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依賴

  當南希在那裏昏迷不醒的時候,讓他們以為她是植物人。


  當南希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信息。她的身上覆蓋著各種儀器,每天都有兩群人來來回回照顧她,她被安保人員把守著。


  南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小心翼翼地不讓任何人知道她實際上是醒著的。


  今天,要不是楊泰的惡意,她還會假裝成植物人。


  難怪楊鬆林派了那麽多專家來解釋為什麽她還是無法醒來。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南希對田明的第一印象如此奇怪。


  與她一起可以假裝薛紫晴獨自去麵對殺手,不被楊泰嚇到,沒有力量反擊。


  隻是因為她沒有記憶,她忘記了她是跆拳道黑帶。


  她在船上被撞得很重,然後掉進了水裏,死了。


  南希唯一記得的是水,很多很多的水……


  突然的、意想不到的失憶症狀很難說,有些可以在身體恢複後恢複。或者,也許,從不記得……


  這段時間,她裝作植物人,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每天都在努力尋找記憶。


  但結果是徒勞的,目前她仍然不知道她是誰。


  “我的名字是…如果很冷嗎?”南希問他。


  “哦,你姓南,叫如果感冒了,就是醫生了。”田明仔細地向她解釋。


  “你說的那個薛紫晴是誰?”


  “我東西的妻子,也是你的好朋友。你對薛紫晴忘記了,現在還沒有印象嗎?”田明問她。


  南希搖了搖頭,她現在對這些符號完全陌生了。


  “你叫什麽名字?”她問。


  “田明。”


  “田明?”


  “你還記得嗎?”


  “想不起來。”看到身邊的女人這種反應,田明不知道是悲傷還是快樂。


  她真的把一切都忘得一幹二淨……不記得他們的過去。


  但至少她不會在每次聽到自己的名字時都表現出明顯的抵觸和厭惡。


  “我們現在去哪兒?”南希問他。


  田明:“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你安頓下來。”


  “但你受傷了,你不需要先去醫院嗎?”


  “沒事,我很好。”


  田明剛剛強行進入楊鬆林的房子,他擔心楊家不會輕易罷手的。


  他沒有關係,但他想先確保南希的安全。


  派人去他們自己的地盤,因為考慮到南希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田明指派她的保鏢都是女人。命令給南希最大的自由,同時保護她的安全。


  當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還說若南希想離開隨時都可以。


  誰知道呢,田明剛要離開,南希又出來了。


  “田明,你失血太多了,你不需要處理你的傷口嗎?”她問他。


  “那我馬上處理。”


  “我跟你一起去!”


  她堅持要看田明處理傷口,然後被那個人不經麻醉就治療的方式震驚了。


  “你這麽做……不疼啊?”


  “麽事的”。


  “怎麽?”


  雖然南希現在已經沒有記憶了,但她畢竟是個醫生,她還有常識。


  像子彈那樣深的傷口怎麽可能不疼呢?

  田明也皺著眉頭,嘴唇發白。


  但他還是堅持不打麻醉劑!

  “幾年前我受了重傷,是一個女孩救了我的命。她是一名醫生,由於身體的限製,她在為我擋子彈時沒有被麻醉。我覺得偶爾想起這一點很好。”田明說話像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


  南希聽了,皺起眉頭問他:“那個女孩是我嗎?”


  田明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問題,電話就響了。


  田明認出是淩雪,站起身來回答。


  “田先生,您什麽時候回來?”


  田明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淩雪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鼻音,好像她一直在哭。


  “怎麽了?”田明問。


  “我做了個噩夢,夢見你又受傷了,渾身是血……我很害怕!”


  “別擔心,我很好。”


  “你為什麽不早點回來呢?”


  淩雪在田明麵前是一個完全的小女人,她和南希的性格完全不同。


  南希失去了記憶,但她看到田明渾身是血,包括子彈被射穿的時候留下的。


  由此可見,醫生的心理素質,真的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但是淩雪不同。她非常依賴田明,給他一種沒有他不行的感覺。


  這就是田明認為她適合他的原因之一。


  田明唯一有信心的是他能為他的女人提供足夠的保護。


  但是南希很獨立。她從不需要男人來保護她,她隻是想要自由。


  這導致兩個人不能在一起,他可以給她不需要的,而她想要的,他永遠不能給。


  但當田明正要離開時,南希突然站了起來,跟在後麵。


  “你上哪兒去?”她問他。


  “我……是時候回去了。”


  “那我怎麽辦呀?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田明發現很難適應南希對他的態度,或者他還沒有完全接受那個女人已經喪失了記憶的事實。


  南希的心裏充滿了怨恨和厭惡。隻要田明靠近兩米以內,都渴望長出一雙翅膀從後麵逃走。


  而現在的她,因為沒有過去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田明的治療沒有任何負麵情緒,甚至對南希似乎有一種微弱的依賴性。


  田明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無法相信這一切,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運氣一直不好,多年來,田明輸掉了所有的賭注。


  包括他冒著生命危險被南希救的時候。還有一段時間以前被人陰謀,其實是和天運比賽賭輸的結果。


  他覺得他一生中唯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南希。


  不僅撿起了自己的命,還愛上了一個女人。


  但他賭了四年,賭她會愛上他,這段婚姻開始時是一段沒有愛的婚姻,但失敗了,他被這女人恨了四年。


  總是不受命運擺布的人,在歲月的極端之後是很真誠的。


  田明正麵對著南希的心境,那個女人朝他走過來,他往後退了一步。


  “嗯……你在這裏暫時是安全的。”


  “我要在這裏呆多久?”南希問他。


  “直到我把一切都整理好。”


  南希在假裝昏迷的時候一直在秘密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她猜想那些能把自己困在那裏的人並不簡單,田明的身份也不簡單。


  包括今天闖進治療室想要惹她的那個男人,他似乎自稱是什麽大人物的兒子。


  南希不知道京都發生了什麽事,但她知道如果田明把自己帶出去會很麻煩。


  “好吧,我在這兒等你。”南希點了點頭。


  看到她竟然這麽聽他的話,田明的心情不禁有些複雜。


  其實南希一直都很懂事,看到她對待薛紫晴等人,也和和氣氣。


  但在田明麵前,女人總是要保持距離,給自己穿上厚重的盔甲偽裝。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南希不記得田明對自己做了太多的事。


  她隻知道在她昏迷的時候,每天照顧她的是那個男人。


  那些負責監護自己的人,也因為害怕田明,才沒有對她做什麽。


  “所以和田明在一起是安全的。”這是南希目前唯一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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