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軍痞和強盜
興縣大牢，張保揉了揉屁股，對邊上的一個小個子邊軍說道：“李七，過來幫爺揉揉，娘的，疼死我了！”
叫李七的小個子邊軍不敢拒絕，連忙幫著揉屁股。
“嘶！輕點，你個混蛋想疼死我啊！”張保罵道。
“張頭，你就別罵了，你還有人幫你揉揉，我們可都沒人幫著揉啊！”邊上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放你媽屁！你們誰有我慘，胳膊斷了不說，還被打四十大板，你們才打了二十大板！你們不幫我揉，難道要我幫你們揉？”張保罵道。
“嗬嗬，誰叫你是頭呢，不打你難道打我們？”眾人哄笑道。
“笑，笑個屁啊！最近真他媽的黴，幫著打個架，不僅胳膊斷了，還被除了軍籍，關在這個大牢裏發黴！”張保感到很憋屈。
“是啊，他媽的解百戶，打架是他讓我們去的，結果見惹了麻煩，立馬就變臉了，革了我們不算，還說我們假冒邊軍，真他媽黑啊！”邊上有人罵道。
“得了，哥幾個少說兩句，不就是坐牢麽，我們還算好的，知道那邊關的是什麽人麽？二龍山的強盜！聽說惹了王家莊，結果一百多號人被人切菜似的砍了一半多，剩下的都關在那邊，聽說秋後全都要斬頭啊！”邊上有人慶幸的說道。
“是啊，王家莊真不好惹！太狠了！”眾人紛紛說道。
正當眾人紛紛議論的時候，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兩個獄卒來到牢門前，開口說道：“起來，起來，別裝死，王達綸王少爺來了！你們都給我老實聽，敢整什麽幺蛾子，老子弄死你們！”
眾人一聽，連忙站起來，獄卒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點頭哈腰的說道：“王少爺，你看，他們全都在這裏了。”
王達綸拍拍他們兩個的肩膀，客氣的說道：“麻煩兩位大哥了！能否打開牢門，我進去和他們說幾句話？”
兩個獄卒連忙滿臉堆笑的說道：“不麻煩，不麻煩，您客氣了。小的馬上打開門，您稍等！”
待打開牢門，一個獄卒走了進去，對著裏麵的邊軍說道：“都給我站好了，精神點，王少爺問你們什麽就答什麽，知道麽？”
眾邊軍連忙挺直腰杆，慌忙應是。
獄卒滿意的點頭，對王達綸說道：“王少爺，您請進！”
王達綸走進牢房，感覺一股惡臭傳來，連忙用手捂著鼻子，早聽說監獄黑，到真來過才知道，這地方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王達綸不停的打量著牢房，也不斷的打量這些人，待習慣了牢房的味道後，王達綸開口了。
“牢房好住麽？想不想出去？”
眾人都不敢吭聲，王達綸已經被他們認為是煞星，不敢接王達綸的話。
“你們都啞巴了？快回答王少爺的問題！”獄卒在邊上罵道。
“不好住，我，我想出去！”李七在邊上小聲的回答。
“那你們呢？想不想出去？”王達綸問其他人道。
“想，我們想出去！”眾人也連忙回答。
“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們麵前，隻要你們答應，你們就能出去。”王達綸掉眾人胃口道。
“什麽機會？”
“我王家莊準備艸練一支團練，聽聞你們是老兵了，也打過幾次仗，我想請你們來做我的團練教頭，你們願不願意？”
眾人皆沉默不語，畢竟以前還打得頭破血流的，怕王達綸又有什麽壞心思。
王達綸見眾人沉默，笑著說道：“雖然我們打過架，但那不是什麽問題，不打不相識麽，我不會計較的。如果練得好，我會重重有賞，而且還讓你們在團練裏當頭目，怎麽樣？幹不幹？”
“你真的不計較我們冒犯過你的事情？我當初可是帶頭的人，你真的不介意？”張保在邊上問道。
“不介意，過去的事情幹嘛還老提，算了！我們以後都是自家人了，還計較幹嘛？”王達綸大度的說道。
“練得好真的有賞？我們要練多少人？”張保又問道。
“我說話算數，至於人麽，目前隻有你們幾個和我家的家丁，估計還會有三十多個以前從事山賊這個很有前途的行業的人。”王達綸不好意思的說道。
“什麽？讓我們去訓練那些山賊？我們可是官兵！”張保吃驚的說道。
“是前官兵，你們已經被除名了！”王達綸糾正道。
“能不能換批人，那些山賊野慣了，都是些桀驁不馴的人，不太好練。”張保問道。
“你以為我願意用那些山賊麽？現在是農忙時期，我去哪裏找人給你，連家中的家丁都隻是抽空練，他們還要種地。”王達綸鬱悶的說道。
“再說了，如果好練，我還找你們幹什麽？至於桀驁不馴麽，你們放心，他們的家人都在我手上，我看誰敢炸刺！”王達綸冷笑道。
“那好，我沒問題了，我願意幹！”張保下定決心說道。
“我也願意！”眾人也都跟著說道，他們在大牢裏住怕了。
“嗯，很好。我先跟你們說好，我每個月給你們一兩銀子，練得好有獎，練不好有罰。還有，去我隊伍裏，把你們在軍中學得壞毛病都給我收起來，別給我教壞了！如果你們敢誤我事情，我饒不了你們。”王達綸警告說道。
“什麽？多少？一個月一兩？發了，發了，比我們以前賺的多了。”眾人聽到發銀子，全都興奮的議論，至於王達綸後麵的話，那是一句都沒聽到。
“都給我閉嘴！聽王少爺說話，想拿銀子，就得好好聽王少爺的。”張保馬上嗬斥手下人。
王達綸看著張保，滿意的點點頭，有前途，有眼力，能服眾，值得好好培養。於是開口說道：“張保的月銀是二兩，張保，你給我帶好你的人，不要讓他們把軍中的壞毛病帶到我的隊伍裏來。好好幹，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張保聽到自己能拿二兩銀子，而且王大少對自己很看重，激動得手足無措，連忙說道：“請少爺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一定會讓少爺您滿意的！少爺對我那麽好，我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做不好我不來見你，自己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嗯，很好！”王達綸拍拍張保，剛好拍到張保的斷臂處，張保疼的齜牙，但麵上卻笑容如花。
“今天就帶兄弟們出去，這裏是十兩銀子，帶兄弟們好好去泡泡澡，去去黴氣，再買身衣服，穿得精神點，帶大家好好的放鬆兩天，把家人安頓好了來找我！”王達綸遞過十兩銀子說道。
“啊，謝謝少爺，少爺你真是對我們太好了！”張保等人被王達綸的豪爽驚呆了，全都歡天喜地的道謝。
“好了，你們去吧，我還要過去撈人呢。”王達綸擺手讓張保等人趕快走人。
和張保等人在牢房中的情形不同，山賊們在的牢房更陰森，更潮濕，山賊們也沒有人說話，全都靜靜的坐著。
獄卒來到牢房前，開口說道：“起來，起來，有人來看你們了！”
牢房裏的人沒有什麽反應，各做各的事情。
獄卒見沒人理他，憤怒的說道：“你們聾了？我的話你們敢不聽？小心我收拾你們！”
“收拾？”暗中有人嗤笑了一聲，譏諷的說道：“你敢進來麽？爺爺就等著你進來收拾我！”
“你，你，你個王八蛋，是不是想找死？今天爺爺成全了你！”獄卒憤怒的拔刀道。
“來啊，怕死的是孫子！反正我是不活了，早死和晚死有什麽區別，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牢中那人吼道。
“就是，我們等你來殺，二十年後爺爺還是一條好漢！誰怕誰！”牢中的人開始搔動起來，紛紛開口吼道。
王達綸忙拉住獄卒，靜靜的看著搔動的他們，等他們吼得差不多了，開口說道：“你們就那麽想死？那在王家莊你們為什麽要投降？”
眾人這時才發現王達綸的存在，看著王達綸，又想起了那個惡夢般的夜晚，眾人不敢再嚷嚷了。
王達綸看眾強盜不出聲了，滿意的暗中點點頭，接著說道：“我再問一遍，你們誰真的不想活了，一心求死？”
眾強盜沉默，過了一會，有人回道：“有誰嫌命長了想死，不過都要秋後問斬的人，早晚都得死！”
眾強盜想到這裏，有開始鼓噪，王達綸提高聲音喝道：“那假如我能讓你們活呢？”
一聽到活，眾人又安靜下來，靜靜的看著王達綸。
王達綸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我能讓你們活命，你們還有誰想死？”
“誰不想活命，你想讓我們做什麽？”有人開口問道。
“聰明！”王達綸鼓掌，接著說道：“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我能讓你們活命，但作為條件，你們必須當我團練隊伍的團丁。聽我的命令，認真艸練，為我賣命。你們可能做到？”
“這有什麽，和誰賣命不是賣啊，我們當山賊的早就爛命一條，我們答應了。”剛才那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