誰的?會不會弄錯了?”
我擦了擦眼淚,一定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那一晚,我根本就不應該去顧家別墅,更加不應該為了一個男人出賣自己的身體和尊嚴。
這一切難道都是對我的報應?
如果是,朝著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為什麽要折磨我的孩子,他才那麽小。
我搖了搖頭,車靜看著我,“年華,你不是真的背著陸濤出去亂搞吧,而且還不是一個。”車靜的表情有些誇張,我隻是不停的搖頭,“車靜,相信我,不是這樣的,我有苦衷。”
車靜歎了一口氣,“年華,我還是勸你,把孩子的父親找出來,既然是他留下的種,現在出了事。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承受。”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車靜,這件事不要說出去,答應我,好嗎?”
“你真是傻的可以。”
我確實傻,顧逸是顧氏集團的二公子,多少女人想著法的接近,用盡各種辦法,目的就是最後可以進入顧家。
俊庭無疑就是最好的籌碼。
我不會這麽做,因為我不想見顧家的任何人,更加不想得到補償,那些充滿銅臭的金錢隻會讓我覺得厭惡。
顧家是有錢,花不完的錢,而且擁有不可低估的勢力。這些都和我無關。
我隻想讓俊庭在一個正常的家庭長大,也許,是我一個人,一直帶著他,也許,我還可以找到一個愛我的男人,他願意接受俊庭,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彌補從小失去的父愛。
俊庭的情況很快穩定下來,醫生幫孩子建了檔案,因為現在太小,暫時不適合骨髓移植。
醫生的擔心不誤道理,因為是手術,麻藥肯定會對嬰兒的大腦產生一些不利影響,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等到孩子三歲以後。而且還要確保父親的骨髓和孩子完全符合才行。
我不停說著感謝的話,拿了兩瓶藥從裏麵出來。
可能知道今天要出院,離開這裏,小家夥異常的活躍,手腳不停的來回蹬著,車靜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劉曉知道了也來幫忙。
“年華,你真的和陸濤離婚了?”
劉曉看著我,我點了點頭,“離了。不離還能怎麽樣,就算留住人,心早就飛了,同床異夢的日子,有什麽意思。”
“離了就對了,以前還覺得陸濤人不錯,現在看,就是典型的渣男,年華,我支持你,咱是花,瞎眼插在牛糞上也就算了,總不能被弄了一身糞水還不吭聲。”
車靜在一旁搭腔,我隻是覺得她說的好笑,劉曉不由得歎了口氣。“當初看你和陸濤在一起,畢業就結婚,特別羨慕,盼著自己也能碰到一個好男人嫁了,現在真的怕了。現在的渣男怎麽這麽多!”
“都是給慣的,要是以後我的老公敢出去和別的女人鬼混,肯定饒不了他。”
車靜嗓門大,她這一咋呼,旁邊病床的那些人都側過身朝這邊看著。
我不想再提起陸濤。更加不想提起自己失敗的婚姻,也許從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隻是我一個人傻了吧唧的沒有看清楚而已。
這種事既然發生了,而且已經達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真的沒有辦法去爭辯到底是誰的責任,一個巴掌拍不響,或許,真的是我忽略了陸濤的情感,一些不適當的言論讓他一直生活在壓抑的氛圍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依靠陸濤去過上有錢人的日子。
“算了,不說這些,這一次,謝謝你們兩個。”
“說這些幹啥。”
孩子順利出院,蘭姐也從鄉下回來,聽到俊庭病了,蘭姐開始自責,我把事情說清楚,就是擔心蘭姐因為這件事心裏過意不去。真的和她沒有關係。
蘭姐沒說什麽,收拾了一下就去廚房忙,這一次回來,帶回來不少鄉下的東西,蘭姐說,這些都是不喂飼料長大的,吃著放心,現在外麵的那些東西,就算是超市買回來的也不行,最好少在外麵吃飯。地溝油,還有什麽各種化學的東西,反正聽著就覺得嚇人。
我心裏感激,那一晚睡得還行,第二天上班,上午的時候,簡單處理了一些業務,中午簡單吃了一點東西,沒什麽胃口,隻是簡單吃了幾口就放下。
“年華,是不是出啥事?”
“沒事。”
下午的時候,徐主任從總公司開會回來,隨著咳嗽聲,剛才還熱鬧的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徐主任徑直走到我的麵前,“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隱約的感覺到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從外麵進來的時候,眉頭一直皺著,難道是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