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哎呀,發情了!
曲南一一行人出了蘇家大門,白子戚就要與眾人告別,卻遲遲等不到蘇宅小廝將自己的馬匹牽來。
就在此時,蘇宅小廝氣喘籲籲地跑來,對著管家如此這般那般地耳語一番。
管家的臉,立刻變了。
他看向白子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白子戚不耐煩了,說:“管家是想讓我騎你回去?”再不把馬拉來,他是很想將管家當馬騎回去的。
“噗嗤……”綠腰又笑了。
白子戚腦門上的青筋瞬間蹦出了一根。他看向綠腰,眼神不善。他是真心不明白,自己哪裏兒又出了笑話。掃了曲南一等人一眼,見眾人也是一臉不解,突然對自己的理解能力放心了。
唐悠捅了捅綠腰,示意她去瞧白子戚的臉色:“你又笑啥?”還想挨揍怎麽地?
綠腰笑彎了眼睛,朗聲反問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蹲在街邊上的時候,總能聽見臭腳大漢們嚷嚷著自己騎了某某妓院的姑娘,可白子戚不但騎馬,還要騎那個管家。綠腰覺得白子戚好厲害哦。”豎起大拇指,“真能騎!”
“嘶……”也不知是誰發出了這麽一個聲音,所有人好像都跟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這虎妞,也憑地敢說!
白子戚的眸子縮了又縮,縮了再縮,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曲南一將拳頭湊到嘴邊,擋著咳嗽。他是真咳嗽,絕對不是為笑做掩飾。
花青染看向綠腰,覺得這個瘋丫頭還是挺有意思的。至少,不是盯著自己一個人坑。
唐悠的一張臉憋得通紅,想要又覺得不能笑,如此汙言穢語,她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應該聽不懂才是。恩,聽不懂。
紅袖直接被眾人忽視了。
管家那一張老臉被氣得發白,抬手指著綠腰,顫啊顫的,大有中風前兆的意思。
白子戚在心中將綠腰虐殺了好幾個輪回,但現實卻是,綠腰並不在自己的手心裏攥著。要殺要剮,不太方便。這種滋味,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如白蟻啃骨,痛得抓心撓肝!
於是,白子戚決定,毀了一世英名,做一件令他自己痛並快樂著的人生大事——納綠腰為妾!
思及此,白子戚不怒不笑,冷靜下來,竟對唐悠斂衽一禮,道:“唐大小姐,子戚欲納綠腰為妾。”
所有等著白子戚發飆的人,都傻眼了。
唐悠下意識地看看綠腰,又看看白子戚,呆愣愣地問:“你……你說啥?”
白子戚幹巴巴地道:“我欲納綠腰為妾,還請唐大小姐成全。”
唐悠的眼睛抽搐,嘴唇顫抖,顫巍巍地問:“你……你看中她哪一點?”
白子戚提氣,掃了綠腰一眼,穩住情緒,回道:“綠腰與眾不同,甚得吾心。”
好重的口味!
花青染咂舌了。
曲南一看向花青染,挑起眉峰,以眼神表達著一個想法:你說我和綠腰有姻緣,哈?
花青染十分淡定,淺淺地一笑,示意曲南一莫急。
曲南一真想說,我不急,一點兒都不急。
管家沒想到,在唐家門前還能上演出這麽一出。但人老成精,他心裏明白,白子戚討要綠腰,怕是要施以手段懲治一番才是。這醜人算是好運到頭嘍。
一時間,大家都忘了還站在蘇家的大門口,便針對綠腰的去留問題產生了分歧。
唐悠十分為難,她有些怕白子戚,又不想綠腰受委屈,最後吭哧半天才擠出一句,“那個……綠……綠腰是我的陪嫁,你要納她,得先娶我!”說完,人也來了底氣,一挺胸,覺得自己的人格瞬間高大起來。看看、看看,為了一個丫環,她都敢和六合縣的惡霸對著幹了。但願老爹知道後,不會捶自己。
白子戚瞥了唐悠一眼,嗤了一聲,直言道:“唐大小姐不想讓我納了綠腰,便直說無妨。何苦拿自己作伐,嚇唬人?”
唐悠怒了!這話說的,好缺德啊!她……她怎麽還比不上綠腰了?白子戚都能納綠腰,為何就不能娶自己?至少自己一臉富貴相咧。唐悠心裏嚴重不平衡了。
這時,綠腰出手了。她左一下右一下地歪著腦袋,看著白子戚,半天不說話。
白子戚不知道她要出什麽幺蛾子,冷眼以對。
曲南一的心中有些不爽,開口道:“綠腰,你搖晃個腦袋看什麽呢?”
綠腰道:“我在看人啊。可是,這左瞧瞧右看看的,怎麽就沒發現白子戚像人呐。”一抬手指向管家,對著白子戚嚷嚷道,“你要騎他,你去納他,反正我不讓你納!”這孫子,心太黑了,為了收拾自己,竟想著納回去再動手。你祖奶奶,可不是你能納的!你能納的,頂多是隻鞋底。
原本看熱鬧的管家,又開始中風前兆了。
白子戚開始檢討,是不是自己的敵意表現得太過明顯?他微微垂下眼瞼,盡量讓自己的神色顯得柔和一些,剛要開口說話,綠腰便搶先一步,問那管家:“你怎麽還不把白子戚的馬牽來?是想讓他騎你回家,納了你嗎?”說完,還嬌憨地一笑。
管家抖啊抖的,半天沒說上話來。他兩眼一翻,向後倒去。幸而小廝手疾眼快,將其接住,不然他後腦著地,非得磕傻了不成。
小廝一疊聲地喚著管家,見其人事不省,隻好對白子戚道:“白爺,您的馬在後院裏,正發情呢,拉都拉不走。”
“噗嗤……”這回,笑得是曲南一。
白子戚原本清秀白淨的臉,越發白得麵如冠玉了。
曲南一興衝衝地道:“走,去看看,總不能讓白茂才騎著管家回去啊。這管家也是個不中用的,這個時候昏倒,明顯沒把白茂才放在眼裏嘛。”
白子戚瞥了曲南一一眼,對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縣令,越發感興趣了。
曲南一率先走進蘇宅,在小廝的指引下直奔馬廄。
花青染等人尾隨其後,又是浩浩蕩蕩一票人。
唐悠裝模作樣地要走,覺得自己不好跟著男子們去湊那個熱鬧,可心裏又如貓撓,既想看白子戚的馬發情,又不想離開花青染。於是,她一咬牙,揚言道:“白爺,我來幫你!我力氣大,說啥都能把那發情的馬兒拉出來!”
白子戚很想一腳踹在唐悠的臉上,但她的那張臉,實在沒有讓他抬腳的動力。他轉眼看向綠腰,暗自點了點頭,覺得綠腰哪兒哪兒都好,任何一個位置都有讓他產生肆虐欲望的動力。
眾人來到馬廄,隻見白子戚的坐騎正熱情洋溢著,一會兒嘶鳴兩聲,往這匹馬的身上蹭蹭,一會兒揚起蹄子,撲到另一匹馬的身上動動。
馬廄裏熱鬧非凡,群馬躁動不安,拋起的灰塵嗆得人直咳嗽。
白子戚冷哼一聲,道:“胡鬧!”吹了聲口哨,想要製止坐騎的躁動,卻並無效果。他雖麵不改色,但心裏卻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曲南一用手在鼻子前掃了掃灰,問小廝:“你們怎麽將這發情的馬都關在一處了?這不是等著鬧亂子呢嗎?”
小廝用一副青天大老爺我十分冤枉的表情望著曲南一,無辜道:“大人呐,關在這間馬廄的都是公馬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