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捧殺百裏非羽
接下來,有些亂。
眾人打在一起,也不知道誰和誰是一夥的,轉身間,可能就換了對手。
一陣巨響過後,屋子的房蓋飛了,牆倒塌了,原本還有些暗的房間,瞬間變得敞亮無比。整間屋裏,除了目瞪口呆的百裏非羽,唯有胡顏躺著的床紋絲不動,保持著原貌。
風吹過,帷幔飄揚,影影綽綽能看見胡顏躺在其中,安靜得令人心疼。
百裏非羽瞪圓了貓眼,看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眾人,不禁咂舌道:“拆……拆房子啊?”隨即興奮地拍掌道,“這個好!這個好!接著打、接著打,爺正看著熱鬧,怎麽就停了?”
花青染從自己的屁股下掏出一塊碎銀子,手指一彈,打向百裏非羽的嘴。
小廝多寶忙撲了上去,用手接住那枚碎銀,對花青染抱拳道:“見諒”手在輕顫,可見有多疼。
百裏非羽眨了下貓眼,傲嬌地揚起下巴,道:“多寶,你打他!爺可是百裏山莊的三公子,誰敢用銀子砸我?!”扇子一合,挨個指了指封雲起等人的鼻子,賊兮兮地笑道,“你們這群男子好生無趣。女人嘛,自然是抱著風流才快活,隻有傻子才會為其大動幹戈。”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地上爬了起來,最後同時看向百裏非羽,竟異口同聲道:“百裏公子,高見。”
有種殺,叫捧殺。
火起的那天晚上,綠腰假死脫身,燕歸隨之不見。眾人都猜,燕歸是死了。雖然封雲起等人不知道燕歸為何會以百裏非羽的身份出現,但看他那副做派,與燕歸截然不同,卻明明就是燕歸本人。此種因由,怕是隻有胡顏一個人能解釋清楚。然,無論何種原因,絕不能讓燕歸再來攪局。
封雲起記得,火起當晚,他攔下綠腰,綠腰卻急著要回去救人的迫切樣子。由此可見,燕歸在她心中是何等重要。
花青染與曲南一一樣,不但知道燕歸曾救過神誌不清的胡顏,且對她感情之深,絕非三言兩語可表。若真要用一句話形容,那隻有——生死相許。
至於白子戚,他肖想燕歸的皮不是一天兩天了。燕歸突然消失不見,他到底扼腕了好幾天。此次,燕歸再次出現,將皮膚養得越發細膩若瓷,看得白子戚眼冒綠光,若非惦記胡顏的身體,他都想立刻掠走這個所謂的百裏非羽。
這裏麵,對百裏非羽的真實身份有所了解的人,唯有司韶一個人而。然,他也隻是一知半解。盡管如此,卻不影響他的判斷力。無論如何,不能讓百裏非羽擠到胡顏身邊,再來分一杯羹。要對付封雲起這些狼,已經讓司韶疲於應對,若再加上一個肯為胡顏不要性命的燕歸,當真是……一團亂麻!
眾人心思百轉,但卻並不表露,其腹黑程度,可見一斑。
百裏非羽自鳴得意,又展開扇子搖了起來。突然,他的動作一滯,道:“你們都如此寶貝那女子,爺倒要看看,她是何等的天香國色!”說著,身子一轉,像隻靈巧的貓兒,吱溜一聲就鑽進了帷幔裏。
因司韶了解部分真相,最是忌憚百裏非羽,當即甩出長鞭,去纏他的腰。不想,一隻素手抬起,輕輕攥住他的鞭尾——胡顏醒了。
胡顏坐起,與趴跪在床上的百裏非羽兩眼相對。
百裏非羽那雙滴溜溜的貓眼在看見胡顏的那一刻,竟失了神,隨即,他的身子竟在輕輕顫抖,額頭忙冒出細密的汗水,仿佛有個靈魂要衝破身體。
胡顏的眸光複雜,終是伸出手指,在百裏非羽的眉間劃過。
一道若有若無的光,滲透進百裏非羽的眉心。
他的身體不在顫抖,兩眼卻冒出驚豔的光,突兀地問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嗎?”
胡顏不語。
百裏非羽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睛亮晶晶地道:“我是百裏山莊的三公子百裏非羽,你是誰?”
胡顏仍舊不語。
百裏非羽又往前靠了靠,那張臉都快貼到胡顏的臉上了。他張了張嘴,看樣是是要說話,卻突然吧唧親了胡顏一口,然後掉頭就跑。那樣子,就如同老鼠偷親了貓,然後拚命逃跑一個樣。真是,又令人氣惱、又覺得可笑。
百裏非羽的逃跑並不成功,裹著帷幔掉到地上,軲轆了兩下後,再次爬起,攬著帷幔,撒腿就往外麵跑。
曲南一這壞家夥,竟伸出腳,偷偷踩帷幔的一角。
百裏非羽再次被絆倒,發出一疊聲的慘叫:“哎呦……哎呦……摔死爺了。”
小廝多寶想動,卻被花青染攔住了去路。
這人壞起來,還真是組團的。
曲南一收回腳,百裏非羽繼續跑。他再踩,百裏非羽接著跌倒。曲南一玩夠了,上前去攙扶起百裏非羽,一副善良親近的嘴臉:“百裏公子,你可仔細了,別再摔倒。”
百裏非羽從地上爬起來,扯下身上的帷幔,對曲南一道:“這屋裏,也就你還算是個人。他們,看著爺摔倒都不來扶一下。等爺回家後,差人送你一個牌匾。”
曲南一笑眯眯地道:“好說好說。”突然眸光一利,拍了拍百裏非羽的肩膀,“不知道百裏公子為何輕薄本官的娘子,這事兒,是不是應該有個說法呢?”
百裏非羽瞪著貓眼,看看胡顏,又看看曲南一,最後竟耍起了臭無賴:“爺親她的時候,你也沒說她是你的娘子啊。爺可是問她了,是不是爺那未過門的娘子,她沒說話,就是默認了。我親自己的娘子,與你何幹?!”
曲南一噗嗤一聲笑了,對封雲起道:“封兄,這混人我是說不清了,不如,交給你?”
瞧瞧,這能用上封雲起了,立刻稱之為封兄了。
封雲起雖是武將,但其心思之細膩,絕非常人可比。他見曲南一恨百裏非羽恨得牙癢,卻要將其交給自己收拾,明顯是不想開罪胡顏。此等費力不討好的事,他倒是樂意做,隻不過,還需私下進行。至於那磊落君子,還是讓花青染去當吧。反正他一會兒一個樣兒,誰也不能和一個小孩兒較真兒,是不是?嗯,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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