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多愁善感
慕百川見蘇錦繡有些羞澀,就將蘇錦繡放下了。他坐在一旁,夾了一筷子塞到蘇錦繡嘴裏,說:“這些事,你便不要操心了。要我開枝散葉的是你,如今吃醋的也是你,你可要我如何是好?”
慕百川當真對蘇錦繡無可奈何,他這輩子,還真是就栽在蘇錦繡手中了。決定的是她,反對的也是她,最後甩臉色的也是她。
但是被蘇錦繡這樣折騰,慕百川倒是覺得格外有意思,感覺這平靜止水的生活,終於是有了一些波瀾。原來有個女人在身旁是這樣的滋味,但幼時他見著那麽多的嬪妃,卻覺得女人多的地方當真是頭疼。
日日拈酸吃醋,隻知道爭奇鬥豔,叫他感覺厭煩。
到底,蘇錦繡是不一般的女子啊。
聽著慕百川這鬱悶幾分寵溺幾分的話,蘇錦繡的心頭一跳,覺著著慕百川也太會撩人了吧。
她心裏暗自搖搖頭,不行不行,自己可不能被這些話給欺騙了。
她看著慕百川,說道:“明日都要納妾了,我如今若是反悔,豈不是要別人笑掉大牙了。”
她可不想流傳出去的名聲,說自己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一想想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見蘇錦繡又滿臉沉思的樣子,慕百川便敲了敲她的腦門,說道:“又胡思亂想了?我怎麽覺得你比之前還要多愁善感了?”
是了,先前的蘇錦繡瀟灑自在,做事理智果斷,什麽時候會這樣瞻前顧後的?
驟然聽到慕百川這句話,蘇錦繡忽然驚醒。
她也不自覺地問著自己,自己什麽時候就變得這樣擔心了。大抵是慕百川在她心裏真的越發的重要了吧。
蘇錦繡勾唇一笑,她是一抹寄生在蘇錦繡身上的靈魂,當真不知道何時就會消散。可是,她不願意慕百川難過。
今日很莫名其妙的,本來平常慕百川都會在正院留下,這已經變成兩人之間非常習慣的事情。但今日慕百川卻說有事情,就先回書房了。
這正院忽然空空蕩蕩的,蘇錦繡有些不習慣。她拿著一本書在燈下看著,卻完全沒有辦法專心的看著,她看了一會兒,就直接將書給扔在一邊。
恰好春蘭走了進來,見蘇錦繡煩躁的樣子,便說道:“娘娘是怎麽了,瞧著心情不大好蘇錦繡見了春蘭,說:“春蘭,你說人心是如何善變,我本以為我不在意的,如今卻在意的很。”
春蘭比她們年長兩歲,心思也沉穩些。是前幾日裏為了方便照顧小糯米和月兒,慕百川找人挑選的丫鬟。她將一壺明目的金絲菊茶放在桌上,說道:“娘娘,人心難測,正如你何時厭惡一個人,何時又喜歡一個人,到底都是說不清的。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為好。”
聽到春蘭的話,蘇錦繡反而笑了起來,說道:“想不到你這樣看得開。”
春蘭微微笑著,說道:“娘娘不嫌棄奴婢蠢笨便好了。”
“你比花顏要心細穩妥些。”
蘇錦繡倒覺得春蘭也是可以栽培的,花顏到底年輕些,性子也不如春蘭這般。
手下的得力幹將,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蘇錦繡抿了一口茶,春蘭瞧著蘇錦繡,試探的問了一句:“娘娘,可是在為明日的新主子覺著煩惱?”
蘇錦繡沒打算藏著掖著,說道:“平白多了一個人,我到底是有些招架不住,且我也不知曉如何去做人的主母,算起來都是煩心事。”
春蘭聽著蘇錦繡的話,見著她確實一臉煩惱的樣子,隻溫聲的勸道:“娘娘不必憂心,若是娘娘當真不願操心這些,省了請安便是了。眼不見心不煩,再說,不過是一個小妾的名分,實在是不該讓娘娘如今頭疼才是。”
“我卻是覺著這請安還是不要省了才好。”蘇錦繡擺擺手,歎了口氣,若是連請安都省了,誰知道日後又會有什麽閑話傳出去。
“啊!煩死了!”
蘇錦繡猛地就拍了一下桌子,那桌上的花茶一陣搖晃,最後就翻轉在桌子上,灑了一地的茶香。
見蘇錦繡如此動怒,春蘭一陣驚慌,陡然就跪在了地上。
蘇錦繡瞧著春蘭跪在地上,一陣錯愕,便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快些起來吧,我隻是與我自己煩心,此事與你無關,你無端下跪作何?”
這些動不動就下跪的習慣自己還以為已經把她們給糾正過來,沒料到自己隻是稍微一發怒,她們還是重蹈覆轍了。
春蘭站了起來,小心翼翼說道:“娘娘,您是主子,春蘭是奴才,若是主子不愉快,那就是奴才的過錯了。”
聽著春蘭的話,蘇錦繡隻覺得心裏一陣酸澀。
自己就隻是為了這些煩心,而她們呢,或許連心煩都不能說出口。
想到這兒,蘇錦繡就感覺自己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至少她一投身就是風家嫡女,雖說一開始命運多舛,但好歹如今也算是逆風翻盤了。再說了,不過一個陳馥婕,一個古板的古代女人,難不成就把自己給難住了不成?
蘇錦繡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她扯扯嘴角,勉強的笑了起來,說道:“真是對不住,我先前說了,在我這兒,無需動不動就下跪,你真心待我,我也真心待你。”
春蘭還是第一次聽到主子給她道歉,不禁嚇了一大跳,膝蓋一軟,險些又要跪下。但是想到蘇錦繡不喜人在她麵前下跪,便硬生生忍住了,隻道:“娘娘同奴才說這些,當真是折煞奴才了。娘娘對奴才這樣好,奴才自當肝腦塗地。”
“好了好了,怎麽就跟發毒誓一樣。”蘇錦繡微微笑了起來,如今她是真的打算一個人呆一會了,“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春蘭應聲退下,而蘇錦繡坐在那兒,看了一會兒夜色之後,便回床上去了。
翌日,因為隻不過是納幾房小妾,所以就沒有什麽十裏紅妝,賓客滿堂,不過是蘇錦繡跟慕百川坐在上位,然後等著幾個人奉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