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放下

  蘇錦繡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畢竟眼下她做的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觸怒到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麽都沒有自己的這條小命兒重要。


  自從皇甫嵩找到蘇錦繡之後,蘇錦繡打著這個借口時不時的就會去衙門跑上一趟,她大概是生性好動,所以寧願呆在衙門這種怨氣甚重的地方,也不願在王府之中憋著。


  皇甫嵩有一些頭疼這麽一個案子已經辦了七日了,這夏天又這麽熱,屍體都開始有些腐爛了,若是再這麽下去怕是就要無功而返了。


  “王妃,和屠夫有過接觸的人都已經調查過了,目前來看沒有任何嫌疑。”


  蘇錦繡蹲下身,看著一女屍,“這位死者和屠夫是什麽關係?”


  皇甫嵩看過去,“這是屠夫的妻子。”


  蘇錦繡點頭,從短袖裏拿出了匕首。


  “王妃這……”


  皇甫嵩不解。


  “三日前隻是解剖了屠夫,我們就斷定了這些人不是中毒而亡,未免太草率了一些。”


  古人迷信,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對此有種深深的執著,所以蘇錦繡為了迎合,也隻解剖了屠夫一人,可眼下這屠夫的妻子無論是從膚色來看,還是從屍斑看,都是中毒而亡。


  匕首拉開了女子的胸膛,皇甫嵩此時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看著蘇錦繡手裏的匕首漸漸地變了顏色,一同流出來的汙血都是黑色的。


  “王妃,這是為何?”


  蘇錦繡看了看這女屍身上似乎還有這些傷痕,是這屍體已經放了七日,她並不確定是否是被人打的。


  “這屠夫與妻子關係如何?”


  “居鄰居將並不太好。屠夫掙了寫些小錢,日日在煙花之地尋花問柳。他妻子勤勞能幹,既然知道屠夫這般的惡習,可是也並不多言,隻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屠夫的父母以及兩個孩子。”


  蘇錦繡點頭,擦幹淨了匕首上的汙血站起身來。


  “此案可以了結了。”


  皇甫嵩不解,追問:“王妃此言為何意?眼下凶手並未落網,王妃可是知道是何人做的了?”


  蘇錦繡將匕首收了起來,看著這六人,對於地上躺著的這女子,不知是該惋惜還是該斥責。


  “這屠夫夫妻關係不和,屠夫大抵有暴力傾向,妻子心中有怨言,長此以往沒了過頭,先是用銀針刺穿了屠夫的太陽穴,又依次以同樣的手法殺害了老人連同孩子,大概也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幹脆服毒自盡。”


  皇甫嵩心裏似乎有了答案,可以是總歸要給大理寺一個交代,“你們幾個在這裏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請幾個郎中過來。”


  衙門這一道街上所有的郎中都被請了過來,蘇錦繡讓路。


  “大人,這幾人太陽穴中確實皆有銀針。若是取出來稍微麻煩些,可是也未嚐不可。”


  皇甫嵩點頭示意,這銀針算是物證,無論如何必須要取出來。


  皇甫嵩心裏似乎有了答案,可以是總歸要給大理寺一個交代,“你們幾個在這裏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請幾個郎中過來。”

  衙門這一道街上所有的郎中都被請了過來,蘇錦繡讓路。


  “大人,這幾人太陽穴中確實皆有銀針。若是取出來稍微麻煩些,可是也未嚐不可。”


  皇甫嵩點頭示意,這銀針算是物證,無論如何必須要取出來。


  這些事情倒不算是什麽難事,蘇錦繡也尚可。隻是這樣細小的一枚也銀針在穴位之中實屬難找,這五個人若是都要經過蘇錦繡之手,隻怕一番下來,她怕是要累趴在這裏了。


  七位郎中約摸半個時辰才終於將五枚銀針整整齊齊地放進了托盤裏。


  煩悶的夏日吹進來了一陣風,眾人心裏也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此事多虧有王妃鼎力相助,下官在此謝過王妃。”


  蘇錦繡揮了揮手,也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正在王府之中閑來無聊呆著也是呆著,倒不如四處尋尋樂子。


  衙門的事一閑了下來,蘇錦繡便又恢複了往日的清閑。


  眼看著蘇錦繡在這王府之中就已經待了一月有餘,和約定的也就隻生了五月之期。


  皇宮的鳳鸞殿中慕百川有一刻的失神。自從母妃去世之後,他從來都不曾他經過這宮殿一步了,若非是今日想要調取往年的真相,他這一輩子怕是永遠都不會再來這裏。


  這宮殿承載著他太多的回憶。一踏進來,似乎母妃還在一般。


  慕百川剛想要往前走一步,忽然宮殿的門打開進來了一道光。


  “川兒,你可終於是放下了心結來了這宮殿之中,你這幾年日日放不下這些事,本宮這心裏總是覺得對你有所虧欠。”


  皇後輕輕一笑,邁著輕盈的步子,雖然已經人到中年,可是就連歲月似乎都在善待她,風韻猶存。


  慕百川低頭卻並不行禮,“母後。”


  “我聽聞宮女說你來了這宮殿之中,我心裏想著許是你又想你母妃了,就過來與你敘敘舊,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麽些年該要放下的總歸是要放下。”


  慕百川不語,他不喜與人交談這些。


  皇後也並不介意慕百川的冰冷,“若是你母妃在的話,定然也不希望看到你整日這般鬱鬱寡歡的模樣。你是大商的戰神,是你父王最寵愛的皇子,川兒可明白我本宮的意思?”


  慕百川坐在兒時常坐的位子上,這宮殿之中的格局樣樣都不曾便是他熟悉的模樣。


  “母後多慮了,今日之所以來鳳鸞殿,不過是想要調查當年母妃的死因,時至今日父皇始終都不曾給過兒臣一答案,母妃死的蹊蹺,即便是傾其所有,兒臣也定然要還母妃一清白。”


  “你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似誰,自小就倔的很,決定了的事情,任憑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可是川兒,你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你是睿王,自然也該要知曉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你又何必一直耿耿於懷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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