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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心驚夢寒唯有恨(二十六)

  她一口氣直接飲下,沒有眨眼,沒有一絲的傷悲,如果真的是悲傷的話,那麽她此刻的心早已經傷的麻木了,隻是孩子是無辜的,她不忍心……可是青衣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她閉上眼眸,靜靜地等待這一刻的來臨,可是許久之後,她的身子居然沒有一絲的異樣。


  “青衣,你說她喝下紅花藥,你就放她走的,你現在可以放她走了吧?”順鈺被綁在樹上,大聲地喊叫,隻是心頭依然有些隱隱的不安。


  青衣依舊發出輕輕的哼氣聲,眸底卻依然冰寒,他斜視了方小芹一眼。


  “嗬嗬,江湖險惡啊,我青衣要讓你生不如死啊,順鈺王爺。你的王妃真是漂亮極了,你不覺得也有點像你的第三個王妃嗎?不如你現在就把她留給我吧,我保證我會讓她很快樂。”


  “呸……無恥。”順鈺還未出聲,方小芹咬牙瞪著青衣,怒斥道:“青衣,你這種做法跟順鈺有何分別呢?你殺了無辜的人,至少他沒有殺了你。你還可以與你心愛的人在一起。”


  “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青衣仰天長嘯,他更是怒瞪著順鈺,“如果不是他要追殺我們的話,我也不會到這裏,她也不會從此失心瘋了。”


  方小芹的身子一怔,差點失了神,可是看到青衣如此憤恨不平的樣子,她卻感覺自己的勸慰是那麽蒼白無力。


  “不對,有莫離,莫離是神醫,他可以治好失心瘋的,你可以放心啊。”她的眼眸突然一亮,她怎麽可以把莫離給忘記了呢?


  青衣冷冷一笑,更是走到了順鈺的綁著的地方,他指了指順鈺。


  “神醫又有何用呢?一個人都已經失心瘋了,她的心都沒有辦法安定了,就算把她治好了,我們還能夠回去嗎?我隻要放過順鈺,那麽必然是我死路,我不會這麽做的。不過我們做一個交換吧,方小芹。你的神醫朋友為萱兒治病,那麽我就可以考慮讓他活著出去。”


  活著出去?僅僅是活著出去這麽簡單嗎?方小芹嗬嗬一笑,“看來你做事也夠狠了,僅僅是活著出去,估計是你最大的寬容了,青衣。不過你的條件我答應,但是我的朋友現在在哪裏?”


  方小芹隻是擔心那一群的村民會把他們給辦了?她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暗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順鈺的麵容一點也不擔憂,甚至他大聲喊叫:“小芹,他不會放過我的。你離開這裏之後,你就不要與這種人見麵了。”


  “我是哪種人,還不是拜你所賜啊?”青衣眸中顯出火紅的眼色,他直接飛了一根銀針,直接刺入了順鈺的穴道。


  “你休要大聲喊叫,再吵的話,下一針就是直接封住了你的穴道。”


  “不要。”方小芹心急如焚,她不斷地搖頭,示意順鈺不要出聲,“你不要出聲好不好啊?我們是夫妻,你是我的相公,我這個娘子不會放棄你的。青衣,我的朋友是否可以帶過來呢?”


  “當然了,你的朋友都這麽厲害,我怎麽忍心殺了他呢?還有陳瑞,怎麽說也是我們村子裏麵的人,我更不忍心下手了。


  青衣慢悠悠地解釋道。


  “那個小孩子呢?你要怎麽處置他啊?”方小芹看了看身邊熟睡的男童,怕是這個冷血的青衣,他如果真的什麽都不顧的話,怕是這個孩子也凶多吉少了。


  “怎麽處置?不管怎麽說他隻是一個無辜的孩子,我會把他送給他爹娘。”


  聽到青衣的承諾之後,方小芹臉上的擔憂少了幾許,“你倒是一個有良心的人了,不過我要見我的朋友。”


  青衣隻是聳聳肩,眸中漸漸地生了一抹異樣的神色,“我跟你的相公不一樣,他是一個冷血的人,我隻是學著他的方式,至今還未到達他殘酷的地步。”


  方小芹隻是心有所明白,青衣的所有矛頭隻針對順鈺而已。


  “嗬嗬,隻是他並不是你所想的那麽冷酷的一個人。”


  “哦,你還幫他說話,我真是看不出來。”


  淩正撇了撇眼眸,鄙視的聲音從他的喉嚨間溢了出來。


  “有些事情真的難以說明。”


  隻是過了幾十分鍾之後,她的肚子居然一點都沒動靜,她的心總是七上八下的,可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她怕順鈺會擔憂。


  方小芹站的有些累了,她幹脆坐到了地麵上了。她的目光一瞥,瞥到了順鈺的臉上,她隻是向他眨眨眼睫,示意他不要說話。


  青衣的內心至少會顧及一些良心,她感覺肚中的胎兒應該未死。她暗暗地讚揚了下,寶貝,你要加油哦,我們一定會活著出去的。


  “怎麽了,你們夫妻這麽情深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說你這個王妃,我看你不要錯付他了,他根本是一個沒心沒肺,冷血之人,他都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你居然還在他的身邊。 ”


  青衣的冷冷的黑眸中露出了一絲惋惜之色。


  方小芹搖搖頭,微微地彎了彎唇角,綻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幸不幸福我自己決定,就像你這樣子,這麽多年了,你依然沒有嫌棄了她,計算她失心瘋,你卻還是把照顧著她,風雨不改,我想此地是一處的禁地,你把她安置在這兒,應該無人知曉吧。”


  “你……”青衣不禁地瞪大了眼眸,難以置信地凝起了眸色,看著方小芹,心中思量著她是怎麽看出來的。


  方小芹隻是很自信地撅起了小嘴,她隻是解答了他們的疑惑,“因為我被你綁在連理樹的時候,我看到樹上刻著你與萱兒的名字,而且還在上麵刻著舜寅八年,我算算時間,那麽也就是五年之前了。”


  青衣的眼眸閃過一絲的異樣,隻是這種異樣很快被他掩飾掉了,隻是他之前沒有看出方小芹也是如此心細之人。


  “你倒是說對了,可是她已經發瘋了,這個事實永遠都改變不了,順鈺的罪過也永遠也洗不清了。”


  方小芹隻是輕輕地吐了幾口氣,她心口暗暗地祈禱寶寶千萬不能有事。隻是她的腦海更多的便是救了他們。


  “你這麽多年的調查順鈺,那你也該發現了莫離,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神醫。”


  “神醫。”青衣則是發出一句不屑的哼氣聲,“他這個神醫還是不是癡情的種子,王妃,你這一點是不知曉還是裝傻呢?”


  青衣如此一問,她隻能當做不以為然地傻笑了一番,“嗬嗬,有時候做人不精明點,那不是更好嗎?青衣,你說的對不對啊?”


  順鈺在一旁靜靜地傾聽,不敢發出任何的響動,隻是方小芹的話倒是讓他驚奇了。原來她麵對莫離的感情一直都是裝傻。


  “王妃真是一個高人啊,看來我小看你了。你麵對感情可以如此冷靜,我真的很懷疑你對順鈺王爺的感情到底是深到了幾許,你才這麽瘋狂呢?你為了他,連同你們的孩子都不要了……”


  青衣隻是略微地眯起了眸子,狐疑的眸光打量著方小芹。


  方小芹的心猶如刀割,她想要隱藏自己的痛苦,卻發現掩飾其實也是一門很大的學問。


  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望向了順鈺,“為了他,為了他我是連孩子都不要了。如果他都不在了,我留著孩子又有何用了呢?”


  孩子,孩子,她的聲音也開始了顫抖,她深怕自己被他們看穿,其實她根本舍不得,舍不得。


  她想要留下他的目的是什麽?她要他萬劫不複嗎?她不能就這麽看著他死去嗎,可是犧牲孩子,她知曉就算她不做這個選擇,青衣就會放過了她嗎?放過她的孩子嗎?

  “好一個癡情的女子啊,真是讓青衣自歎不如了。可是你這麽做的話,未必能夠贏得他的歡心,隻怕你更錯了,你沒有了等到寵愛的籌碼,他也失去了一個很有利的工具,真是惋惜了。”


  淩正假意地搖搖頭,表示無奈。隻是他一麵歎氣的時候,心裏卻在暗暗地發笑。


  “哦,是嗎?他如果那麽做的話,是他的選擇,我無權幹涉。不過此時是我的選擇,我也不要求有什麽回報,甚至他把我踢到一邊,甚至休了我,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她一麵說話,一麵抬起了眼眸看向了順鈺,看到他波瀾不驚的神色時候,她的心感覺有些沉,甚至有種墜落的感覺。


  順鈺,果然是沒有任何的感情,他隻偽裝,還是他根本還想利用她這個工具呢?


  “隻怕你失望了。不過的話,我想有一件事情,你肯定不會失望的,那就是你的朋友,馬上就出現了。”


  青衣一麵說話,一麵朝著林子走去,隻是他並未走遠,隻是飛到樹幹上,直接扔下兩個大麻袋。


  “你的兩個朋友在此了。”青衣一麵解開麻袋,一麵笑嘻嘻地說道。


  “青衣,放過王妃以及我的朋友,我順鈺隨便由著你處置。”


  青衣則是嗤笑了一聲,他故意拉長了聲音,“嗬嗬……放過他們……不過還差一個人,他們都是武功極好的人,怎麽會落入我這個書生之手呢?嗬嗬,就連這個神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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