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古人扁鵲
“噗！”
沈騰一口藥水噴出，卻連擦都顧不得擦一下，抬起頭吃驚地問道，“扁鵲？哪個扁鵲？‘君之疾在腠理，不治恐益深’的那個？”
“不然呢？你還知道第二個扁鵲嗎？”
自稱“扁鵲”的白胡子老人悻悻道，“不要總把我跟蔡桓公那個二百五聯係在一起記憶，難道老夫就沒有別的出名的事嗎？這都多久了！也真是受夠了！”
沈騰尷尬一笑，心想您還真沒有別的事上了中學課本的。
又糾結了一下，他才試探地問道，“敢問扁鵲爺爺今年高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扁鵲瞥了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一眼，笑道，
“任何一個修行者，隻要跨過了傳奇這道門檻，最少都有幾百上千年的壽命，一些比較擅長延壽的黨派，像你們農黨，還有我們醫黨，隻要修為夠深，就算活上個幾千年，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事實上，現在你們經常在新聞上看到的各部大臣中，至少有一小半，都是千年前留下來的古人。隻不過考慮到你們凡人的接受能力，我們大多數時候才不得不改頭換麵出現。哦，忘了跟你說，老夫對外的身份，就是帝國的醫務大臣。”
“是嗎？嗬嗬，嗬嗬嗬……”
沈騰保持著一臉懵逼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我以後盡量不這麽大驚小怪。”
“沒關係的，反正老夫待會兒喊進來給你救命的人，也是你們眼中的古人，正好可以讓你適應一下。”扁鵲撫須微笑道。
“救命？”
沈騰眨了眨眼。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劉曉萍已經敏銳地抓住了扁鵲用詞的問題，焦急地問道，“他不是已經醒了嗎？怎麽還會要救命？他會不會有事？師父你為什麽不親自給他治傷？”
扁鵲被自家徒兒一連串的問題轟炸得一個頭兩個大，隻得連連擺手，道，“慢來，慢來，你一口氣問這麽多，讓我先回答你哪一個？”
劉曉萍一頓，回頭看了沈騰一眼，認真問道，“他會不會有危險？”
“有！當然有！活在這世上，誰能沒危險啊？吃飯還有被噎死的呢！”老頭似乎特別喜歡偷換概念講廢話。
“師父！”
劉曉萍大喊一聲，她被自家師父氣得半死，語無倫次地叫道，“你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個！”
“我知道，我知道，我還沒說完呢，這小子的危險也就比普通人要大一點而已。”
“這樣啊。”
沈騰笑了笑，提著的心稍微放下去一點。
畢竟在他看來，能跟“吃飯噎死”這種低概率事件相提並論，自己就算有問題，估計也大不到哪兒去。
但劉曉萍卻是知道自己師父脾氣的，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表情半點都沒有放鬆。
這樣嚴肅的劉曉萍，看得沈騰和清顏公主心裏都毛毛的。
她鍥而不舍地追問道，“一點是多少？”
“唔，隨時有爆體而亡的可能吧。”扁鵲被問得沒辦法了，終於說了實話。
“嘶！”沈騰和清顏公主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可算是領教了扁鵲這獨特的語言藝術了。
這尼瑪叫……一點？
還特麽……而已？
而已你妹啊！
一刹那，沈騰和公主都有了爆粗口的衝動。
不是因為隨時可能爆體而亡這件事本身，實在是這老頭講話太不靠譜了，讓人恨得牙癢癢。
雖說醫生都對疾病比較不在乎，但您這也太過分了吧？
眼看三個年輕人都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扁鵲無奈地笑了起來，“你們這麽看著我也沒辦法啊，我又不是神仙。一個半步傳奇的死靈術士畢生精修的死氣，全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吸收了。他能撐到現在還沒爆炸，都已經是神農祖師爺保佑了。”
沈騰聞言沉默了一下。
他心裏已經有個大概的估計，保佑自己恐怕不是神農祖師爺，而是自家的便宜兒子神靈寶寶。
這小家夥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存在，就連扁鵲這樣的大人物，貌似也沒察覺到他的存在。
“那我還有救沒？”沈騰閉上眼睛想了想，問道。
“當然有救，沒救把你拉老夫這兒來做什麽？告訴你，隻要你沒當場被閻王爺收走，我們醫黨就有的是辦法把你救活！”扁鵲突然激動了起來，似乎專業水平被質疑讓他覺得相當不忿。
“呃，我沒有別的意思……”
沈騰連忙低聲下氣地道歉，才把暴走的老爺子哄好，然後繼續請教道，“不知道都是什麽辦法呢？”
其實他也很奇怪，自己竟然能如此若無其事地討論生死大事。
這要放在兩個月以前，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不過再仔細想想，經曆了惡魔島上那九死一生的磨練之後，不管以前是什麽樣的人，哪怕隻是個死肥宅，隻要能活下來，恐怕也會變得很淡定吧。
“辦法呢，現在有兩個，怎麽選擇看你自己……”
一說起自己領域內的業務，扁鵲再無之前和藹長者的形象，滿麵紅光，唾沫星子亂飛，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老爺子在跟人吵架呢：“第一就是把你體內的死氣徹底打散，驅逐出來，不過這些死氣已經和你的身體融合在一起了，強行剝離的話，很可能會傷到你的根基，對前途也會有些影響吧……”
“多大的影響？”
“傳奇無望。”
扁鵲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然後馬上又勸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在意這個，傳奇哪兒是那麽好晉升的啊。就拿你們農黨來說，要不是這幾十年出了小袁那個鬼才，接班人有望，恐怕至今都還在靠神農祖師爺的招牌撐門麵呢！”
袁教授已經八十多了，但在這位幾千歲的老爺子麵前，能叫一聲“小袁”，怕都已經是看在他成就不菲的麵子上了。
扁鵲還要苦口婆心地勸說，沈騰卻已經打斷道，“第二個方案呢？”
“就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心比天高，哎。”
扁鵲歎息了一聲，但還是回答道，“第二個方案，就是暫時把這些死靈氣息封印在你體內的某個位置，等你有能力降服它們了，再由你自己去煉化。這個方案的好處，是如果你以後有這個能力了，瞬間就能得到一個極大的助力。不過缺點也很致命，被封印過的死靈氣息，會跟你更加徹底地融合在一起，再也無法剝離。換句話說，如果你未來走不到那一步，這些死靈氣息遲早會要了你的命！而且，平時從封印中泄露出來的死靈氣息，也會給你帶來持續的痛苦。你要好好想一想……”
“不用想了，我選第二種。”沈騰一聽完，就馬上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