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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錚被逐出紫禁城【倒v】

  52

  程錚向來是個直爽的人, 而這樣的人做事通常不會拖遝,因此隻是一天之後,甚至於連徐氏都沒有想好再次勸諫的話,他便已經下筆如流雲的將奏章寫了出來, 並且非常利索的當庭跪呈了。


  ……然後天又再一次的被捅破了。


  其實程錚的奏章上也沒說什麽——他到底還是將徐氏的話聽進去了幾分,因此隻是隱約提及了這些日子清寧宮的夜晚總是不那麽太平,是不是應該……查一查?畢竟清寧宮中雖然不稱不上上有老,但確確實實是下有小的。


  隻是雖然程錚已經盡量將話語說的隱晦,皇帝的臉色卻依舊黑得和抹了鍋底的灰似的。


  而這卻也似乎是必然的, 程錚自以為已經顧忌到皇帝的麵子了, 可難道帶著棉手套打的巴掌就不是巴掌了嗎?縱使聽不到那聲脆響, 但也依舊讓人麵上過不去。


  而皇帝對於程錚向來是沒有什麽關愛和耐心的,這場潘承徽開局各路演員輪番登場的鬧劇已經上演了太久,久到皇帝的麵子已經被扒拉下來在地上踩過百十個回合了,此時程錚再來,登時便成了最後的那個起爆點。


  人都是要臉的,皇帝更是要臉的, 就在再一次被程錚當庭扒了麵皮之後, 他心中的羞惱甚至於壓過了理智, 而在極端的環境下人往往會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舉動說出一些不可思議的話——現在的皇帝就是這樣。


  就在滿堂的寂靜中他不緊不慢的開口了:“清寧宮這些日子夜晚總不太平?朕怎麽不知道?是怎麽個不太平法啊?”


  程錚跪著,因而看不到皇帝的臉,可皇帝的話語卻是聽了個滿耳, 他登時便有些困惑了:清寧宮怎麽個不平靜?為什麽皇帝要問這種你也知我也知的問題?

  可是再困惑皇帝的問話卻也不能不答, 因此程錚扣了個頭, 便含糊道:“卻是整夜整夜的不清淨呢。”


  皇帝聽了這話,便向前伏低了身子,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和藹:“怎麽就不清淨了?”


  程錚再是一愣,隻在腦子裏將皇帝的這句話來回的揣摩了一遍,又因為皇帝的語氣著實和藹,便也不複最初的戒備警惕之心,隻愣了一愣便老實道:“卻是昭儉宮有哭聲哩,可是小太監們打了燈籠去尋,卻尋不到人影。”


  聽到這裏,皇帝的話愈發的春風和睦,膩得彷如蜂蜜一般的粘稠:“找不到人影?怎麽就找不到人影了,別是……某些不是人的東西吧?”


  程錚當即一滯,待再將皇帝這話細一回想……


  登時便覺得手也抖了背也涼了,豆大的汗珠從額角墜下來,隻是卻不敢去擦。


  又愣了一會兒神,他恍然醒悟,便將頭叩在地上,發出老大一聲咚的聲響:“兒臣萬不敢作此想!如今在父皇的治理下乾坤朗朗四海安泰,便是說一句太平盛世也是當得的,堂堂皇宮大內又豈容得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糊弄人?因此兒臣懇請父皇萬萬不可作此想!”


  皇帝便一點頭,一張臉板著看不出喜怒來,隻是仍不肯放過程錚:“如此說來便是有人刻意為之了……隻是太子,你可知是誰?竟敢這般大膽的將我們玩弄於鼓掌之中?當真以為這天下沒有王法了嗎?”


  程錚再是一瑟縮,幾乎就要以為皇帝死知道些什麽的了。


  就是這樣的恐懼使得他的大腦幾乎就要停止思考了,但到底還是在呆滯的前夕回過神來:“回父皇的話,兒臣並不知道,可是兒臣想著這事兒雖不知是誰幹的,但到底和潘承徽有著或多或少的聯係,因此兒臣估摸著,不若便順著潘承徽的線查下去,應該多少能夠摸出些什麽來。”


  皇帝再是一笑,隻是那聲音冷厲得就像是一聲嘲諷:“查潘承徽的事兒?怎麽查?”


  程錚這時已經回不了頭了,便隻能硬著頭皮道:“一事不煩二主,兒臣想著,若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大人願意,這事兒交給他們就再穩妥不過了。”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和左右都禦史俱是在朝上站班的,聽到程錚這樣說頓時覺得菊花一緊,隻是程錚到底是太子,便也不好就這麽說不願,隻能在心中不斷的思忖,定要拿出個完美無缺的拒絕理由來。


  但是不等他們想好這個理由,高坐龍椅之上的皇帝竟是無端端的笑了。


  皇帝的笑聲很冷,如果說之前的那聲輕笑像是嘲諷的話,那現在的這陣笑聲便能確定就是嘲諷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太子莫不是糊塗了罷?這三司的大人們不是早就調查過這起案子了嗎?不是沒有絲毫的結果嗎?”


  ……你胡說!


  程錚幾乎就要跳起來了,這明晃晃的顛倒黑白的謊言簡直是對他智商的侮辱!


  ……但話都衝到舌尖了但到底還是被咽下去了。


  隻是縱然沒有當庭揭穿皇帝,但他終究不是一個做戲的料,因此便是再怎麽裝著無事,聲音中到底還是帶出了幾分來:“卻不知……卻不知父皇的意思是?”


  程錚肢體上的僵硬和語氣中隱約的咬牙切齒皇帝都是看到了且聽到了的,但是這卻並沒有使得他心中湧起絲毫的憐憫之意。


  平心而論,皇帝對於程錚並非沒有父子之情,隻是這層感情太單薄了,就像是案幾上的浮塵一樣,隻需一縷清風輕輕一吹便足以了然無蹤:皇帝不缺兒子,也不缺女人,而且他的年紀也算不上老,所以一個他並不怎麽喜歡的許皇後所生下的程錚……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而且看著程錚跪在自己的麵前顫抖,皇帝的心中確實有一種扭曲而變態的快意在逐漸蔓延,仿佛看著這樣的程錚,那些曾經在許宣手下隱忍在許皇後身邊忍耐的不堪回首的過去就能夠被徹底推翻。


  ……隻是到底不能被人看出來了。


  皇帝隻是略略神遊了一瞬,便倏然回神:“依朕看,若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尋不出個結果來……這案子,許是得重新換個方向了。”


  皇帝的這話不但使得程錚傻眼,便是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和左右都禦史也是有些不解的:這案子換個方向?還能怎麽換?將潘承徽手中皇後家的銀票換成太子家的?

  但不等他們將這個匪夷所思的想法理出一個頭緒來,皇帝已是道:“朕聽說查案子不但得有人證物證,案發地點也是一個極重要的證據——邱尚書,可是這樣?”


  邱尚書便是刑部尚書,乍然聽到皇帝問話,他便也什麽都不敢想了,當即站了出來:“陛下的話很是!”


  程錚依舊跪著,此時他已經隱隱覺得不妥了,但這也隻是一種朦朧的感覺,待要細細思索卻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不過不等他想清楚這點,皇帝的話已是繼續道:“上次的調查,人證和物證俱是有的吧?”


  這下,不但程錚,便是邱尚書和大理寺卿和左右都禦史也俱都察覺出不對來了,隻是皇帝依就目光咄咄的望著邱尚書,他便也不敢猶豫:“回陛下的話,確如陛下所說。”


  皇帝便再嗯了一聲,故自道:“即使有了人證和物證……這案子卻依舊查不出來,因此朕想著,若要再查,必定得下一個狠手了!”


  下……狠手?

  聽到這話的人俱有些茫然,知道內情的人更是覺得摸不著頭腦,其中尤以程錚為最:下狠手?如何下狠手?以及……皇帝是想對誰下狠手?


  而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果然不錯,不等他想出一個所以然出來,皇帝已是繼續道:“這件案子既然是發生在清寧宮,朕想著不如就將清寧宮整個空置出來吧,這樣即使是前去查證取材,也不怕驚擾了後院的女眷。”


  程錚登時一傻,然後便豁然抬頭:“可是父皇——”


  沒了清寧宮他住哪裏?難道他堂堂太子也要到乾東五所去開一個小院子?


  ……然後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


  因為皇帝已經用一種不容商量的語氣道:“既是要將清寧宮騰出來,那朕的太子卻也不能沒個去處……葛尚書?”


  “……臣在。”葛尚書便是工部尚書,隻是他一直老老實實的貼牆看戲,再不想這戰火竟然會燒到自己身上,但皇帝有命令再不情願也得站出來,便隻能跪地扣首道:“臣在,卻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便用一種討論天氣的和緩語氣道:“依你之見,太子卻應該住於何處?”


  葛尚書登時便唬了一跳:太子住哪裏?他隻是一個工部尚書!他怎麽會知道太子住哪裏?!這種問題無論什麽說都應該去問十二監二十四衙門吧?!


  隻是到底不能給皇帝就這麽抵回去,隻能恭敬的垂了首:“臣雖不知陛下欲要太子住往何處,隻是我工部上下俱會枕戈以待,無論太子和陛下需要什麽,都是便宜的。”


  但其實他也知道,這話隻是說說罷了,這紫禁城中的事物兒向來是十二監權值範圍,工部插不上手也不能插手。


  可是他自認為這個答案回答得再得體也架不住皇帝天馬行空的心思:“即是這般,你便在皇城的宅子中好好的挑出一座來,好好的修繕了,隻待吉日便讓太子一家搬遷了罷。”


  葛尚書低了頭,恭敬道:“微臣遵——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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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做人不能傻

  看,傻出大亂子來了吧

  啊啊啊,不想動不想動,我這樣的廢材果然隻能日3的。學什麽日6啊,後遺症出來了

  啊啊啊啊,我要快點葛優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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