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身未上路鍋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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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回到家,吩咐阿吉打包裹然後帶上鬥笠蓑衣,平太自己也帶了三百貫的巨款(足足一千二百斤,要專門用一輛板車拉著),準備進京走走門路。換個法就是跑官,明碼標價的那種。畢竟不知道這兩年的行情,多帶一點準沒錯。
平太自己大也算一個名武士了,需要買個官(當然啦,有些不要臉的就直接自稱了),理論上山內義治是可以替他表奏的,不過大家都知道平太認了一個死鬼幹爹,朝廷裏有門路,可以買美官,這事也就不提了。
隻要買了官,以後碰上下屬碰上領民,就可以被人尊稱了。如今碰上人,熟人還好,可以直接叫平太。身份低的,不熟的,直呼秭路大人,一點都顯示不出平太的身份。所以買官也是一件比較必要的事了。
一夜無話,平太第二仍舊六點多醒了,雖然不用急著去奉公,但是上洛進京的隊伍不會推遲的。總不能讓別人等自己,何況山內義勝還一起去呢,那可是未來大老板,早點去留個好印象。
可緊了城才發現進京的隊伍還沒有整配完成,可能是禮物沒有籌集好吧,其實果子,酒水都去京裏買就是了,雖然貴一點。隻要帶足了錢就得了,不過每次上京還是大包包的帶。所謂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吧。
平太心想:“嘿,得嘞,又放一假。”樂得清閑,順路去代官所和自己的屬下們打打招呼,什麽督促一下他們。裝作自己也很努力幹活的樣子。
結果人家以為今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似的。起碼四個月沒在代官所見過這位內田郡代官了,大家都要忘了這號人了。
平太反正不尷尬,大馬金刀往主座上一坐。然後招呼一個組長過來和他匯報一下最近的工作,那人也沒啥好的,就把夏收成功結束之類的廢話了一通。平太聽得直犯困,心想著自己果然不是坐班當值的料。擺擺手讓人家繼續幹活,自己趕緊帶著阿吉回家補一個回籠覺,睡兩時正好趕上午飯。
回到家裏卻發現氣氛很不一樣,今特別的嘰嘰喳喳,各路大佬的大老婆老婆都到了綱良叔父他的老婆那裏。林林總總站著的坐著的,門口等吩咐的總有那麽四五十個女人。平太心想你們平時就這麽大規模的後宮茶話會的嗎?你們就沒點其他的業餘活動嗎?孩子不用奶了?
結果平太還沒回屋,剛在院子裏衝腳洗手,就被乃叫到了堂前廊下。按理他一個武士,怎麽能被女人呼來喝去,可是架不住女人堆裏有大佬的老婆啊。指不定他男人或者他兒子是誰呢,乖乖聽傳,趕緊去見上一見才是正理。
等平太和她們隔開一段距離,安穩的坐下以後。大叔母先吩咐人給平太上茶,又讓阿吉端了兩碟點心果子一起。平太才發現不對勁啊,這架勢不是三句話五句話啊,這是哪位大佬要和我促膝長談啊。
到沒讓平頭等多久,一個明顯地位最高的四五十歲樣子的婦女先開口了。平太一聽她自我介紹,果然大佬,是筆頭細川春宮的夫人。惹不起,惹不起,趕緊換上一副笑臉。
這位細川夫人話慢條斯理的,她京裏的珍珠,鱉甲細工,香粉,衣帶,頭飾等等匯集四方名物,可不可以帶上一些給她。平太心想阿姨你五十歲了,老歸老心不哇。
想著都是不占地方的東西,平太便滿口答應了下來,可是那位阿姨讓侍女遞上來的錢可就不對,足足黃金一百兩,這不是去買阿瑪尼紀梵希啊,這錢太多了。換到現在買阿斯頓馬丁都嫌多啊,這是啥意思啊?總不至於是賄賂吧?怎麽可能。
平太滿臉疑色的看著她,那位阿姨用扇子遮住嘴這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存下來的的脂粉錢,如果平太能幫她想辦法再多一點就好了。
這話一出口,平太就明白過來了,早嘛。搞的一開始拜托平太一個男人去買化妝品和首飾,這不就和現在女朋友來大姨媽叫男朋友去超市買衛生棉一樣嘛。多尷尬!多不好意思!
現在把實話出來大家就都明白了嘛,不就是覺得平太生財有道,希望能弄兩個錢使唄。
可以啊,這年頭就知道風險管理,使投資啦。看著這些女性眼神裏的期待,平太隻好答應下來。於是呼啦啦的侍女們,你五十我八十的頃刻之間就又拿來黃金五百兩。
又是那個明顯地位最高的細川夫人先開口,隻要幫她們保證保本能掙點就可以了,當然掙得越多越好。平太隻能答應他們盡力而為了。
等把他們送走,三位叔母叫平太留下,也拿出了二百貫,和他綱良叔父就會土裏刨食,一年到頭存不下幾個錢,想想辦法替他存點養老錢吧。
平太立刻頭頂三個問號,如今造假幣,綱良叔父每月抽抽水,搭點料子做私活,一年少能弄三四百貫。你們還給他哭窮,過分了啊。
可是畢竟是綱良叔父的老婆,又不能當麵揭穿她們,隻好一臉傻白甜真無邪一無所知的樣子應承下來。
這玩意可好,把平太弄的抓耳撓腮的,在地板上從左滾到右,從右滾到左。這特麽路還沒上呢,先弄了這麽一大筆一定要高回報的理財產品。
老子又不是弱勢群體開銀行放高利貸的,也不是路上做沒本錢的買賣請人家吃刀板麵餛飩麵的,哪兒給他們去弄高回報低風險的理財產品。
總不能在戰國時代就給人玩龐氏騙局吧,那估計隻要一玩崩,第二就能有人提著刀上門。大卸八塊算輕的,剁成肉醬也不是不可能。以平太的了解來,這幫人絕對做得出來。可不敢就這麽玩火啊,換一個換一個。
思來想去一點頭緒都沒有,以前就曾考慮過掙錢的事,可是路子很窄,基本沒什麽特別好的辦法。
既然如此,就不能光飄飄的上路了,立刻打發阿吉拿著自己的名號,命令町內的絹絲商家都到自己家裏集合。
看著這群不知所措,略帶驚慌的商人們,平太擺開八字官步,打起熟練的官腔。
“本郡守今日叫你們來,不是政府采購招標,不是私人團購。”
“為了幹嘛呀?是為了給山內家禦譜代家老眾筆頭細川春宮大夫的夫人掙脂粉錢。脂粉錢懂不懂?就是筆頭家老他老婆的私房錢!金庫!”
“這就是本郡現在最重要的政治任務,你們這票人能明白?不能明白的就裝作明白!老子這不是明擺著壓價,是為了給你們一個機會討好家老細川春宮大人!”
好一番威逼利誘,就用批發價拿了一批甲州絲和絹帛。這東西掙不了什麽大錢,但是絲綢價高量輕方便上路,而且甲州絲下聞名,先帶到京裏賣給大坐商,起碼可以掙一個跑腿錢,把各位太太的首飾香粉都買上。
然後嘛,進京路上還要在想想辦法,能弄幾個是幾個。平太可打聽清楚了,那些老阿姨姐姐正兒八緊都是山內家各名門的夫人們,誰知道她們是真的為了買點頭麵香粉存點脂粉錢,還是他們的男人們叫她們來探探路,先做個投機,能發財再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