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只是想要一個人靜靜
第243章 只是想要一個人靜靜
時遇聽到他的話,只覺得一瞬間連呼吸都窒住。
她凝視著墨行淵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破綻,證明他是在撒謊。
可墨行淵的眼神堅定認真,他沒有說謊。
時遇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眼神有些茫然無措,只一個勁的搖頭。
「不可能的,糯糯怎麼可能是……」
如果糯糯是他的孩子,那他們成了什麼?
時遇呼吸有些急促,強迫自己冷靜,回憶五年前的一切。
那些痛苦難熬的夜晚,還有那個男人,是她一直不敢回想的過去。
可是現在,墨行淵卻告訴她,那個男人,是他。
[ 別害怕。 ]
[ 別亂動。 ]
[ 不舒服就告訴我。 ]
回想起五年前那個男人說過的短短几句話,時遇的呼吸愈發急促。
那個時候,她只覺得那個男人的聲音像小哥哥,卻一直覺得不可能,覺得是自己臆想。
可是如今……
時遇緊咬著下唇,纖長卷翹的睫毛顫動,抬眼看墨行淵。
「那承時承煜……」
「他們是你的孩子。」
時遇揪著墨行淵衣服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甚至無意識的掐到墨行淵手上的肉。
「不可能的,明明那時候,醫生告訴我,只是一個男孩……」
難道,是那個醫生騙了她?
她那個時候生下的,其實是三胞胎?!
墨行淵忍受著手上的痛,看著此時滿臉不可置信的時遇,試探的想要安慰,「小遇……」
時遇卻是似乎仍舊不願意相信,突然一把將墨行淵推開,情緒已經崩潰到極點。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五年前的男人怎麼會是他?!
承時承煜是她的孩子,而她和墨行淵,卻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關係……
墨行淵看著情緒崩潰的時遇,漆黑的眸底也是難掩的痛色。
「小遇,當年的事,我之所以一直瞞著你……」
當年墨行淵在車禍中死裡逃生,重回墨家,且開始隱隱在墨家嶄露頭角,得到墨老太爺的看重。
占清荷自是不甘心,不知道怎麼查到墨行淵和時遇的關係,先是設計下藥讓兩人發生關係,而後又害時秋生入獄,逼時遇不得不答應生下孩子。
而那時候的墨行淵,羽翼未豐,無法對抗勢力龐大的占清荷,為了不讓時遇被其他男人沾染,只能被迫答應占清荷的要求。
「你和你父親,都是遭我連累,我怕你恨我,離開我。」
直到最後,又從方美玲口中,得知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切,便都徹底偏離了軌道。
時遇此刻知道這一切,卻是全身幾近虛脫,差點站不穩。
墨行淵條件反射的上前想要扶她,卻被時遇倉惶避開。
她全身有些發顫的扶住一邊的沙發靠背,覺得一瞬間連心都是冷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說的,那個叫占清荷的女人的報復?」
那個女人,早知道她和墨行淵之間的關係,所以設計了這一切。
想要報復搶走了她的丈夫的方美玲,也報復方美玲的孩子。
時遇眼眶通紅,這會兒卻是覺得連眼淚也被凍結。
「可是這些,和我爸爸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她是方美玲的女兒是錯,那她爸爸做錯了什麼呢?
就因為曾經不顧一切的用真心愛過一個女人,就算被拋棄了,也還要承受五年的無妄之災,半生的心血被毀,如今躺在醫院甚至不知道能否醒過來?
墨行淵伸出的手因為時遇的話,握緊成拳。
在外面呼風喚雨的男人,此刻卻只能剋制著心底的情緒,嗓音低啞。
「對不起。」
聽到他的對不起,時遇卻是覺得心臟一陣陣的刺痛。
對不起,他對不起自己什麼呢?
這一切的一切,他同樣也是受害者。
可是,如今發生的這一切,卻是將他們彼此,都推入深淵。
「我想一個人靜靜。」
時遇沒有轉頭看他,聲音很低。
墨行淵心臟一緊,「小遇……」
似是知道他想說什麼,時遇喉間有些乾澀,「我不會走。」
至少,暫時不會走。
承時承煜是她的孩子,他們那樣渴望母愛,她虧欠了他們那麼多年……
可是現在,她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接受這一切。
她和墨行淵之間梗著的,不止是五年前的陷害和這些年的分離。
墨行淵站在那沒動。
「阿淵,我向你保證,我真的,只是想要一個人靜靜。」
就在這時,時遇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是慕延之的電話。
墨行淵澄黑的眸子微微眯起,時遇當著墨行淵的面接起,聽到慕延之那邊溫潤的話語,卻是語含抱歉的開口。
「延之,對不起,出國的事,我想緩緩。」
掛斷電話,時遇終於抬頭看墨行淵。
「現在,可以了嗎?」
她看著他的眼神很靜,悲傷難過的情緒通通被藏了起來,墨行淵不想走,卻無法拒絕。
只能沉默的離開,拉開門,關上。
一門之隔。
他抬眼,看到站在門口的慕延之。
一向以溫和面目示人的男人,此刻臉上卻是有些陰鬱。
「墨行淵,你怎麼這麼自私?是不是一定要毀了時遇才甘心?!」
就在剛才,顧純安帶著糯糯,在樓下告訴他。
時遇今天可能不能和他一起回F國了。
理由甚至不用多想。
在這個時候,能改變時遇決定的,除了墨行淵,不可能會有其他人。
墨行淵薄唇微抿,看著慕延之,沒有反駁。
他承認自己的自私。
如果他今天沒有來阻止。
或許時遇真的就和慕延之一起去了F國,慕延之性子溫和,又和時遇志趣相投,在那裡,時遇可以完成她的夢想,也不用捲入他的這些家族是非。
更不用因為他們之間的複雜關係而痛苦糾結。
那對時遇來說,確實是一個比他更好的選擇。
可是他呢?他又該怎麼辦?若是失去時遇,他剩下的,便只是一具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