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與君共老（十二）
“爹，大娘你們怎麽來了？”方小芹驚愕地看向了他們，她之前還在思考著該如何聯係她的爹娘，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出現了。
“原來是柳公公啊，我的女兒犯了是何罪啊，皇上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嗎？”方大人一臉不悅地看向了柳公公。
“原來是退休的方大人，奴才也不過是奉旨前來，請你的女兒還有你的外孫入宮，並不是你的女兒犯了什麽大罪。”
柳公公看著周圍頓時一片黑壓壓地朝著他們的方向圍了過來，雖然以前方家背後勢力，一部分歸皇上所用，一部分被打的七零八碎，還有一部分居然還是跟了方家。
柳公公頓時覺得自己的人馬就顯得勢單力弱了，他很是客氣地作樣。
“小芹，小琴，你們快點到爹娘這裏來。”方大人慌忙地朝著她們二人招手。
“不能走。”突然之間，一道銀白色的亮光閃到了她們二人的麵前。
方小芹還未來得及抬頭，就感覺到一股殺氣衝了過來。
“柳公公，此時她們是最好的人質，我們怎麽可能就此放過呢？”
柳公公白了這名侍衛一眼，“這裏是方家的地盤，你覺得我們抓著他們的女兒，我們可以活著走出這裏嗎？”
他跟隨皇上多年，怎麽不知曉方家背後勢力的意義呢？如果此時跟方家再次起了衝突，隻怕原本那些歸順的人都會因此叛變了。
現在西麵有淩正與齊贇，南麵有神秘穀，皇上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失去了一個好幫手呢？
方大人連忙地拍拍手掌，故意誇獎道：“柳公公不愧為是總管啊，這麽明白事理的一個人。我方某雖然是草芥之後，但是我們也是講義氣的人，放了我的女兒和外孫，我自然會給你們一條生路。如果你們真的想要與我作對的話，那麽我們隻好玉石俱焚了。”
方大人揚了揚手中的一包藥，他的嘴角勾了起來，他指了指這包的藥，他還未出聲音。
方夫人變替了他說話，“我方夫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的，方大人手中拿的是消失了百年的一件毒藥，無色無味。此藥也隻有方家才有，剛才我們出現的時候，也已經散播了此物了。”
柳公公原本以為自己還有一絲的勝算了，沒有想到還是遭遇了暗算，他的臉色一變，各種的不好滋味便湧上了心頭。
“方家毒藥，老奴怎麽沒有聽聞啊？”柳公公自問是對江湖的事情了如指掌，沒有想到會遭遇一個無色無味的毒藥。
“這種毒藥我們方家沒有用過，因為我們一心向著皇上，我都這麽幫助皇上了，他還要對我趕盡殺絕。如果我把這種藥物帶到了皇上的麵前，那麽皇家的人早已經……”方大人惡狠狠地瞪了柳公公一眼。
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些毒藥已經珍藏了幾百年沒有用過，世人早已經忘記了。
“女兒，趕緊服下解藥。”方夫人直接把解藥塞到了他們的口中。
“原來如此啊。”柳公公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此時不知曉是毒藥的作用，他的胃部開始了翻滾，頓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們一直隱藏在這裏，對不對？可是你怎麽算的那麽好，你會前來接應你的女兒？”
柳公公的眉頭一皺，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疑惑。
這個問題，他想不透，方大人怎麽會算計好時間呢？
“看在你即將死去的份上，我成全你。”方大人的嘴角一揚，一抹大笑也隨之呼出。
“柳公公，你跟方家還算一點交情，我們兄弟的命如果今日葬身在這裏，恐怕你一世的英明恐怕被毀了。”
“柳公公，我剛才也隻是無心的，我根本不打算傷害他們的，隻是大家都是為了能夠活下去。方大人，求你看在大家都是為皇上辦事的份子上，繞過我們一次吧。”
“是啊，方大人。”上百名的士兵開始了求情。
方大人豈會是那種殘忍的人，他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嗬嗬一笑。
“我方某做事一向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你們今日懊算是得罪了我。我不是一個殘忍的人，但是我也不見得別人打攪我們一家人隱居的生活，你們想要活下去最好給我奉獻上什麽？”
“什麽意思？”眾人不解。
“離開皇上，從此遠離塵世。”
原本方小芹以為方大人想讓他們缺胳膊斷腿的，沒有想到是這樣的要求，她打心眼裏開始佩服方大人的胸懷了。
“我們……”眾多士兵齊齊地目光集中到了柳公公的身上。
“你還未告訴我，你是不是一早就做好的了準備？”
柳公公心頭的疑惑未曾解決，他不可能就此放下。
“柳公公果然是一個做事有始有終的人，這一點方某佩服。”方大人流露出欣賞的眼光，隨即他把無力的柳公公扶到了一旁的石頭上。
“你說吧。”
“其實是王爺讓我們做好了準備，萬一他的侍衛被殺害了，好歹我們可以幫忙的。這個太監，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呢？”
方大人站在一旁解釋道。
“哦。”方小芹原本也猜想到了，她沒有表現出驚訝，她隨即看了柳公公一眼。
“他並不算壞，他隻是替皇上辦事而已，你們也不要為難他吧。柳公公，你走吧，當我們從來沒見過你，你也沒有見過我們。我們方家的人從此在這裏隱居的，不會跟皇上爭奪江山。”
方小芹隻是覺得無奈罷了，並非柳公公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了。
“可是放過了他，皇上會放過我們嗎？”方大人垂下了眸子，急忙地問道，柳公公是皇上的人，他的手段是十分的毒辣的。
“女兒，你可要三思啊，我們就此放過他的話，以後他找上門的話，我們安寧的日子便會被打攪，可能會被……”方夫人覺得不妥，勸說道。
方小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隨即蹲了下來，坐到了柳公公的身邊。
“柳公公，我們曾經也共事過，你知道我的脾性。你好歹也算是一個有良知的人，所以我真的不會讓他們殺了你，你走吧。從此不要回來了，否則我們方家的人也不會那麽好欺負的。”
先軟後硬，她就不相信柳公公不會明白事理。
“你們……”柳公公微微地抬起了眸子，“老奴雖然落在你們的手裏，但是方小芹，我記住你這個恩情，日後我必將還給你。我是皇上的人，我必須會皇上辦事，倘若皇上再讓奴才來，奴才一定會再來。”
隻能說一個愚忠來形容柳公公了，方小芹此時已經解開了柳公公身上的繩索了。
“你走吧，我今日可以放你走，那麽他日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方小芹忽然站了起來，她轉而去求方大人。
“你們的柳公公，我已經打算放過了，我也不會為難你們的，下山之後，不要再出現在這裏。否則下一次我看我不會心慈手軟。你們是否回去繼續為皇上效力，我不管，不過我勸你們最好不要眷戀權位，去做你們應該做的事情。”
方小芹大聲地開腔，雖然她不知曉這些人最後的決定是什麽，但是此刻她確實有必要告訴他們。
“謝謝，王妃，謝謝方大人。”眾人慌忙地行禮。
“好了，你們把他們給送到山下之後，再給他們解藥吧。”方大人把解藥交給他貼身侍衛的手中。
“王妃，老奴自然會選擇走自己的路，不過他日再相見的話，老奴也絕不會……”雖然柳公公是一個練武之人，但是此刻因為情緒過於激動，他的神智有些不清楚了。
“女兒啊，希望我們這次可以做對。”方達人哀歎了一聲，他真的沒有把握日後這些人會再次地傷害他們了。
“希望吧，爹爹。”方小芹拍拍方大人的肩膀。
“對了，其實這次我們能夠到這裏，完全是因為王爺，他擔心皇上會對付你們，早就計劃了這一切。其實女兒你……”
方大人見事情已經解決了，他現在該是勸說方小芹了。
方小芹原本的臉色沉了幾分，她慫了慫肩膀，讓方大人打住。
“爹爹，這些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對了，你們是住在哪裏啊？”
“我們是住在半山腰，因為平時要去市集買一些用品，不方便住到山上。不過我們已經給你們打點好了住處了。”
“真的？”方小芹驚愕，心中猜想著難道這個也是順鈺的安排嗎？她的心再一次地抽緊了，她不想跟上扯上任何的關係，為何他要做那麽多呢？
“我們先上去吧。”方夫人見四周風大，建議道。
“好。好。”
“小琴，你都瘦了一圈了，不過不管怎麽說，你欠了你妹妹的……”方夫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咬著唇，似乎有些難為情，有些尷尬。
“娘，我知道。我這個做姐姐應該保護妹妹的，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是妹妹為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我不會忘記妹妹的恩情的。”
方小琴鄭重地保證。
“什麽啊，我們是姐妹啊，何必計較那麽多呢？”方小芹故意裝作不悅的神態，白了他們一眼。
“好了，我們先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