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恐高
慕子辰揉了揉膝蓋,他輕功了得,他素來都不曾有人傷了他,可是方才卻有人傷他於無形。
這裏除了慕百川和慕角之外,顯然沒有人能夠在這樣輕而易舉地做到,可是慕角功力遠不及他。
不曾想慕百川的功力居然已經到了這般爐火純青的地步……
“無礙,這風箏在樹上藏的隱秘,若是用輕功的話,隻怕會撕毀了它,本王還是爬上去的好。”
目的達成蘇錦繡自是得意,可畢竟是在歐陽叢雪和慕子辰麵前自然還要收斂一些,“如此便多謝過太子了。”
目睽睽之下,大商太子當真一點點爬上了樹梢,這棵樹是睿王府最高的一棵樹,慕子辰爬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氣喘籲籲,雖然每日清晨他都有練功,可是這爬樹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僅憑著他自己的內力實在是吃力。
隻是,剛到樹的一半,慕子辰行動便有所緩慢,他都是朝上的,並不知距離地麵到底有多高的距離,他在抬起頭來看著地下隻有小小一點兒的人,忽然間頭一陣眩暈,立馬雙手抱緊了樹幹。
蘇錦繡心裏疑惑,這人才剛爬了不到一半兒的距離,便這樣慢吞吞的,實屬不利落。
慕子辰在樹上大口的呼吸著,臉色慘白,額頭上一陣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蘇錦繡這才後知後覺,看了一眼慕百川眼睛裏帶了些少有的思慮,“他不會有恐高症吧?”
雖然這一段距離並不算是很高,可是若是真的有恐高症,那麽小小一段足以要了他的命。
慕百川搖頭,麵無表情,“不知道。”
蘇錦繡……
眼下人命關天的時候,好說慕子辰就算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難不成他就不能表現的稍微關切一些?
“太子,這紙鳶太高了,我不要了,還是早些下來吧。”
歐陽叢雪聽了蘇錦繡的話,雖然並不知道什麽叫恐高症,可大概也能明白八成的意思,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居然畏高!
慕子辰在樹上一陣耳鳴,他知道樹底下有人在跟他說話,可是他卻聽不清楚到底是說的什麽。
蘇錦繡收斂了玩兒心,“瑾一,你去將紙鳶取下來,順帶將太子一並帶下來。”
她討厭慕子辰的確不假,可她還沒有討厭到讓他去死的地步,更何況若是他真的恐高,一個不慎死在了王府,諸事又是因她而起,隻怕她就要平白的背上一個殺害太子的罪名。
從樹上被拎了下來的慕子辰一隻手緊緊地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仿佛即將窒息。
花顏倒了一杯茶,慕子辰一連喝了三杯,才終於緩過來了一口氣。
對此蘇錦繡心裏終歸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太子若是恐高,便不該逞能。不過就是一個紙鳶而已,若是太子今日真的有什麽事,隻怕我是逃脫不了罪名的。”
慕子辰心裏大喜,隻以為蘇錦繡是關心他,“公主放心便是,不過區區一棵樹而已,能奈我何?”
眾人心中鄙夷,方才那個嚇的要死要活的人又是誰?
折騰了這麽一番,眾人心驚膽戰,蘇錦繡也筋疲力盡,沒了再要玩下去的心思,“今兒個時辰也不早了,想來太子也出了不少的冷汗,回去找溫水洗了便是。”
慕子辰還想要在說什麽,可蘇錦繡早就轉身走遠。
歐陽叢雪拿了帕子輕輕的擦了擦慕子辰額頭上的冷汗,嘴上埋怨:“王妃怎可這般?這明明是她有錯在先,夫君方才可是險些致命,可是她不但絲毫都不關心,反而還埋怨夫君,即便是我們有理,眼下也無處說去,即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慕子辰躲開她,瞧著蘇錦繡走遠了的身影,反倒是覺得她甚是可愛。
他是太子,無論是京城之中未曾出閣的侯門之女,他是鄰國想要聯姻的帝國公主皆是對他芳心暗許,隻有蘇錦繡不同。
也隻有像蘇錦繡這樣的人才配得上他。
“以後不要再讓本王聽到這樣的話,從你口中說出你是本王的太子妃,一言一行皆是代表著太子府。公主性子活潑,之前的事情本就是我們有錯,在現眼下公主氣不過也是正常,你若是覺得冤屈,以後大可不必再來。”
歐陽叢雪抑製不住的渾身發抖,慕子辰乃是色迷心竅。即便是蘇錦繡這樣對他,可他還是認為她好。她們二人同為公主,憑什麽蘇錦繡就可以高她一等,她自是不服。
“不曾想,原來像太子這般的男兒居然會恐高,這說出去恐怕會笑掉大牙的,若是要讓太子去征戰四方,莫說讓他去上場殺敵,隻怕敵軍拿一槍杆子將他挑了起來,他便已經雙手投降。”
花顏想起今兒個的事情就覺得甚是搞笑,一麵燃了蘇錦繡屋子裏的檀香,又開口說了起來。
蘇錦繡拿著手裏的書卷成了筒,輕輕地敲在了她的頭上,“你這丫頭最近倒是越發的無理了,小心隔牆有耳,這話隻在這院子裏說說便罷,出去了可萬萬要將這件事情守嚴實,不然哪日招來了殺身之禍,即便是我也未必救得了你。”
花顏花悅這幾日倒是越發的活潑了一些,好在花顏雖然口無遮攔,可還有花悅事無巨細的幫襯著,二人剛好一番互補,不至於出了什麽大錯。
慕子辰雖然屬實討厭,可終歸是大商的太子,天子威嚴不容侵犯。
花顏吐了吐舌頭,“娘娘放心便是,娘娘說的話,奴婢記下了。”
蘇錦繡打了個哈欠,花悅早就鋪好了床,“時候不早了,早些睡下吧,你們二人今兒個不用值夜了,有事我自會喊你們。”
花顏花悅點頭,細心地將窗戶關好才退了出去。
蘇錦繡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眼看著慕百川就快要生辰,除了蛋糕之外,她得要再好生的,想一想如何給他一個驚喜。
蘇錦繡一門心思的沉浸在此事,卻不曾注意,不知何時起慕百川早就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六月之期,恍恍惚惚的就已經快要過去一半,可是除了出進王府,她卻從不曾再想過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