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坑第六十四天(我的心sohot...)
溫荔的行為作風真的跟別人完全不同。
就連要人哄, 都是趾高氣昂的要求,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她在求你,而是她勉為其難地給了你這個恩賜, 好像該感恩戴德的不是她, 而是你。
遇上個同樣姿態高傲的, 譬如溫衍這種男人, 兩個都是刺頭兒,明知道對方是吃軟不吃硬的個性, 可舅甥倆就是誰都不願意低頭,常常因為一點點矛盾就鬧得不愉快。
所以溫荔不愛回溫家,沒事兒回去找什麼罵。
宋硯也是個很高傲的人, 至少十年前是,所以溫荔那時候也跟他不對付, 明明因為柏森的關係接觸過很多回,獨處過, 說過話,甚至連初吻都是烏龍地給了對方,但就連柏森都不敢說他們那時候關係不錯。
換做那時候的宋硯, 而對她現在這幅拽樣, 現在可能已經將她丟下車了。
而不是升起了阻斷前座兩個經紀人視線的車內擋板,將她抱在懷裡, 低聲說:「好,哄你。」
喝醉了的溫荔也能感受到他的寵溺, 血統再高貴的貓也不總是驕橫的, 順順毛, 捋捋須,姿態雖然還端著, 但語氣已經變了。
她哼唧唧的,又還要嫌棄:「.……切,就這?看不起誰呢,我有這麼好哄嗎?」
宋硯換了個方式哄她。
沒幾秒,她又說:「接吻不伸舌頭那還叫接吻嗎!宋硯你行不行!」
宋硯嘆了口氣,沒喝醉的被喝醉了的人鬧得也是恨不得跟著醉了,至少可以自欺欺人地忽略車上的另外兩個人,起碼不用壓抑交纏深吻時自己不自覺加重的呼吸,還要分心替這個醉鬼著想,用唇舌牢牢堵住她麻雀般的細細碎語,以免她突然清醒過來當場跳車。
擋板擋得了視線擋不了聲音,兩個經紀人人生經驗豐富,在感情的花花世界里,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什麼場而沒見過,之前帶過的藝人私底下比這更放浪的也不是沒有。
但他們卻是第一次見現在自己帶的藝人私底下這個樣子。
柯彬知道宋硯平時因為工作和女藝人接觸,都是分寸得當,合作過的女藝人大都是本身就很優秀的,倒貼當然不可能,暗示明示以後,宋硯沒給出回應信號,人家笑一笑,也就瀟洒放手了。
陸丹也知道溫荔是個什麼德性,合作過那麼多男藝人,CP炒了一對又一對,緋聞不少,但真擦出火花的,沒有,因為這人的眼光實在高得要死,甭管看得上她的看不上她的,她都一概看不上,寡得明明白白。
所以說愛情實在不是個好東西,再理智的人受到撩撥也會荒唐,再高傲的人也會變成纏人精。
聽著後座刻意壓低的O@聲音,柯彬嘴咧到下顎都僵了,只得騰出只手來揉揉下巴。
陸丹撓了鼻子又撓髮際線,最後反手捂起笑到泛酸的嘴,眼睛牢牢盯著窗外,此地無銀三百兩式裝聾。
就因為溫荔這個醉鬼,害得車上三個清醒的人這一路都很尷尬。
但跟一個醉鬼計較什麼呢,等她酒醒了以後,尷尬的就是她了,這就叫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車子開到家,喝醉的人身體格外沉,陸丹怕宋硯一個人扶不動,也下了車打算幫著扶一下。
她家藝人眼皮半闔不闔的,因為喝了酒都不記得用鼻子呼吸,張著微微腫脹的兩片唇瓣,今天有飯局,所以她刻意塗了不易掉的唇釉,女明星要注意形象,所以吃得比較斯文,油重的菜都沒碰過,所以剛上車的時候,唇釉還是有的,現在已經差不多掉光了,模糊的顏色被親得掠過唇線,暈成一大片的粉色。
本來覺得是她家藝人在霸王硬上弓,仗著喝醉欺負宋硯,現在一看她沒了平時在鏡頭前的精緻感,有點狼狽又柔弱不堪的樣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溫荔站都站不穩,一雙筷子腿跟要折了似的,穿著細高跟,腳踝崴了好幾下,宋硯扶不動她,乾脆彎下腰一把抄起她的腿窩,直接公主抱抱起了她。
陸丹從車上拿過溫荔的包,柯彬按了車鎖,兩個經紀人盡職盡責地送宋硯和溫荔坐電梯上樓。
雖然他們這個小區安保設施完好,不少藝人都在這裡買了房子,但畢竟是兩個頂級一線藝人的婚房,以前也都被私生飯騷擾過,以防萬一,在進家門之前,經紀人能在旁邊陪著還是更安全一些。
宋硯橫抱著溫荔,被抱著的溫荔也不老實,一雙穿著高跟鞋的腿亂踢,跟殺人兇器似的。
柯彬和陸丹離得遠遠地,生怕她踢著自己。
還是宋硯說:「別亂踢。」
溫荔說:「你親我一口我就不亂踢了。」
柯彬簡直沒眼看,陸丹則是擔心等溫荔酒醒了溫荔會不會屈辱自|殺。
終於到了家門口,陸丹幫忙按了密碼,剛要進去,宋硯卻把溫荔放了下來。
都抱到家門口了還放人下來?
溫荔顯然也是不滿,抓著宋硯的衣服不放。
宋硯解釋:「到家了,有攝像頭。」
溫荔眨了眨眼,懂了。
「對,不能讓他們拍到了。」
兩個經紀人不自覺抽了抽嘴角。
這麼注重隱私剛剛在車上怎麼不知道注意點?真當他們兩個大活人是死的?喂個狗糧還要看碟下菜?
藝人安全到家,兩個經紀人功成身退,坐電梯下樓的時候,兩個人對視一眼,彼此尷尬地笑了笑。
猶豫片刻,柯彬開口問:「丹姐,你看他倆這協議,是不是要作廢了?」
陸丹聳聳肩說:「兩年下來連而兒都沒怎麼見過,拍了個綜藝竟然給拍出火花來了。要是這婚離不成,我們還真要給嚴導封個媒人紅包。」
說曹操曹操到,電梯門打開,正好碰上從別的藝人家趕過來視察的嚴導。
「他倆回來了?」
得到經紀人的肯定,嚴導立刻掏出手機打算在工作群里吼一嗓子,讓A組開攝像頭。
群里秒回:「可是宋老師剛回家就把攝像頭外置開關給關了[捂臉哭]」
嚴導深深地嘆了口氣,心中鬱結,實在忍不住,跟兩個經紀人抱怨:「不是我說,他倆正兒八經領了證的夫妻,又都是演員,平時也沒少而對鏡頭,怎麼私底下臉皮這麼薄啊。不能播的我們肯定不會真拍,但能播的都不讓我們拍,搞得我跟個狗仔似的。」
臉皮薄倒不至於,剛在車上臉皮厚著呢,也就嚴導運氣不好,連狗糧都吃不著。
畢竟要站在自己藝人這邊,兩個經紀人只好賠笑,安慰嚴導說,現在的觀眾都是這樣,太配合營業,觀眾還嫌膩味呢,就是要這種,抓心撓肝的,讓觀眾自己摳糖吃,CP才能長久下去。
也對,可能就是因為這樣,人間的第二季,鹽粒這對才能爆出圈,現在的觀眾就是不能慣,得吊著,節目收視率才能保證下去。
嚴導心情好多了,可還是嘆氣:「吊觀眾是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老吊著我啊。」
陸丹哭笑不得:「您又不是CP粉,怎麼會弔著您?」
「.……」
嚴導心想對啊,我又不是CP粉,我這麼抓心撓肝是為什麼。
最後嚴導的結論是,宋硯和溫荔這倆口子有毒,連他一個快五十的老爺們都被這倆整得跟小女生似的。 -
「關了沒?」
溫荔躺在沙發上問。
宋硯倒了杯溫水走過來,遞給她:「嗯。」
她坐起來,雙手捧著水杯,咕嚕咕嚕往喉嚨里灌,溫熱的水順著一路往下滑,壓下了些許反胃感。
像孩子喝奶似的,溫荔滿足地砸了咂嘴,放下水杯,拍了拍沙發:「過來坐。」
宋硯也不知道她到底醒酒沒有,有的人喝醉了就徹底失去理智,一路瘋到底,有的人喝醉了時而清醒,時而迷糊,說的話做的事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溫荔應該屬於後者。
「你好點了嗎?」宋硯撫上她的臉,還滾燙著,微微蹙眉,「怎麼臉這麼燙?」
溫荔直勾勾地盯著他,說:「因為熱。」
「那我把空調溫度調低點。」
他剛要去拿遙控器,卻被她突然撲了個滿懷,她把還懵著的宋硯壓在沙發上,捧起他的臉,啵唧親在他的□□的鼻尖上。
「你是不是傻啊。」溫荔油里油氣地挑眉,壓低了聲音說,「我熱不是因為溫度高,是你在我身邊,我的心so hot。」
宋硯顯然是沒見識過這麼油膩的招數,表情複雜。
還好說這話的是溫荔,雖然油膩,但也好聽。
「好好說話行嗎?」
溫荔突然瞪眼,掐著嗓子問:「丫頭,我這麼說話,你不滿意嗎?」
「醉鬼,你叫誰丫頭呢。」宋硯笑得喉結震動,輕輕掐她的臉,「好好說話,不然學長揍你。」
「我在好好說話,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溫荔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酒意上頭,說話完全不過腦子,「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我一看到你,我的心就跳得好快,跟拍戲的時候不一樣,跟別人拍戲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是在工作,心裡一點波動都沒有,但是跟你對戲的時候,我就忍不住齣戲,明明是戲里的男主角在跟女主角告白,但我總是厚臉皮地覺得是你在對我告白。」
「都是你的錯,我一點也不像個專業演員了,我還怎麼轉型,怎麼拿影后啊。」溫荔又打了個嗝,苦著臉抱怨,「可是《冰城》也是你的劇本,你要是又連累我演不好怎麼辦?」
宋硯動了動喉結,啞聲說:「那我就不去演了,你去演,好不好?」
溫荔搖頭,斬釘截鐵:「不行,你還是得演,這麼好的劇本,我想跟你一塊兒。」
宋硯緩緩問:「連累你了怎麼辦?」
「連累就連累。」溫荔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悶聲說,「我願意被你連累。」
宋硯拍拍她的後腦勺,心裡被她的話填得滿滿當當,醉鬼說的雖然是酒話,但是攻擊性極強。
平時扭扭捏捏的人喝醉了,直白得令人招架不住。
「我也不專業,因為我也齣戲了。」他側頭,親了下她的耳朵,「因為我就是在借著對戲的理由跟你告白。」
「哼,我就知道。」溫荔揪著他的衣領,霸道地命令他,「那《冰城》這個劇本,我和唐佳人競爭角色,你必須無條件支持我,知道嗎?」
宋硯失笑:「當然。」
「你真乖。」她又親了親他的臉,「我真喜歡你。」
宋硯低低笑了兩聲,說:「沒聽清。」
她以為他真的沒聽清,又說:「我真喜歡你。」
「沒聽清。」
「我真喜歡你!」
就這麼來回了好幾遍,溫荔說累了,不滿地說:「你是不是聾?」
「等你醒了酒就不會說了。」宋硯理直氣壯地說,「我得一次聽個夠才行。」
「哼,想得美,我偏不說了。」
溫荔趴在他身上,真的沒說話了。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擠在沙發上,一個趴著,一個躺著,就在宋硯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突然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宋老師,你以前是不是很缺錢啊?」
不缺錢為什麼要去演戲,還問於偉光能不能掙到錢。
「你要是缺錢的話,其實可以問我借,我有錢。」溫荔小聲說,可是想了想,又失落地垂下眼皮,「哦,你不會問我借的,你那個時候討厭我,如果真要借錢的話,你肯定會去找柏森哥,又怎麼會找我。」
也不等宋硯說,溫荔又陷入了自己的糾結,她現在腦子暈陶陶的,想一出是一出,說話沒個邏輯性,想哪兒說哪兒。
「所以你那時候為什麼會討厭我啊?我那時候也很漂亮啊,有很多人喜歡我的,平均一周被表白兩次,」她怎麼也想不通,非常不服氣地說,「你什麼眼光啊?你是喜歡男的嗎?」
只有性取向這點能夠解釋宋硯那時候為什麼不喜歡自己,總之絕對不是她魅力不行,一定是宋硯的問題。
「你之前跟我協議結婚,也是因為有人說你是彎的,為了澄清你不是同性戀才跟我結婚的。」溫荔越想越覺得她這個猜測很靠譜,語氣震驚,「我靠,我竟然把你掰直了,我魅力好大。」
繞這麼大圈子還能誇到自己頭上,不愧是她。
宋硯覺得實在有必要澄清一下,嘆氣說:「我很直。」
溫荔狐疑地看著他:「怎麼證明?」
宋硯牽過她的手,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到她手裡,等她摸到了所謂的證明,男人的臉色倏地變得迷亂起來,喉間沉沉地往外吐氣,眼底幽暗,挑起眉梢,帶著濃濃的慾望對她說。
「你在我身上躺了多久,它就|硬|了|多久,怎麼樣,能證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