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無事獻殷勤
蘇錦繡點了點頭,明白過來。
“表哥這是說的哪裏的話,你我二人這麽多年的情意哪裏就能變得這麽生分了?”
蘇慶放下心來,蘇錦繡還是當年的那個蘇錦繡,即便是她成了太子妃,也不過如此。看了看屋子裏的人原本想要說的話,硬是卡在了嘴邊說不出來。
蘇錦繡看了一眼旁邊的花顏,“花顏,你先帶著她們下去吧,有什麽事情我自會叫你。”
花顏福身,連帶著屋子裏的幾個丫鬟一同退了下去。
“現在這個屋子裏已經沒有外人了,表哥有什麽但說無妨。”
蘇慶上前走了一步,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大大小小的文玩核桃,放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如今你在這太子府之中什麽都不缺,可是祖母總是惦記著你,這些東西,雖然比不得太子府裏的那些文玩珍貴,可在這太子府之中你終究是見不到。”
蘇錦繡看著那幾個核桃,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這個男人會忽然將送這些東西過來,難不成這是它和原主他們之間的什麽信物嗎?
“還記得小的時候他們兄妹幾人總是喜歡在葉府的後山上去摘來這些核桃。我們他們不明白為什麽大人手裏總是喜歡拿著這些東西,將它們搓的發光。”
蘇錦繡輕輕地笑了笑,將那些東西一一的給收了起來,這東西確實是不是什麽罕見的東西,也不過就是留著當做一個念想罷了。
敵不動我不動,這自然是個最好不過的對策,“難得表哥還記得。隻是表哥,今兒個來恐怕還有其他要緊的事情吧。”
蘇錦繡不知道他這是何意,可是她明白蘇慶斷然是不會為了給自己送這些有的沒的玩意兒,就特意在太子府裏等上許久。
“表妹,這些話我實在是難以啟齒,可是也當真是沒了法子,也直好過來找你碰碰運氣……”
蘇慶上前走了一步,原本還有好多敘舊的話要說,可是卻被蘇錦繡這麽直白硬生生的給打斷,反而不知道自己該說一些什麽合適,思來想去直接開門見山了。
蘇錦繡倒是也不著急,看著桌子前麵那一排還沒有下完的棋,拿起了一枚黑色的棋子放在了錯落的棋盤上。
“我與表哥自小一起長大,表哥什麽樣的心性我心中自然是明白,金國好說算是我的母國,若是有什麽困難我定然會扶持一把。表哥直言不諱就是。”
花顏始終都在外麵站著,總怕有人忽然闖進來,影七在樹上看著門口如同一個木頭人般的花顏,驀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丫頭倒是好生奇怪,這得光天化日之下不下了的女子,即使見母家人一麵也不為過吧,她在這裏就這麽直愣愣地站著,仿佛屋裏的那女子似乎在會見情夫一般。如此,即便是沒有事兒,就她這一般緊張的神情也會讓人懷疑。
屋子裏禪香的白色煙霧緩緩升起,一時之間倒是讓人心裏寧靜了不少,女子一隻手拄著自己的腦袋,看著棋盤上,手裏的鐲子一不小心撞在了桌角上碎成了幾半。
表妹畢竟是金國的公主如今幾個小國虎視眈眈,表妹可否與太子殿下商議……”
蘇錦繡看著眼前的棋盤,隻覺得這亂七八糟的棋子實在是無解。
蘇慶意思已經很了然,金國眼下已經岌岌可危了,隻是他說的意思更加隱晦一些罷了。
想來倒是有一些好笑,他從哪裏看出了自己可以和慕百川去商議這些事情,從來都沒有人給過她這樣的權利。
更甚,倘若她真的能夠決定金國的榮辱,那麽當初她也就不會任由他們擺布,嫁進這太子府之中來。
“表哥可是會下棋?”
蘇慶有一些疑惑,蘇錦繡為什麽會突然間這麽問,但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其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坐在了她的對麵,拿起了白色的棋子。
“會是會一些的,隻是棋藝並不怎麽精湛。”
兩個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說話,隻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將一盤棋下完,一直到整盤棋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白色黑色的棋子,兩個人始終也沒有分出勝負來。
“表哥眼下也瞧到了我的處境,在這府中原本就不是我所要待的地方,當初我嫁到這太子府本就是一個錯誤,眼下我又哪裏來的權力能夠和太子去說這些,實在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一番話她所言句句屬實,也算是給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個忠告。
這大商雖是一大國,可不是什麽好地方,更何況朝廷時局動蕩他應該能夠明白,這個時候越是在京城之中就越是危及。
到不如趁著現在這個時候收拾收拾細軟,找個平安的地方,安生度日才是正道。
蘇慶臉色有些難看,在他的記憶之中,蘇錦繡向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即便是一些她並做不到的要求,隻要她應下來也一定會想著法子去完成,可是卻不曾想她不過一句話就這麽幹脆利落地否定了。
“表妹所言極是,可是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也總比馬大不是。這裏終歸是太子府,除了皇宮裏的那一位,大概這天下再也沒有比這太子府更加尊榮的了。金國好於不好,也不過就是表妹吹吹枕邊風的事。”
蘇錦繡氣極反笑,一個男人怎麽會如此天真?
隻是直接拒絕總是不太好,隨後點了點頭,等什麽時候自己的身處險境,直接找人將他叫來,讓他自己好好瞧清楚局勢就是了。
“表哥盡管放心,就是這件事情我記在心裏了。若是他日得了機會,我定然會像太子和王爺好生說道。隻是表哥心裏也要有個數,這樣的事情萬萬急不得。”
男人點了點頭,放下了自己手裏的棋子。
“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皇宮複命。”
蘇錦繡起身,隻是卻並沒有相送。
她的這些家人的關心來的實在是太過於廉價,若非是因為想要靠著她讓金國立足,怕是她嫁進這太子府之中一年的光景,還從來都不曾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