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別碰我！

  這天晚上，林理回來得早，徐蘭枝出去遛彎兒，病房裏隻剩他倆，蘇嫣忍不住試探地問他：“芊芊陪你過的生日嗎？” 林理猛地一怔，定了定心神，他說：“哦……那天楚明忘了告訴王芊芊，既然來了，我不好轟她走，就留她吃了點東西。” 這件事林理本來都要忘了，過了這麽久又被蘇嫣提起，他又想起那晚的瘋狂，他整個人就變得混亂起來！ 蘇嫣聽出林理語氣中的不自然，心如刀絞般疼了一下，她又說：“楚明說她穿我的衣服回家的。” “嗯，那天她是淋著雨來的，還感冒了，實在有點狼狽……”林理不願再回想那天的事，轉了話題說他公司的情況，“哎，我今天把那個小陳辭了，他每天說的話絕對比幹的活兒多……” 蘇嫣根本沒聽見林理說公司的事，她突然想起，六年前的那一個雨夜，她從打工的餐廳出來，林理給她送傘，她追出去扭到腳，林理背著她，第一次去他家。她也是淋得渾身濕透，他讓她洗了澡，穿了他的衣服，他還幫她揉了腳踝，並且吻了她……林理和芊芊……他們不會……他們不會趁她不在家，就…… 蘇嫣閉上眼睛，她想象的翅膀一旦打開，就再也收不住了，芊芊的裸體她是見過的，以前和她一起住的時候，芊芊換內衣從來不背她。蘇嫣甚至把芊芊和林理裸體相對，在她和林理的床上翻雲覆雨的細節都想得特別清楚，一經想象，那些腦海裏的虛幻場景就真實起來，好像她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們點了隻蠟燭，燭光搖曳，林理的身體很好看，結實堅硬的肌肉線條，芊芊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柔軟，他們摟在一起，滾作一團，分不清誰是誰，她隻看那白花花的身體，一會是堅硬，一會兒是柔軟，堅硬和柔軟就融為一體，化成了一股青煙，蘇嫣的身子越來越僵硬，她感覺到冷，從心到腳地寒冷，難以自製地劇烈抖動起來，牙齒格格作響。 “你怎麽了？”林理發現她的異樣，湊到她麵前關切地問，以為她發燒，伸手剛要摸她的額頭。 蘇嫣猛地把臉轉到另一側，閉上眼睛喊：“別碰我！” 林理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最後還是摸了蘇嫣的額頭，發現體溫沒有不妥。他擔心地問：“你怎麽了？” 蘇嫣不答，沒有任何反應，仍不願意麵對他。 林理轉身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看，夜空中一顆星星都沒有，他看不到，隻看到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