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也許是這個吻太過深情

  蘇嫣給林理講了一個故事，她說自己昏迷那會兒去了天堂。


  林理問：“那你見著上帝了嗎？你們倆都聊了些什麽？

  蘇嫣回答說：“我問了上帝三個問題！”


  “哪三個問題？”林理配合地問道。


  “第一個，我死了嗎？”


  林理一笑問：“上帝怎麽說？”


  “上帝連頭都沒抬就直接說，天堂的房子一萬五一平，你有錢嗎？沒錢的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蘇嫣粗著嗓子裝成老頭的聲音回答。


  林理被他逗笑，又問：“那第二個問題呢？”


  “第二個問題就是警察什麽時候能把捅我的人抓到？”


  “上帝怎麽說？”


  “這……這我得回家問問我媽！算一卦。”


  “哈哈哈哈!”林理看著蘇嫣撅著嘴皺著鼻子的樣子，滑稽的要命，不由得大笑起來，過了老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接著又問：“那第三個問題呢？”


  “第三個啊，我問上帝，我什麽時候才能結婚。”


  蘇嫣話音剛落，林理的神經立刻緊張起來，他盯著蘇嫣有些莫測的眼睛，問：“上帝怎麽說！”


  “上帝說……讓我問你！”蘇嫣緩緩地吐出了一行字。


  林理一下子全明白了，蘇嫣這是在跟自己兜圈子。第一個問題，已經解決了，天堂的房子買不起，但是百花島的首付已經交了。第二個問題，警察前兩天剛來過，凶手已經抓住一個了，另一個也跑不了。說來說去，隻有這第三個問題才是關鍵，蘇嫣著急結婚了！


  林理拉起蘇嫣露在被子外麵的手，輕輕地說：“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出院咱們就結婚！如果你不放心，我明天就把民政局的人請來，在這兒辦手續！”


  “別！”蘇嫣的臉上蕩漾著幸福的表情，撇著嘴說：“多神經啊！好像我恨不得馬上出嫁一樣！”


  “蘇嫣，好好養傷，別想別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生……生活肯定會特別幸福的！”林理勉強地笑了笑，掩住自己的難過，他剛才幾乎脫口而出說生一個特別可愛的寶寶，他以前常這麽說，現在他說不出口。


  “嗯！”蘇嫣沒發覺林理的異樣，她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耳邊仿佛傳來了美麗的結婚進行曲，在玫瑰花瓣鋪就的紅地毯上，她挽著他的手臂，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


  林理一隻手握著蘇嫣的手腕，另一隻手撫摸著她堆在枕頭上的黑發，時間在此刻緩慢了下來，月光輕巧地透過白色的窗簾，把柔和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那是折射自太陽的光芒，雖然路途艱辛，但林理依舊能感到熾烈的熱度。


  “我的傷到底有多重！”蘇嫣忽然想起那天徐蘭枝的話。


  “你自己還不清楚嗎？很快就好！”林理輕聲說。


  “真的嗎？”蘇嫣問。


  林理點點頭說：“嗯，真的！”


  “你沒騙我！”蘇嫣仍問。


  “沒有！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林理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我特怕我變成殘疾，以後天天坐輪椅，我不想讓你天天照顧我！我愛你……”蘇嫣啞著嗓子說，眼淚流了下來。


  “我也愛你啊！傻丫頭！你不會變殘疾的，放心吧！過不了多久，你就能活蹦亂跳了。”林理湊過去，深深地吻了吻她的眼角說。她缺乏安全感啊！他知道。


  這甜蜜的一吻讓蘇嫣有了一種接近溶化的感覺，她好想伸出手來抱住林理，但是現在還做不到，雖然身體在漸漸康複，但她依舊不能做大的動作。


  事實上，今天她想問的並不隻是這些，她還想問問那個大雨夜，林理是不是留王芊芊吃了飯，在家裏都做了些什麽？那衣服又是怎麽回事。是不是真的像楚明說的那樣，完全是一個尷尬的笑話。


  但是蘇嫣沒問。


  也許是這個吻太過深情，讓她懶得再去懷疑，也許是她害怕知道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


  林理在自己身邊，林理要娶自己，這是他剛剛說過的！她不願意打破這難得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