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開門見山
不知打了多久，最後兩個人都沒力氣了，不約而同的停了手，周卓捂著下麵，指著王達綸道：“你可真下得了手，我的姓福差點就被你給斷送了！”
王達綸捂著**，吸氣了半天，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還不是，我差點讓你給捅了!”
說著說著，兩人突然大笑起來，在門外看兩人打架的舒雅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麽先還打死打活，當相互間是殺父仇人一樣，現在兩人竟然還有說有笑的，這男人的世界比女人還難懂啊。
待兩人笑夠了，王達綸直接毫無形象的躺在鋪著獸皮的地毯上，雙手枕著頭，淡淡的說道：“現在我氣也出了，我們可以來談談了。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周卓也是學著王達綸的樣子，躺在地毯上，淡淡的說道：“是你想多了，我沒想把你怎麽樣！”
“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很傻很天真？你，或者該說是你背後的秦王父子下了那麽大本錢，會做虧本買賣？”王達綸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很是不屑的說道。
“舒雅都和你說了？”周卓直起身子，看著王達綸道。
“不說我怎麽知道我中了美人計呢，大家都是明白人，還是開門見山的說出來好了，你們到底想要我做什麽？”王達綸也直起身子，盯著周卓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想多了，我和你不是朋友麽，我看你人不錯，和你交個朋友而已！你看你這人，怎麽把我想得那麽壞呢？我們是朋友！朋友!我怎麽會害你呢？你為什麽會不相信我呢，要不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一看！”
周卓此刻的表情，就好像他真的被王達綸誤解一樣，樣子要多傷心就有多傷心，表情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你掏吧，你的嘴我根本信不過，還是看看你的心比較靠譜點！”王達綸不為所動，他才不相信周卓的屁話。
“你可真狠心！我掏了不是就死了麽，你忍心讓朋友死在你麵前？”周卓一臉哀怨的看著王達綸，就好像是癡情姑娘遇到了負心漢。
“你這種禍害早死早了，省得去禍害其他人！”王達綸根本不為所動，冷冷的說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那我就走了！”
“別啊，嗬嗬，我話還沒有說完，你怎麽那麽心急呢？”周卓連忙阻止，開玩笑，魚都上鉤了，還能讓魚給跑了？何況還下這麽大的餌，如果事情不成，估計秦王父子殺他的心都有了。
王達綸冷笑，看你還裝！他冷冷的說道：“有話直接說，我沒時間陪你墨跡！”
“其實王兄你想多了，秦王就是敬佩你的為人，所以才讓我這樣安排的。真的沒有什麽惡意，如果有惡意，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推向火坑不是？舒雅雖然是庶出，但秦王也想幫她找個好的歸宿，喂，喂，王兄，你怎麽又走了？”
王達綸走了兩步，回過頭說道：“既然你愛講廢話，那你就繼續，我沒功夫聽你扯淡！”
“王兄，王兄！我怎麽是扯淡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周卓連忙跟在王達綸**後麵大叫道。
“周卓，你看我像是那種很天真，很傻，會以為自己飛來豔福？你這純粹是在侮辱我的智商！”王達綸很鬱悶，人家舒雅才說自己比老頭子好點，你丫的趕腳就說秦王敬佩自己，騙鬼呢，打臉呢！
“王兄，我說的都是真的！雖然你並不是什麽**倜儻之人，但你有擔當，敢作敢為，乃是不常見的大丈夫，真豪傑！所以秦王才看中你，難道你沒發現你還是很不錯？”周卓開始大拍王達綸的馬屁。
“我對你沒信心，你丫說的我一句都不信！快說，到底有何事？”王達綸根本就沒心情和周卓扯淡，雖然奉承話人人愛聽，但也得看什麽時候，都被人拿著軟肋了，還有心思聽什麽奉承話。
周卓看王達綸的態度很堅決，也就不敢和他繞圈子了，他想了想說道：“不知王兄對於藩王如何看？”
“這個問題我不敢非議！”王達綸才不想惹麻煩，大明一朝，朝廷和藩王的關係都不太融洽，特別是永樂奪嫡以及正德年間寧王造反後，朝廷對於藩王的提防心理達到了頂峰，藩王真正的被當豬來養。
“王兄，是你讓我開門見山的，怎麽現在反倒是你藏著掖著了？”周卓玩味的看著王達綸。
“認識你這個混蛋，我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王達綸恨恨的指著周卓道，被人拿了這個大一個把柄，不想說也得說了。哎，泥巴掉入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尿了。
“嗬嗬，所以大家最好都開門見山！”周卓臉皮很厚，對於王達綸的指責，眼皮都沒眨一下就收納了。
“好吧，我說就是，我覺得藩王是天底下最舒服的人，他們不**心什麽，地有萬傾，銀有百萬兩，即不用擔心被人算計，又不用**心生計，每年朝廷還有恩榮，曰子太爽了！”
王達綸裝作很羨慕的說道，不過不用裝，他內心也很羨慕，隻要老老實實的，除了一輩子都不能出城外，你在城裏欺男霸女也好，壞事做盡也罷，朝廷是根本不會管你的。總之，隻要沒有野心，朝廷是很樂意把藩王當豬養。
“你當真這樣認為？”周卓盯著王達綸問道。
“當然，我說的難道不對？”王達綸理直氣壯的說道。
“哎，生活都是以為別人比自己好過，當藩王也有藩王的苦處！”周卓歎了口氣，“你以為藩王好當？嫡出的倒也罷了，這庶出的曰子就難了，特別是隔了好幾代那種，有可能連普通百姓都不如！”
“打住！這是朝廷考慮的事情，跟我無關！”王達綸才不想和人討論什麽藩王政策，這純屬先吃蘿卜淡**心。
“好吧，我就說說這藩王吧，他也不容易，首先他得讓朝廷和今上放心，其次他得和地方搞好關係，既不能太近，又不能太疏遠。所以這度難掌握啊，特別是這兩年那麽亂，藩王更是要如履薄冰。”周卓開始解釋道。
“說重點！”王達綸提醒道。
“藩王不允許養兵，但世道這麽亂，所以秦王準備？？？，喂！你怎麽又要走？”周卓很是不爽的喊道，他這次沒有繞圈子了，竟然又要走，太不給麵子了吧。
“大明律：藩王不得與地方官員交接！藩王不得蓄養私兵！就憑這兩條，我都不敢聽你再說下去，我沒興趣參合這些事情！”王達綸這次是真貼心要走，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周卓大叫道，但他看王達綸頭也不回，在後麵提醒道：“昨晚的事你準備怎麽辦？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別威脅我！大不了一拍兩散！”王達綸豁然轉過身，直盯著周卓道：“想讓我陪你們瘋，那不可能！我告訴你，逼急了我，我就去告發你們，看到底誰倒黴！”
“你走得出去麽？坐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周卓也是直盯著王達綸，語帶威脅的說道。
“就憑你埋伏的那些人？我告訴你，我一出事，我的兄弟們不答應，我嶽父也不會答應，我們看誰有好下場！”王達綸早已通過蚊子監控儀吧院子裏外的情況看了個清楚，所以他才沒有硬是要走。
“你誤會了，那些人不是針對你，是因為我和你的談話，不希望被其他人聽到，畢竟這個話題很敏感。放心，秦王沒有那麽大膽子敢造反，他隻是想多條退路！”周卓苦笑著解釋道。
“他是藩王，隻要不造反，哪裏需要什麽退路？”王達綸明顯不相信。
“那你又為何要養那麽多團練？你別告訴我，你是養著好玩！”周卓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最近世道亂，我養著防身！秦王貴為藩王，難道也像我等草民，害怕被人打上門來？”王達綸語帶諷刺的說道，就憑秦王設計他這一點，他就很是不爽。
“你可知道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條祖訓？藩王雖然不是天子，但他既然受封在這裏，遇到危難，他是不能棄城而逃的。生，他是永遠生活在這座城裏，隻有死了，他的棺木才能出城！”周卓很是嚴肅的說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王達綸搖頭，不知道周卓到底要說什麽。
“我不知道你如何看現在的局勢，也不知道你是怎麽看楊鶴的招撫政策。但就我們看來，這是亂世的前兆，秦王不能養兵，但他也不能就眼睜睜的等死，所以，他需要有外援，能夠在關鍵時刻幫忙的外援！”
看來明眼人還是挺多啊，朝廷多年的養豬政策沒把秦王養成豬，卻養成了狐狸，一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王達綸心中暗暗感慨，看來還是小瞧了這天下英雄。
“所以就找上我？你們就那麽對我有信心？不怕我幫不上忙，或者根本就不幫忙？”王達綸很是玩味的問道。
“是對我們自己有信心！”周卓斬釘截鐵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