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囑托
田明信守諾言,去找段天明喝了一杯。
嗯,段天明也想見他。
雖然兩人之前打過架,但情況並不像薛紫晴擔心的那麽糟糕。
他們兩人都不挑剔,段天明很了解田明,給了他時間冷靜下來。
再說他放不下南希,但他肯定不會把全部感情都傾注到他的好兄弟身上。
事實上,田明一直在為段天明尋找解藥。
“我已經組織了一個醫療專家團隊,從你的身體上提取血液樣本並進行研究。我們很快就會有消息的。”田明對段天明說。
聞言,後者卻鉤唇而笑:“別安慰我了。”
他的血樣早在一個月前就被送去了,但由於田明的返回沒有給他任何確切的信息,他們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田明知道他無法瞞過他,於是歎了口氣。“主要是因為雷諾的老狐狸殺死了所有的參與者。獲取他們的數據很容易。”
“……”
“你可以放心,我基本上控製了國外方麵,而Y州方麵是你的。我們可以組織一流的醫學研究,想出一種解藥不成問題,隻是早晚問題。”
段天明一邊聽著田明的話,一邊用手指在麵前的玻璃裂縫上摸了摸,但他的眼睛裏沒有任何期待:“我沒多少時間了。”
“事實上,雷諾病毒可能沒那麽糟糕,我回來看你,這不是很正常嗎?薛紫晴的情況很好。你沒有做任何傷害她的事。”
段天明沉默不語,但遞給他一張照片。
田明拍了照,皺起了眉頭。
照片中,一名受虐婦女被鎖在黑暗潮濕的地下室裏,臉色蒼白,麵部扭曲,絕望地看著攝像機的方向……
“這是……薛紫晴?”
段天明又遞了一張照片給田明,更讓他吃驚的是,那張混亂的“薛紫晴”。
因為這一次,主角實際上是“段天明自己”。同樣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一臉驚恐……
“這是章海和黃珊。”段天明向他解釋。
段天明在抓住章海的第二天就抓住了黃珊。
“黃珊從火災中逃生後,他和章海做了整容手術,讓自己看起來像薛紫晴和我,他們到處都跑。他們也曾去過國外,聽雷諾解釋過這種病毒的真正危險。會使我失去控製暴力,傷害周圍的人…我把他們的說法和我自己的進行了比較,基本上我是對的。”
段天明知道他在第二階段,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至於田明隻是說他隻是對薛紫晴的冷落,並沒有真正傷害她。
事實上,除了薛紫晴,段天明一直和黃珊在一起。
那個女人不喜歡假裝薛紫晴嗎?
段天明也答應了她,讓她替薛紫晴承擔這些罪孽。
聽了這話,田明的臉變得嚴肅起來:“薛紫晴不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嗎?”
段天明搖搖頭。“不能讓她知道。”
的確,就連久經風霜的田明也不願再看一眼這些照片。
段天明正在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黃珊和章海。
但是這個女人多年來一直欺騙段天明,把他送進了監獄。
是靠清醒的段天明受了文化的影響,才不會怎麽對她,才不會欺負女人。
不受控製的段天明可顧不了那麽多。
有趣的是,章海和黃珊仍然夢想著段天明死後能找人代替他。
“今天你吃了多少藥才來找我?”田明問他。
他問,因為當他看到段天明和他說話時,他手裏的杯子已經碎了。
玻璃碎落在段天明的手掌上,鮮紅的酒灑在地板上,但那人似乎不省人事,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所有!”
“我再給你拿一些來。”
“不,那藥幫不了我。我能感覺到我對自己身體和思想的控製被一點點地抽離,留下一個空間,讓我去聚集和形成另一個人。他是個冷酷無情的魔鬼,總是在我耳邊低語。他想殺死紫晴,他想殺死你……”
聽到段天明在這裏說話,田明心裏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今天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以後可能就不是我,而是他。”
段天明把他給田明看的兩張照片放回他的文件夾,把它們還給田明。
這一次田明猶豫了,沒有回答。
“把它。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段天明用他那沾滿血的手直接把文件塞給他,承認道:“我沒辦法。我先殺了章海和黃珊。你要做的就是在我傷害薛紫晴之前,把證據拿來,把事情報告有關部門。”
“……”
“隻要我在監獄裏度過餘生,我就能保證她的安全。我要盡快為她準備好一切,這樣,紫晴就可以繼承我所有的財產。”
“一定有別的辦法。我會為你找到治愈方法的。”
田明拒絕了那份工作,但段天明抓住他的衣領打了他一拳。
這名男子的手還拿著碎玻璃,在另一邊的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我從沒拜托過你,但我今天跟你說話是讓你一定。稍有差池你知道會讓她陷入危險嗎?”
田明擦去臉上的血,回擊了他一拳。“我看你是為一個女人瘋狂!”
段天明又抓住了他的衣領。“你也是!要是南希你不一樣?”
…
看來段天明是對的,他告訴薛紫晴,打架才是他們彼此溝通的方式。
女性也有自己的衝突,她們用更瘋狂的方式解決衝突。
如果你說服不了對方,那就打一架吧。
結果,第二天田明帶著一個額外的信封回家了。
淩雪一直在等他,這時她聽見那人打開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田明眼睛帶著一夜無眠的紅血,還有一些因為它似乎被冤枉而試圖控製的水汽,它特別可憐。
這就是她昨晚想象田明去見南希的情景,試圖向那個人展示。
然而,在她回頭的瞬間,她被田明臉上的傷口嚇了一跳。
“田先生,你怎麽了?是被偷襲了嗎?”
“沒有。”
“這些傷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你昨天要去看段天明嗎?這和他有衝突嗎?”
田明沒有回答,但他避開淩雪的詢問和目光,走進書房,把手裏的重要證據放好。
然後那人突然躺在椅子上,有點累了,閉上了眼睛。
淩雪手裏拿著藥箱敲門,試圖給他包紮傷口,但田明沒有心情開門。
他覺得昨天和段天明的會麵就像一顆定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