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討價還價
“不要！”王達綸連忙翻身下床，抱住思晴，口中說道：“你怎麽那麽傻！別做傻事！”
“放開我！讓我死！”思晴掙紮著要把東西往口裏送。
王達綸搶下她手中的東西，緊緊抱著她說道：“別做傻事！有什麽想不開的？不是還有我麽，我是你相公，你是我的女人！你要相信我，相信我能救你出去！”
“就憑你！你怎麽幫我？你幫得了我麽？不要攔我，讓我死了算了！”思晴哭泣道。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門口有人在拍門，王達綸兩人的說話聲驚醒了守夜的人。
“滾！沒你什麽事！”王達綸怒吼道，接著柔聲對思晴說道：“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幫你！別做傻事，好麽？明天我就找老鴇，幫你贖身！”
“你辦不到，要很多錢的！”思晴絕望的哭著說道。
“相信我，我辦得到！”王達綸堅定的說道。
“王公子，王公子，怎麽了？”門被人拍的啪啪響，老鴇在外麵說道：“快開門，王公子、女兒，出什麽事了，把門打開！不開門我們要踹門進來了！”
“等下！等我穿好衣服！”王達綸吼道。
“大家等下，我說王公子，你可快點！”老鴇催到。
王達綸連忙撿起地上的東西，一看，是一對金耳環，原來思晴準備拿來吞金自殺啊。
王達綸連忙拿緊了，不讓思晴搶到，飛快的穿好衣服，開了門放老鴇進來。
“哎喲，那麽大晚上了，怎麽不好好休息，鬧什麽啊，我的乖女兒？”老鴇一進來就說道。
思晴沉默不語，老鴇看看穿著盛裝，臉上布滿淚痕的思晴，一下子明白了思晴的打算，生氣的說道：“我說思晴，你就那麽想死？我辛辛苦苦的把你養大，供你吃，找人訓練你，在你身上投了大把銀子，你就準備一死了之，讓我的銀子打水漂！”
思晴反駁道：“你的銀子我今天晚上替你賺回來了，我不欠你什麽！”
“喲，你們聽聽，不欠我什麽？我把你養那麽大，就隻指望這三百兩銀子？我告訴你張思晴，你太小看我了，你賣身契在我手裏，你到老死都得給我賺錢！別動不動就給我整這些幺蛾子！”老鴇怒斥道。
“我告訴你，比你三貞九烈的女人多了，她們在我手裏都得乖乖聽話！看來我平時太寵你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以為我是善男信女？來人，給我押進地牢！等我好好的來收拾她！”
“是!”龜公們準備上來押思晴去地牢。
“慢！”王達綸阻止道，接著嘲諷的說道：“張媽媽，你們天香樓就是這麽做生意的？我三百兩真金白銀花出去，就隻和姑娘睡了上半夜，結果下半夜又是敲門又是抓人的，我三百兩銀子就得這個結果？”
“這個，這個，公子請海涵，是我們的不對！你看這樣，我重新給你安排幾個姑娘來陪你怎麽樣！”老鴇馬上給出了折中主意。
“張媽媽，你真的把我當成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了？你覺得我就那麽好糊弄？三百兩銀子我拿來給名記贖身都夠了！可在你這卻連一晚上都住不安穩，你說，我該怎麽辦？”王達綸盯著張媽媽說道。
“這個，這個，公子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天香樓還有兩個清倌人，本來是準備明年才出閣的，現在出了這個事情，我讓她們倆陪你，怎麽樣？”張老鴇連忙提出另一個解決方案。
“不怎麽樣！人我都沒見過，沒興趣！”王達綸搖頭道。
老鴇咬了咬牙，最後下決心道：“公子這樣吧，出了這檔子事，是我們不對，但最後姑娘你睡也睡了，你沒多少損失。這樣吧，我退你二十兩銀子！”
“不行！”王達綸說道。
“王公子！我們敬你是客，很有誠意的和你談解決方案，你別把我們當成好欺負的！”張老鴇發怒道。
“啪！”王達綸啪了下桌子，針鋒相對的說道：“你也別把我當成好欺負的！我告訴你，我乃興縣團練教頭，手下三百團丁！二龍山的強人夠橫吧？結果呢？死了五六十個，剩下的那三十多個還在給我挖土呢！嚇我？你還不夠格！”
“嗬嗬，王公子，您別生氣，大家有事好商量！”張老鴇見嚇不住王達綸，連忙變回笑臉相迎。
“哼！”王達綸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說要好好商量，你就得拿出點誠意來，別糊弄我。”
“王公子，既然我提的你都不同意，那你說怎麽辦吧?”老鴇幹脆讓王達綸提條件。
“簡單！你看看你們做的事情，三更半夜的玩自殺、破門、押人，這事靠譜嗎？如果她真自殺了，我怎麽辦？我他媽的跳黃河都洗不清楚了！你們得賠償我，首先，必須把我的錢退給我；其次你們必須給我二百兩的壓驚費！”王達綸獅子大開口道。
“什麽？不可能！”老鴇驚叫道。
“那我們讓大家來評評理，害我差點背人命官司，該怎麽辦？”
“最多退你一百兩銀子！”老鴇妥協道。
“一百兩銀子的壓驚費！”王達綸也適度退一點。
“兩百兩銀子，畢竟姑娘你睡過了！”
“我差點背人命官司！”
“三百兩銀子我全退給你，姑娘讓你白睡了，這總可以了吧？”
“成交！”王達綸同意道。
“把銀子還給王公子！把思晴這個賤人給我押下去，我要打死她！”老鴇咆哮道，到手的銀子飛了，姑娘被人白睡了，她感到很肉疼，她準備讓思晴這個罪魁禍首也嚐嚐肉疼的滋味。
“慢！”王達綸阻止道。
“王公子，你還有什麽事？我們兩清了！別管我們的閑事！”老鴇憤怒的說道。
“別生氣！”王達綸笑嘻嘻的說道：“我不準備管你的閑事，我是想和你做個生意。”
“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做生意！”老鴇生氣的說道。
“我這個生意和你的壞心情有關！”王達綸笑著說道。
“說來聽聽！”
“張媽媽，我問你，你準備怎麽處理她？”王達綸指著思晴說道。
“怎麽處理？當然是打死她！”老鴇恨聲說道。
“哎呀呀，人打死了你可就什麽都得不到了！”王達綸提醒道。
“哼，怎麽可能，我要把她打個半死，然後讓她乖乖聽話接客！”
“那如果她又趁你不備，玩自殺嚇客人怎麽辦？”王達綸接著問道。
“哼！怎麽可能！我們記院就是吃這碗飯的，她是平時表現好，蒙蔽了我們！”老鴇氣呼呼的說道，接著她突然反應過來：“你和我繞半天，難道你想給她贖身？”
“對頭！”王達綸點頭確認道。
“不可能！讓她死了這條心吧，敢和我玩心眼，以後我怎麽帶姑娘？人人學她的話，我還做什麽生意？我必須嚴懲她，讓她接客接到老死！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老鴇斬釘截鐵的說道。
“哎！張媽媽，你看我怎麽說你才好呢！你是生意人，是求財不是求氣的，和誰過不去，也不能和錢過不去啊？”王達綸勸道。
“就是她讓我和錢過不去！”老鴇說道：“她誤了我的事，休想跑！”
“哎！傷腦筋啊，和被氣昏頭的老女人果然難溝通！”王達綸不覺頭大。
“張媽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絕對不會再接客的！”思晴說完，就往牆上撞去。
“拉住她！”老鴇連忙喊道。萬幸王達綸一直在提防著，一把拉住了她。
“看看，看看！張媽媽，你現在應該認真的想想，一邊是銀子，一邊是有可能落得逼死人命，雞飛蛋打，你準備選哪種？”王達綸勸道。
“好！如果你拿出五百兩銀子，就可以帶走她！”老鴇終於下決定道。
“張媽媽，你是和我開玩笑麽？最多一百兩！”王達綸還價道。
“三百兩，這是最後的價格，如果不行，那你也就別說了！”
“好，成交，賣身契拿來！”王達綸點頭同意。
“哎，老身管理青樓這麽多年，第一次吃這麽大的虧，王公子，你可真是厲害啊！”張老鴇不甘心的說道。
“別扯了，張媽媽，你一個人賣三百兩銀子，不虧了！”王達綸不接受張老鴇的忽悠。
拿到賣身契後，思晴明顯鬆了口氣，張老鴇現在心情很糾結，感覺自己虧大了，所以沒好氣的說道：“思晴，你可以帶走你的衣服和物品，其他的不準帶走！”
“張媽媽，你放心，多餘的東西你給我，我都不會要！”思晴斬釘截鐵的說道。
“哎！作為前輩，畢竟養過你幾年，給你個忠告吧：去到主人家，你必須謹守婦德，不要仗著在記院學過的東西恃寵而驕，要尊敬好大婦！不然的話，你最後的結局不是被轉賣就是回記院！”張老鴇最後還是給出了忠告。
“張媽媽你放心，我知道了！我還是要謝謝你的養育之恩！”思晴被張老鴇的話感到了。
“好吧，你們接著休息吧，我走了！”張老鴇無心多談，回去接著補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