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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公主自救手冊第 1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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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想法……使得程錚和徐氏便就是忍不住的一奇, 隻用一雙驚奇的眸子去看她。


  頓時看得程曦且有些不明所以,就在凳子上蹭了一蹭:“我卻說錯什麽了嗎?”


  “不——”程錚就有些呆滯,隻盯著程曦道:“孤卻沒想著你這小腦袋是怎麽長的,竟然有這許多稀奇古怪的主意呢!”


  程曦眨眨眼, 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並不是曦兒的腦子長的奇特,而是爹爹四書五經看得多了,滿腦子都是那些之乎者也,可不就塞不下別的東西了?”


  這話說得程錚是越發的目瞪口呆, 愣了半餉也不知道說什麽。


  還是徐氏被程曦胡攪蠻纏慣了,竟然是極快的回神了:“別做夢了, 你正是啟蒙的時候, 這四書是必定得背會的!無論你是正著背還是反著我都不理會,可隻有一點,那就是我抽查的時候, 你若是答不上來,那便等著抄書罷!”


  說得程曦就是一聲哀歎, 隻道:“娘親好狠的心, 我才這般小,竟也下的了這狠手!”


  徐氏隻哼道:“這便狠了?你若是抄還抄不會, 隻怕我還有更狠的呢!”


  於是程曦便轉而哀歎:“娘親好俊的思維, 竟是一下子便知道我在想什麽。”


  說得徐氏又哼了一聲。


  直到這時候程錚才乍然回神,就道:“好好兒的, 怎麽便提到這四書上麵來了?孤的腦子且要被你們攪渾了, 咱們還是先說說這穆家的事兒罷。”


  說得程曦和徐氏也就回了神, 程曦且不論,徐氏就捏了帕子道:“這法子著實使得,依著妾身看來無論是那首飾珠寶還是文房四寶,我們便找個理由權做借口——誰說這太子府便不能在外邊采辦了?”


  程錚也就撫掌:“正是孤的意思呢!下人們在內城買點什麽再是合理不過了!快去查查那穆家附近可有什麽?”


  可就在一家三口興致高漲的時候,常青卻是輕輕的就往前一步,隻俯低身子就在程錚的身後躬身道:“按說小郡主這主意是極妥當的,隻是……卻有一點不好……”


  “如何便不好了?”程錚被打斷了興致,很有些不高興,就回了身,看著常青皺眉道:“郡主這主意哪裏不妥帖了?還是說你有比這更好的主意?”


  “奴婢沒有!奴婢也不敢!”那常青就慌忙跪下,隻急急分辨道:“郡主聰慧實乃世間罕見……隻卻有一點兒,那穆家的住處卻在成榮街上,這周遭住的全是官戶,可謂是再僻靜不過的所在了,怎麽會有那低賤的商人呢?”


  說得程錚和徐氏不禁啞然,還是程曦到底不死心,就道:“這話兒卻是怎麽說的?便再是住的官家的大人們,難道那些大人便不用買菜買衣服嗎?”


  常青隻委屈的去看她,就道:“小郡主這話說的,貴人們便再是需要……咳,也不必在自家門口放著那些糟心的東西啊?沒得吵鬧不是?且這些事兒都是奴才們的活計,為主子辦事,便是跑得再遠,也是沒有二話的。”


  一席話說得程曦也要仰倒過去——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再一次的認識到了特權階級和平民思維的格格不入,有錢人哪裏需要在家門口開個菜市場?人家保姆買菜開的都是寶馬!

  便就揉著胸口,隻覺得說不出話來了。


  而徐氏和程錚卻是早就反應過來了的,隻他們倆便是再回神也是沒用的:再是千般算計,再是萬般打量,沒有能用的主意,又有什麽用?


  便就愁住了,隻對視一眼卻是不知道說什麽。


  屋子再一次的靜了下來,這次的靜卻是死寂的靜,程錚一時間竟是連喝湯的興致都沒有了,隻將那小勺在碗壁上碰得磕磕的響,一雙眸子神遊著,卻是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程錚這樣,那常青便越發的不敢說話,隻將脖子一縮,就裝起鵪鶉來。


  此時雖已是春日,但日暮時分飯菜也是放不得的,眼瞅著這桌上的食物便涼下去了。倚畫就要上來張羅著換一桌。


  可她的腳步聲卻是驚醒了徐氏,就皺眉道:“隻這成榮街……我卻仿佛聽說過?”


  程錚睨她一眼,並不在意,隻隨口道:“許是你幼年去過?”


  “……並不是!”徐氏便想了想,肯定道:“卻仿佛是近日裏才有的印象?隻卻想不起來。”


  說得程曦和程錚也好奇了,父女兩對視一眼,就去想這成榮街……


  可有什麽沒有?

  隻徒自思量了半天也想不起個所以然來。


  就在一家三口麵麵相覷的時候,那常青卻是再次抬起頭,就怯生生道:“奴婢之所以知道這穆家的所在,卻也是有前因的,許這前因便是娘娘聽說過一嘴子的緣故?”


  頓時就引得三人都去看他,程錚更是迫不及待道:“是什麽緣故?快說快說!你竟是要急死孤嗎?”


  常青就道“就是那傅家的小少爺呢。”


  隻這句‘傅家的小少爺’卻是讓太子一家三口都有些茫然,對視了幾眼,還是程錚迷惘的看著常青:“那誰?”


  這眼神,這目光,看的常青隻想掩麵,隻到底還是忍住了,就道:“卻是那日,殿下帶著娘娘和小郡主去許家時遇上那碰瓷的女子?”


  頓時便讓程錚如夢初醒,畢竟這般的事兒程錚幾輩子也遇不上一次:“卻是他!這孩子看著卻是個有趣的,孤還想著什麽時候登門拜謝呢,隻今年開春,這事兒便一波接著一波,如此忙來忙去,竟是把他給忘了。”


  便就看著常青:“怎麽,這穆家和傅家竟是鄰居不成?”


  “是鄰居!卻不是穆家和傅家,而是那穆家和沈家呢。”見程錚疑惑不解,那常青便就解釋道:“這傅家的小子在京中並無屋宅,因此是借助在娘舅家中的,而他娘舅奴婢打聽過了,正是翰林院侍讀學士沈暮。”


  “……原來是他?”程錚恍然:“隻這沈暮卻是住在那成榮街嗎?”


  “雖不是,亦不遠亦。”這次不但常青,竟是連那劉保勳都笑了:“那日那傅家小兒說了地址,奴婢們怕殿下或娘娘指不定那日便要去尋,就使了小太監先行探路,從那事發之地之路,按照那小子的說法找過去,隻得一家掛著沈府匾額,又聽得他家的姑奶奶嫁的人家竟也是姓穆,可不便是了?……也是湊巧,從那地兒再過去一條街便就是成榮街了。”


  這事兒卻仿佛是上天送來的餡餅了。


  於是程曦便就歎了一口氣,隻老氣橫秋道:“如今這事兒卻是教導我們,有恩不能不報呢!”


  說的程錚也是隱隱的讚同,隻聽不得程曦這十分稱讚的語氣,就一撇嘴:“卻是他多事了,孤何時需要他幫忙了?”


  “但到底幫了我們不是嗎?”程曦就笑:“如此看來,我們可不得去好好的謝謝人家?”


  程錚隻睨著她:“隻怕你這妮子打的不是這個主意吧?”


  “這話說出來便沒意思了。”程曦便就張著捂了麵頰,隻咯咯的笑道:“人家好歹也幫了我們一場,如今我們卻這般的拿人家做筏子……隻不好說出口呢。”


  就看到徐氏瞪她一眼:“什麽做筏子?說話沒大沒小的!我們確實是要去感謝人家。”


  便對倚畫道:“去庫房裏清點些東西出來,隻你卻記著,這沈家既然是翰林院的,想必是書香華苑,因此這禮斷不可太過華貴奢靡了,隻是卻也斷不可輕薄了去……這樣罷,你且理一張單子出來,我斟酌了再說。”


  倚畫隻應了一聲,便就下去了。可程錚和程曦卻是忍不住,隻止不住的去看徐氏,程錚更是道:“你這是……?”


  徐氏橫了一眼回來,眼波淋淋滿麵帶笑:“這事卻是我們的不是呢,這樣的事兒我早該想到去回禮的,可喜的是如今卻還不遲——便就讓常青或是劉保勳去罷,且還需駕了車馬,不可落了我們太子府的名兒呢!”


  程錚的視線便就在這番言語間和徐氏的視線對上了,他隻一眼便看到徐氏的目光清澈如洗,又隱有淡淡的調笑之意,隻細細看去,那調笑間卻還有著三分的正經和……慶幸?

  便霎時將思路和徐氏對上了:這樣的事兒,可不得慶幸嗎?這般天上掉餡餅的機會,可不會天天都遇上。


  就看著劉保勳和常青:“這事兒卻是孤的不是了,竟是將這樣的恩人也忘記了!得虧你們提醒!隻如今你們娘娘雖能清點東西,但卻是不好就這樣上那沈家的門——”


  劉保勳和常青自然道:“這樣的事兒怎麽能勞煩娘娘呢?別說娘娘,便是各位姐姐也是不好勞動的,少不得奴婢們跑一遭了。”


  隻這樣說了之後便又愁眉苦臉的去看程錚:“卻不知殿下……想我們中的哪個去上門啊?”


  程錚就瞪他們:“怎麽?如今孤且使喚不動你們了嗎?”


  “不不不!奴婢們豈敢?”這話說得兩位太監連連搖頭,劉保勳更是嚇得都要哭起來了:“不是奴婢們不盡心,隻是……”


  程錚就好奇道:“隻是什麽?”


  “隻是……”劉保勳便哭喪著臉道:“隻是奴婢們不敢和太子殿下同車啊!”


  說得程錚先是愕然,再是忍俊不禁,最後卻是一陣的歎息,隻到底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麽,便隻好訓過兩句就是。


  一時商議已畢,且匆匆用過了飯,倚畫便動作麻利的將單子呈上來,裏麵多是筆墨紙硯等物,看得徐氏便點了一點頭,又在程曦的提議之下加入了兩三樣並不算太貴重的古董,也算是針對那傅懷灝的愛好了。


  如此看來便再無不妥,隻將物什齊備了,就由常青去往那沈家遞了拜帖,當日便得了沈家回話,說是倒履相迎。


  如此便就不拖延,隻隔日就有一輛馬車從太子府的角門駛出來,那馬車包裹得甚是嚴實,在這五月的春風中不但車門緊閉著,竟是連窗簾子也放下了。


  但若是考慮到這馬車是太子府內太監們常用的,這般……便也就尋常了。


  因此不過轉眼間,那馬車便駛入了人流,隻往內城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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