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長樂公主病重
“看你這模樣不是做丫鬟的料，你是哪裏人？”
“民女徐州人氏，家父是個生意人，兒時念過幾年私塾，原本是有些家底的，可去年徐州大旱，我一家老小邊逃命至此，隻是逃荒時遇上了土匪，我爹爹和娘親被土匪所殺，我也是僥幸才逃過一劫。如今實在是沒有什麽好去處了。”
柳雯雯一麵說時眼睛裏的悲愴並不讓人覺得是假話，蘇錦繡也是左右為難。隨後看向慕百川，慕百川隻是對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便跟在我身後吧。待哪日你若是尋得了還有什麽親戚，想要離開也好。”
雖然這女子來路不明，可是在王府又在慕百川的眼皮子底下，若是真的想要做些什麽，怕也是不容易的。
柳雯雯抬起頭來眼裏滿是感激，“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在蘇錦繡的院子裏，蘇錦繡推開了西邊的一間廂房，“這院子原本是雜物院，你來的匆忙也沒來得及讓人給你收拾院子，你暫時就先在這屋子裏住著，我一會兒讓人過來收拾一下。”
這屋子雖然說是放雜物的，可是所有的東西放的井井有條，並不讓人覺得雜亂。
柳雯雯點了點頭，“謝王妃。”如今能有個安家立命的去處已是萬幸，她哪裏還敢奢求更多？
“你要是覺得哪裏不好，還需要置辦什麽東西隻管去管家那裏領了銀子自己去置辦便是，不用向我說。”
柳雯雯垂眉順眼道：“是。”
這幾日天氣一直都不錯，蘇錦繡搬了把太師椅放在樹蔭下時不時的拿扇子扇著風，正是愜意的時候便閉上了眼睛，隻是眼睛還沒閉多久，便聽到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王妃，宮裏傳來消息說是長樂公主病重，希望王妃能夠前去瞧一瞧。”花顏看了擦額頭上的汗，連氣都沒喘一下。
蘇錦繡放下了手裏的扇子，坐起身來微微的皺眉：“我隻不過是一個法醫，又不是郎中，長樂公主生病了宮裏幾百號太醫，叫我去作甚？”
更何況，前幾日遊湖的時候瞧見長樂公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那樣子也並不像是病重之人，隻不過是這麽幾天怎麽會病重？
“宮裏的太醫皆是束手無策，皇帝特意下旨讓王妃去瞧一瞧。”
到底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蘇錦繡放了手裏的東西，也隻好去探看一番。
皇宮裏依舊是紅牆青瓦，這是這宮院深深深幾許，不知道掩蓋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年華在這裏。
長樂公主雙目緊閉躺在床上了無生氣，蘇錦繡搭了脈並沒有察覺什麽異樣。微微皺眉，這長樂公主無緣無故長睡不醒，脈象也甚是正常……
“聽聞老頭子我不在宮裏的這幾年來了個黃毛丫頭能不眨眼的就將人給開膛破肚，那個人就是你？”
蘇錦繡剛坐下來不久，長樂公主寢宮外頭就有聲音傳來。蘇錦繡探頭看過去，便瞧見了一個個子不算是高的老頭兒，頭發花白，可一雙眼睛卻精神抖擻，看起來身子骨甚是結實。
“不知前輩是？”
一旁伺候的丫鬟瞧著蘇錦繡似乎並不認識莫毅，連忙開口：“王妃娘娘，這位是莫神醫，與太後交好，是九州之上有名的神醫，就連當今的聖上見了也要禮讓三分的。”
蘇錦繡微微點頭，以示尊重。花顏時不時的就會從街坊間打聽一些個新鮮的消息過來，這位莫神醫她倒是從花顏的口中有所耳聞，隻是卻不曾想，今日竟然在這皇宮之中讓她瞧見了。
莫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打量著蘇錦繡道：“你可能會瞧得出來她這是什麽病？”
蘇錦繡搖頭，這老爺子對她似乎是有些了解的。“晚輩所擅長的領域在屍體上而並非是病者，長樂公主的病，晚輩實屬不知。”
莫毅這些年一直都在遊曆四海從來都不曾踏進國皇宮一步，近日卻又忽然在皇宮中出現，難不成就是為了長樂公主這病？
更何況，大概是條件有限，這裏的人總是分不清法醫和郎中什麽人，有個疑難雜症的，總是要找她去解決。若是能夠拜得莫毅為師學些醫術，說不定在關鍵時候還可保自己一命。
莫毅聞言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他一早把了脈確實無異。他遊曆這麽多年都不曾見過這般的症狀，更不要說眼前的這一初見世事的丫頭了。
蘇錦繡轉過頭去看向躺在榻上的長樂公主又開口，“不過或許有一法子，晚輩可以試一試。”
莫毅看向她，眼裏帶著些考究，又似乎是有些不相信：“你說你有法子？”話語裏滿是質疑，倒不是他自傲，隻是連他都沒法子的疑難雜症，能夠說自己還有法子的，眼前這丫頭大概是第一個人。
蘇錦繡輕笑，讓人準備了紅傘和鬆香，又讓人將長樂公主抬到了外麵陽光充足的地方。方才她把脈時長樂公主的脈象搏動有力，此為實脈。是最正常的脈，可是她還是學生時跟導師做助手時也曾經見到過類似的病人。
無論是把脈也好，儀器檢查也好都沒有問題，可這人一睡便是多年。最後還是導師用了最古老的法子才找出問題所在。
幾個人將長樂公主扶起來，蘇錦繡將鬆香燃的灰放在了她身側，又讓人拿了艾草熏著，炎炎夏日不一會兒的功夫，長樂公主身上便沁出了汗。
蘇錦繡將傘照在長樂公主身上，太陽光照下來長樂公主胸腔處有一團陰影。蘇錦繡心裏了然，自古女子重名譽，這地方一般把脈不會拔出來，也很少有郎中會注意這些。長樂公主是胸腔積液，又有些中暑，還沒來得及有什麽並發症，便昏了過去沒能醒過來。
莫毅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那一團陰影，可男女授受不親，他更是不能為老不尊。隻問蘇錦繡，“那接下來又如何？”
蘇錦繡看向一旁的丫鬟道：“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讓你家公主先醒過來，我先開一個方子，你一日三次給公主喂一下，看有沒有果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