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邵群說完,周圍幾人目光熠熠,久不能言,這就是九命所至,這就是我們即將付出一生的堅持!
隻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不久後九命樓卻變成了一個執法機構,一個立於此世但卻超脫此世的執法者,當然這是後話。
九命樓裏宴席結束,邵群帶著黎山河、秦渺渺、淩夜、雲祈一同離開了空間,出現在秦府別院內緊張的布置起來,空間內團團不舍的揮揮手,再次成為孤寡老人。
……
邵群放下忘仙樓段天涯派人送來的情報,小尾巴不斷搖晃,皇帝黎陽、妖殿殿主雲霸圖、東清宗宗主季央,都是老朋友了。
小小城主壽宴竟這麽熱鬧,不過三方勢力都在場,那藏著那麽一大批的火藥是為了什麽呢?皇室那邊到底再搞什麽鬼?
“壽宴即將大亂,各位按之前的安排妥善行事,九命樓第一次出任務,無論能否順利完成,希望各位安然無恙!“
“是!”
在私下眾人都跟邵群開玩笑,叫他四弟,可當真正行動時,那麽就隻有九命樓樓主。
而九命樓第一項任務,邵群考慮了很多,若是當眾揭發火藥一事,無疑可以將利益最大化,但現在的九命樓連話語權都沒有,自己一方說的話根本不會有人信服,甚至一個處理不好被有心人背鍋都不無可能。
思來想去,既然阻止不了,那就讓他徹底亂起來,而九命樓就從這亂中破繭而出。
所以邵群分配下去的這一項任務,並非是遏製紛亂,而是保全。
由邵群安排將消息通知妖殿和皇室,讓兩方勢力同時被動的欠下九命樓一個人情。
至於東清宗的死活,邵群可不管。
“妖殿那邊,還請雲祈姑娘多多解釋一番了。”邵群向雲祈開口道。
見邵群有些疏遠自己,雲祈心中竟有些失落,頭一歪:“本公主曉得,就算你不讓我說,我也會說的,那可是我爹爹,我又豈能讓他置身於危險中。”
邵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哪跟哪怎麽突然就生氣了呢?
“淩夜,屆時你跑趟守城軍司,想辦法見到守城統領元海歌,就說代表的是九命樓傳來的消息,城主府有變,遣散城主府周圍百姓,注意時間上的把控,不宜過早,不宜過晚。”
淩夜點頭應是。
黎山河皺著眉頭,躊躇片刻後才開口道:“樓主,可有一節,若是到時火藥未炸,那我們的布置不僅白費,甚至會給九命樓帶來不好的影響,那.……”
邵群嘿嘿一笑:“不錯,所以我的任務就是務必保證火藥,一定會在合適的時間適量的引爆!”
邵群這句話中有幾個關鍵詞很重要,是火藥一定會炸,但卻是在合適的時間,適量的炸。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放棄了行動,邵群也會幫助他們引爆火藥;若是火藥數量較多,那麽邵群也會暗地拔出一些,將破壞力達到他理想的水準。
邵群的安排是滴水不漏,局已打開,一切靜等著所有相關人員陸續到位。
入夜京安城,城門外,方圓十裏內星星點點,一個個小帳篷,支落在此。
這些人全數是為了給城主賀壽的一些不大的勢力,在這等著次日天明入城賀壽。
至於為什麽不直接入城,反而在城門外落腳,是因為城裏酒樓客棧已經住滿,無處落腳嗎?
不,正相反,現在城裏的所有酒樓客棧、乃至青樓勾欄,全都打掃的幹幹淨淨,空空蕩蕩,無一人入住,就連城北的妖市再這三天內都不得不閉市休停。
第一,賀壽沒有賀早壽的,賀早壽不吉利、是巴望著別人早一天去死,乃風土人情,不宜進城;
第二,完全是不夠資格!
明日方鶴正壽,前來賀壽的勢力混雜,試想若是自己一方住的好好的,突然來了個自己惹不起的勢力,那自己讓還是不讓?
所以這些小勢力,本來就是來攀關係的,也就在壽宴當天進門送禮,說句吉祥話將禮物放下,就可以離開了,連留下來吃頓壽宴的資格都沒有。
頂多就混一個眼熟、耳熟,至於他們隨後會在城門外、還是茶樓裏、亦或是其他哪裏結識到其他勢力,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隻因檔次不同而已。
於此同時祭拜歸來的秦戰,身騎赤血戰馬連夜來到城門外。
夜開城門本是大忌,但這人可是城裏的三大家主之一,守城士兵趕緊找來元海歌,城樓上元海歌身批戰甲,確認秦戰身份後,命令側開一道城門,並遙聲對道:
“秦老爺子這是打哪回來啊?”
秦戰也不多言知聲二字:“絕望。”隨後駕馬進城。
元海歌微微一愣,這算是什麽回答?文縐縐的作甚?
遙望進城的秦戰,原本安和祥泰的秦老爺子,竟給他一種隱隱的壓迫。
元海歌難見的笑了笑,仰望星辰:“秦家終要醒了,繪娘你可要看好了。”
……
次日清晨,城樓上咚咚咚,鼓打三聲,城門大開!
風餐露宿的那些個小勢力、小宗派簡單的收拾收拾,相繼進了城,進城後當然不能直奔城主府。
人家城主府還不一定開門呢,自己等人熬了一夜精神狀態可不好,不如在這城裏轉一轉,再尋個地方吃個早餐收拾收拾才是正經。
於是乎今日的京安城,猶如過年一般。
可把那些小商販們樂壞了,京安城本就是守城而已,平日裏外地人非常少,往日來往的都是什麽人?城中的百姓,最多最多也就是幾個出手還算可以的公子哥。
但今天可不同啊,進進出出的都是什麽人?相對於城主府來說可能是小勢力、小宗派,但在普通百姓眼裏,那可都是財主,出手闊綽的很,隨便賞點什麽都夠吃整年的了。
小商販們早早的就把攤子擺開了,賣什麽的都有,連賣身的都有不少,甚是熱鬧。
日上三竿,城主府府門還是緊閉著,府門門口也一人都沒有,看起來好像跟他家沒有關係似的。
其實都是在等,城主府在等而其他勢力也在等,沒點實力誰敢第一個去賀壽?笑都讓人笑死。
正當此時,城主府府門大開,城主帶著府中一幹人等,乘轎直奔城門。
皆因皇帝禦攆將至,小小城主再有功高,那也得老老實實到城門外接駕。
方鶴心裏還納悶,陛下怎麽來的那麽早,往年皇室都是下午才到,在府上隻用晚上一餐,住一晚次日離開。
今年不僅皇上親臨,甚至還提前到了,方鶴怎能不嘀咕。
方鶴站定後不久,皇帝的禦攆就在了眼前,方鶴與元海歌兩人趕緊迎上百米,撩衣下拜。
“微臣方鶴,參加陛下,吾皇萬歲!”
“罪臣元海歌,參見陛下,吾皇萬歲!”
禦攆中黎陽淡淡開口道:“方愛卿今日壽辰,不必多禮,快起身吧。”
“謝陛下。”方鶴起身,躬身站立在一旁。
“元海歌,你也起來吧。”
元海歌拱手道:“罪臣不敢。”
黎陽沉默半晌,似是有些慍怒:“朕讓你起來,你就起來,還有何不敢?繪娘一事,朕不怪你。”
提及此事,元海歌雙眼通紅:“罪臣,該死!鬥膽請陛下收回成命!”
黎陽怒哼一聲:“元海歌!朕今天不想談論這個,信不信我現在就斬了你!”
元海歌單膝改雙膝跪地,向黎陽深磕一禮:”
若陛下能收回成命,元海歌甘願一死。“
“你!”黎陽氣急站起,指著元海歌說不上話來,隨後深深歎了口氣。
“唉,罷了罷了,你要是能那麽好勸,當日也不會鬧成那般模樣,正好今日季央也會來,我會與季央重商此事。”
元海歌猛然抬頭直視黎陽,黎陽身邊周圍的禦林軍紛紛長刀出鞘,做預備狀。
黎陽抬手示意禦林軍,無妨。
仰麵視君,有意刺王殺駕!乃大不敬,值此一眼,黎陽完全就可以把元海歌就地斬了。
然,元海歌跪著向前挪了幾步,在地上砰砰砰連連磕頭,額頭上鮮血蹦迸出,絲毫不懼,淚眼朦朧。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你起來吧,我可沒答應一定能成,還要看季央怎麽說。”
“是。”元海歌站起身,站在一旁,任由額頭上鮮血淋漓。
黎陽白了他一眼:“你啊,唉,說你什麽好,這些年辛苦你了。快把額頭擦一擦,今天方鶴壽辰見紅不吉利。“神預言呐!若是此時邵群等人在場,定會拍手叫好。
方鶴適時開口道:“陛下城外風大,咱們進城吧。”
黎陽點點頭,輕嗯了聲。
“對了,東清宗他們什麽時候到?”
“回陛下,應該午時就能到了。”
“好好好。”黎陽原本還有些糟糕的心情,瞬間也轉好了。
進了城門,街道旁跪倒一片,順聲參拜。
黎陽看著這繁榮的景象連連點頭:“回想京安城幾年前還是個百姓畏懼的凶險之地,殘破不堪,沒想到經過這幾年的修整,到熱鬧了許多,方鶴治理有方,功不可沒啊。“
方鶴心中一喜:“陛下謬讚,治理一方乃臣的職責所在而已。”
“嗯,甚好甚好。哦對了,朕想給午兒挑件禮物,他自小就不喜朝堂,相信這些市井的玩意他更喜歡,方愛卿就不用陪著朕了,回去忙活吧,這裏有元統帥陪朕就好。”
方鶴這才明白:“原來三皇子會來,陛下愛子情深,您挑什麽他都會高興的。”
黎陽被這一捧,是捧到了心縫裏了,甚是開心:“行了行了,你去吧。”
“臣,告退。”方鶴拱手退下。
先不管黎陽與元海歌在城裏挑選著禮物,方鶴剛回到府上。
那些個眼巴巴等著送禮的各個勢力就蜂擁而至。
“狼牙山,黃寨主送來上品狼牙一對!”
“狼牙山祝城主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
“涪海宗,劉宗主送來三色珍珠一顆!”
“涪海宗祝城主大人,百歲平安,人共梅花老歲寒!”
……
“錦繡莊,陳莊主送來上好布匹七尺!”
“錦繡莊祝城主大人,福如東海日月昌明!“
……
陸續前來的賀禮聲絡繹不絕,家丁唱報著一家家的獻禮,先來的這些都是些稍有眼色的小勢力。
要是現在不送,到了中午那都是些什麽人物,送來的東西也定是更加的不凡,到了那時就憑自己的這些東西,如何拿得出手你讓家丁唱不唱報。
唱報出來恐怕笑都能被笑死,所以現在送禮的時刻對他們而言剛剛好。
方鶴回府後,換了身喜慶的衣服,趕緊來到門口抱拳感謝著各個來賓,不管來的勢力大小,說到底也是給自己賀壽來的不是,就算因為各種原因不能留對方吃飯,官方的客氣總要有的。
這一忙,就忙活到了中午,現在來送禮的則是那些真正能入宴的一批人了,某某的官員同僚,某某的一流宗派,某某的知名江湖散客等等叫得上號的角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