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愛的隱忍
第二天一早，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載著洛水漪和鳳清夜緩緩地駛進皇宮。
司徒嫣老早就得了消息，卻被勒令不許出現在洛水漪麵前，心中難受之極，卻隻能無可奈何。
鳳清夜不想她出現在洛水漪麵前，但卻並不代表洛水漪不想見到她。
“小七，如果不想我對住處提出異議，就給我在皇宮中自由行走的權利。”洛水漪看著麵前規模巨大的龍床，不高興了。
鳳清夜笑道：“本來就沒想要拘著你，不過我有條件，你不管去哪裏都要帶著白凜。如今你心脈被封，我怕你遇到危險。”
洛水漪惱火道：“監視我才是真正目的吧！你可以走了，我要自己出去逛逛！”
鳳清夜也不惱，離開數月，已經積了大堆的事務等著他處理，他必須履行自己的責任。
“好，我去處理朝政，已經通知了丞相夫婦和二哥二嫂，他們很快就會來看你的。我先走了，晚上回來陪你吃飯。”
等鳳清夜離開，洛水漪就揪著白凜，要他帶她去看司徒嫣。
白凜無法，隻得帶路。
“白統領，你回來了？”
熟悉的男聲響起，洛水漪歪過頭，看著楚硯墨，唔，他似乎比以前更沉穩了呢！
楚硯墨也注意到了她，眸中不著痕跡的閃現一抹欣喜，有禮的打招呼：“洛姑娘，好久不見。”
洛水漪微笑道：“是好久不見了，聽說你成親了，娶了一位公主，恭喜啊。”
楚硯墨心中一痛，麵上還是很平靜的說：“多謝洛姑娘。”
洛水漪點點頭道：“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楚寒伊，是我殺的。如果你們想找我報仇，隨時奉陪。”
楚硯墨神情一滯，早在楚寒伊失蹤之時，他已經想到是她動的手了，自己的妹妹是什麽性子他最清楚。
楚硯墨歎口氣道：“洛姑娘言重了。關於那件事皇上已經都跟我說了，是她有錯在先，自己惹下的禍就要自己承擔後果。更何況，當年若非你出手相助，她也沒命去做那恩將仇報之事。”
洛水漪看了他一會兒，微微笑道：“既如此，那我也不用費力對付天下第一莊了。今天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那麽，再見，楚將軍。”
看著洛水漪漸行漸遠的明麗身影，楚硯墨的視線慢慢變得模糊。這份美麗，終究不屬於他楚硯墨……
見到司徒嫣的時候，洛水漪很是驚訝的盯著她的肚子，良久才訝然的問：“小七的？幾個月了？快生了吧？”
司徒嫣咬唇，心中掙紮很久，才緩緩道：“去年你離開以後，他日日消沉，有一次他喝醉了……把我當成了你……後來我懷孕了，他要我打掉孩子，我不肯，朝中大臣紛紛勸阻，他覺得對我有愧，才封我為妃。但是……他心裏念著的，一直隻有你一個。”
洛水漪擺手道：“你不用替他解釋，他又不是我家妖孽，我很高興看到他有後。”
司徒嫣垂眸，良久才歎息道：“其實有的時候我看他念著你，因求而不得而痛苦的時候，心裏真的很痛快。”
洛水漪笑道：“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感受。不管是怨也好，恨也罷，終究隻是因為你愛他。這很正常啊。”
司徒嫣看了她一會兒道：“其實我以前很恨你的，現在發現你還挺可愛。”
洛水漪笑笑，把話題拐到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身上。
“我算算啊，去年我離開的時候是七月初，現在是四月，這麽說，你真的快要生了？”洛水漪小心翼翼的摸著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司徒嫣笑道：“太醫和接生嬤嬤說，就在這幾天了。”
洛水漪立刻雙眼放光的看著司徒嫣道：“我來給你接生好不好？”
司徒嫣愣了愣，接著道：“我知道你醫術很好，沒想到你還會接生？”
洛水漪道：“我沒給人接生過，所以才想學學，放心，我隻給穩婆打下手，好不好？”
司徒嫣略一猶豫便答應了。她相信醫聖的得意弟子醫術了得，更相信她不會害她。
“太好了！”洛水漪終於找到了一件讓她足夠開心的事情。
兩人聊得很投緣，司徒嫣還留了洛水漪吃午飯。飯後洛水漪繼續向司徒嫣請教育兒經驗。不知不覺，天色便暗了下來。
白凜無奈的過來提醒：“小姐，主子說晚上陪你用膳的。”
洛水漪看向司徒嫣，卻見她麵色一片平靜。
糾結許久，洛水漪才張口道：“其實如果你向小七申請離開，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一定會允你的。我不敢向你建議什麽勇敢追求之類的，因為我知道他和我是一種人，一旦產生執念，這一生恐怕都很難改變。你是個很好的人，我很喜歡你，我希望你能善待自己，過得幸福。”
司徒嫣笑笑：“我明白。謝謝你。”
看著洛水漪離開，揮退婢女，司徒嫣驀然淚流滿麵。
她的軟弱，不會呈現在別人麵前。她知道洛水漪說的句句發自肺腑，她也知道自己其實最該做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是她做不到。她愛鳳清夜，很愛很愛，即使他永遠不會愛上她，她也無法放下執念。其實她又何嚐不是他們那一類人呢？
就這樣吧！隻要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看著他就好。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這便是她今生最大的安慰了。
“小七，你的孩子讓我接生好不好？”洛水漪抓著一隻雞腿，啃得滿嘴油。
鳳清夜為她夾菜的手一頓，接著神色自然地問道：“你行嗎？”
洛水漪立刻炸毛了，她大小姐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質疑她的醫術，於是扔了雞腿，一拍桌子道：“你敢懷疑我的專業素養？”
鳳清夜看著地上壯烈犧牲的那隻雞腿，又看看橫眉豎目自以為很有氣勢，其實可愛的不得了的女子，輕笑道：“好吧，那你可要小心點，那可是我第一個孩子呢！”
洛水漪揮舞著小拳頭，保證說：“放心吧，我醫術很好的！孩子他娘都答應了的！”
鳳清夜好笑道：“好吧好吧，你想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你肯呆在我身邊。
於是洛水漪滿意了，然後她繼續揮舞筷子祭奠自己的五髒廟。
看著她不停地往嘴裏塞東西，鳳清夜暗忖，這丫頭最近的胃口是不是太好了點？他現在抱著她，比一個多月之前他剛剛將她劫走時沉了不是一星半點。
但他絕對不會告訴她的，萬一她要減肥怎麽辦？好不容易長了點肉出來，再瘦回去會讓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