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天災
“夠了，清武誣陷太子和太子妃，此為大不敬。壓入天牢。”
皇帝說完，一行人壓著清武離開，隻是清武卻狠狠盯著清姬。
自從清武入獄之後邊關忽然爆發了一場忽如其來的瘟疫。
瘟疫一日不處，龍心便一日難安。
皇後私底下向皇帝提及要蘇錦繡去疫區瞧瞧，皇帝再三思量，將蘇錦繡招進了宮裏。
蘇錦繡倒是不曾想皇帝會要她去那般地界兒，若是以前她不以為然，可是現在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
皇後看蘇錦繡不樂意，道：“可是……不如這樣好了，錦繡，你就按照皇帝所說的去疫區看看好不好？不管你的醫術如何，你去那邊盡你的能力救治那裏的百姓，若是治不好也沒有關係，既然你已經盡了心力，想必皇帝也不會怪罪你的。”
蘇錦繡抿了抿唇，皇後這是立威給自己看，什麽疫區，不過都是借口。
到時候，不管是染上病還是因為無功而返，隨隨便便拎出一個來，都能讓她致死。
“先前，川兒也跟本宮提起過錦繡你宅心仁厚，是個最寬容的姑娘了，處處都在誇你，想要是川兒知道你去災區救治百姓的話，肯定會特別欣慰，他的病情也會好的快一點。”
皇後拉著蘇錦繡的手，臉上看著多了幾分滄桑，她這哀求的語氣，十足像是一個平凡的母親。
“……”
蘇錦繡已經不是為難，是逼不得已。
隻是，自古以來有用資源皇帝都不會放過，但是，兔死狗烹的事情出現的還少嗎？她實在是不敢去冒這個險。
況且，她不想，這樣橫豎都一死的抉擇，不想選那個連爭取都沒有的結果。
“眼下邊關將士與百姓也起不來身，錦繡這件事情就隻能放在你身上了。”
皇後苦口婆心的說著，坐在凳子上麵滿臉哀愁的樣子，看著實在是令人不忍心。
“這……容錦繡先好好考慮考慮，畢竟錦繡久在深閨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了府裏麵便哪裏都不懂得去了，更沒有接觸過這麽多人，我隻是怕……”
蘇錦繡努力的在找理由搪塞過去，但是無論如何反複也逃不過這個厄運。
她覺著自己的命運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的籠罩著，怎麽也逃脫不開。
“朕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是畢竟時間不等人啊。”
皇帝重重的歎了口氣，說出的話卻是見縫插針，他可不允許給她太多的時間考慮，免得和慕百川商量了什麽對策出來。
“兒媳可以幫忙尋找醫治瘟疫的方法，但是並不想去災區，畢竟錦繡乃一介女子，又是太子妃，膝下還有一兒子，還請皇上能夠體諒。”
“你不去？”
皇帝有點吃驚，本來他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卻因為這句話而出現的轉機。
“世人皆是怕死，更甚父皇再明白不過太子的秉性，所以今日才單獨將我叫進來皇宮，不是嗎？”
皇帝眯了眯眼睛，懂得韜光養晦，藏拙的女子，實在是令人耐人尋味。
蘇錦繡聰慧，機敏，沉著冷靜，倒是不旺當初慕百川娶她為妻了……
“蘇錦繡，朕是在給你機會，你別不知好歹。”
皇帝忽然之間陰險的眯著眼睛盯著麵前的人兒，說話的時候帶著某種不容置喙的感覺。
好一個九五之尊，一言九鼎，人家不願意了，竟然還強迫別人去。
蘇錦繡臉色難看極了，她雖對皇權的專治不滿，可畢竟已經到了這個時代，這裏是天子腳下，皇城近前。
“父皇……”
不知何時，慕百川已經到了大殿。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江山社稷為重，就算是朕，大敵來臨的時候也不得不禦駕親征，更何況是犧牲一個小小的女子呢？現在瘟疫橫行，若是不派人去把瘟疫治住的話，死的將是成百上千的百姓。”
皇帝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慕百川剛剛想發話，但是卻被硬生生的哽在喉嚨。
“小女……不願意去。更甚，我不隻是大商的太子妃，我還是金國的公主！父皇心裏應該清楚，這病我若是想治，在哪裏都可，我若是不想，即便我去了邊關也無濟於事。”
這是蘇錦繡給皇帝的警告也是威脅。
良久皇帝還是妥協了，“也罷，隻要你有辦法，準許你在京城。”
皇後臉上雖然帶笑，可臨走時卻意味深長的看著蘇錦繡和慕百川二人。
邊關的疫情已經十分嚴重，有近大半的人都已經染上了瘟疫，雖然官府已經及時把人隔離開來，但是還是有不少的人遭到了感染。
郎中穿梭在大街小巷查看病人的情況，屍橫遍野，哀聲一片，就連空氣之中，幾乎都彌漫著一股屍體腐爛的臭味，徐州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繁華，因為瘟疫橫行，民不聊生。
影七回來稟報道：“娘娘，眼下邊關街頭上病的病，死的死，還有一些餓的麵黃肌瘦，偷盜竊賊也肆意橫行，灰蒙蒙的一片，宛若個死城。”
蘇錦繡皺眉，看向慕百川，這樣的情景，她務必要去一趟邊關才好。雖然她拒絕了皇帝，但是拒絕皇帝是要告訴他她有權利不去，可是無情於理，她不能放任全城的百姓不管。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同你一起去。”
蘇錦繡還不曾開口，慕百川便將她要說的話堵在了心裏。他們夫妻二人本是一體，他知道蘇錦繡放不下，既是如此，他身為夫君就不該讓她有後顧之憂。
蘇錦繡到邊關時守城的是清武的親兵，知道清武因為慕百川和蘇錦繡二人進了牢獄皆是懷恨在心。
“末將來遲，這邊關不比京城，屬下也都是一些糙人，若是對殿下和娘娘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望二位體諒。”
城門上的人好久才開了城門，顧忌著病情，蘇錦繡拉住慕百川沒有和他們過多計較。
慕百川眸子裏攝出寒氣，臨終撂下一句，“你們最好是分的清是非，你們在這裏是戍守邊關的，不是壓榨百姓，徇私枉法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