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助手
公孫春點了點頭,隨後看上了蘇錦繡,他知道蘇錦繡解剖屍體很厲害:“兩位驗屍過程中不可解剖,不能使用匕首,不能使用剪刀,每人三具屍體,三局兩勝如何?”
之所以定這樣的規矩,倒當真不是公孫春想要為難蘇錦繡,隻是她想要知道蘇錦繡除了解剖之外到底還有一些什麽他不知道的本事。
“好!”蘇錦繡點了點頭,倒也並沒有多說什麽。
老者本就不常解剖屍體,這個規定對於他來說自然也並不算是規定了。
二人就位,公孫春拍了拍手一旁的侍從拉了幾具屍體上來。
蘇錦繡看著麵前的這一句屍體皺了皺眉頭,這屍體是綠色的不用於常人死的形態。
隻是這道也不算是什麽難題,死者隻要是死前經過水的浸泡常態都會變成綠色,死者很有可能是溺水而亡。可很想讓蘇錦繡麵前的這一具屍體是被動過手腳的。
若僅僅是因為溺水而亡,公孫春就不會將這具屍體弄過來了。
死者大概已經死了很久了,滿身的蛆蟲蠕動,氣味兒甚是難聞,一些常年在戰場上打仗的男子還好,一些養在閨閣之中的小姐早就已經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這些難聞的氣味沁入衣服裏,頭發裏,可是這一切都不足以阻擋蘇錦繡繼續做這件事情。
法醫的存在就是為生者權,為死者言。
上前一步拿了銀針,古人總是認為死者為大,一定要留了全屍才可好好投胎,今天公孫春又這樣的規則,她就隻能從身體發膚這些裸露的地方檢查,所得的信息實在是有限。
蘇錦繡讓人準備了黃酒,紅傘,鬆香。不能解剖的話,這四樣是萬萬不能少的。
正是三伏的天兒,頭頂的太陽毒辣,住的汗從額頭上一滴滴的滴了下來,隻是眼睛卻始終認真的盯著屍體,屍體所散發出來的腐敗的味道愈發的濃烈。
蘇錦繡將銀針刺入死者的睛明穴,拿了蠟燭將另一根銀針烤熱,隨後沒入黃酒之中,刺進屍體的太陽穴。
將刺入睛明穴的銀針取了出來燃燒鬆香,銀針放在鬆香上烤了一刻鍾的時間並無異樣,這人並非中毒而亡。
老者同樣麵色嚴肅,他麵前的屍體是被燒死的,全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地方,如同木炭一般。若是僅僅用銀針的話,當真是有些難度。
兩個人沒有任何的交流,隻顧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慕百川的眼睛始終都不曾從蘇錦繡的身上離開。歐陽叢雪自然是看不了那些屍體的,一雙眼睛打量來打量去也隻好放在慕百川的身上。
蘇錦繡讓人被了一口鍋煮骨,眾人大跌眼鏡。就連公孫春都感到有一些意外,蘇錦繡怎會做出如此荒謬之事,竟然直接拿著一口鍋將人給煮了。
慕百川一臉嚴肅,他相信蘇錦繡之所以這樣做自然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老者自然也被蘇錦繡的所做給驚住了,“罪孽,罪孽啊。活生生的一個人,你這個妖女竟然將人家放進鍋裏!這般做,可是要遭報應的。”
蘇錦繡並不理會,眾人依舊做著手上的事情。當初她還是一個學生的時候,也曾經被老師這樣的操作給嚇到過,隻是不曾想有一天她居然也會用上這種手段。
不知道死因,不能解剖,所知道的信息少之又少,屍體又被人動了手腳,也就隻有這一個方法能夠知道這人是如何死的了。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鍋裏的水開始沸騰冒著熱氣,蘇錦繡將燃著的鬆香放在了一旁,取出了死者的骨頭,又將紅色的傘放在了陽光下,眾人喧鬧,隻見方才還完好無損的骨頭,在這紅色光的照射下卻處處都是裂痕。
蘇錦繡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將手裏的東西扔在了一旁:“一名死者死於非命,生前是被人打死的,隨後凶手將人進了池塘裏,偽造了死者溺水而亡的假象。”
眾人嘩然,蘇錦繡的驗屍已經完成,可老者還無從下手,臉色有些難看。
蘇錦繡開始驗第二具屍體,老者對於第一具屍體終於有了些思路,開始下手。
這些天慕百川一直都在陪蘇錦繡提煉大量的解藥接觸了不少的屍體,時間一長倒是也習慣了,對屍體的包容度也更大,眼下自然要自告奮勇的提出要做蘇錦繡的助手。
“銀針!”蘇錦繡並不曾注意身邊已經換了人,聲音帶著些嚴肅。
“鬆香!”
“黃酒!”
……
身邊的人配合的實在默契,有時候甚至蘇錦繡都不用說一個動作想要的東西便已經遞到了手上,蘇錦繡有些好奇,什麽樣的人能夠和她有這般的契機,抬起頭來卻瞧見了身邊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然換成了慕百川。
公孫春看到慕百川站在蘇錦繡旁邊兩個人如同天造地設的一對,忽然覺得有些礙眼,他們兩個人為何能夠配合的這般默契,他想要幫助蘇錦繡時,蘇錦繡總嫌他礙手礙腳,讓他在一旁看著。可慕百川,為什麽能夠得了她的特權?
心裏一麵想著放下了手裏的茶,先行站起身來就走到了蘇錦繡的旁邊。
“錦繡,你知道我的能力不如你,可到底我對這方麵也是了解些的,需要什麽你告訴我一聲,我幫你。”
蘇錦繡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在他身上耽誤太多的功夫,又立馬低下頭去。
這一具屍體全身已經腐爛,連最基本的麵部特征都已經沒有了,在這種的情況下,很難精準的確認穴位。
“找一些冷的冰塊過來,再找幾個火盆。”蘇錦繡將銀針收了起來,連最基本的穴位都找不到,這銀針是派不上用場了。
慕百川讓人將廚房裏的冰塊兒搬了過來,蘇錦繡將冰塊放在屍體下麵,又將這幾個火盆置於屍體旁邊。冰火兩重,屍體慢慢的呈現出了紫色,蘇錦繡笑了笑,心裏有了十成的把握,“這位死者不是死於非命,也並非是死於他殺。而是自幼有不足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