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穆廷州並不覺得自己幼稚, 看著他送的牡丹把太傅送的比下去, 他身心舒暢。


  任何事都怕比較, 他在各個方麵都勝過那位太傅, 明薇的心, 早晚都是他的, 完全屬於。


  看了一天書, 現在女朋友回來了，穆廷州伸手將明薇拉到腿上抱著，熱情地親.吻, 纏纏綿綿膩膩歪歪快半個小時，穆廷州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她唇瓣，睜開眼睛。明薇也剛剛睜開, 眼波媚如春水, 視線相碰，她羞答答低下頭, 乖巧地像熟透的蜜.桃邀人品嚐, 哪裏還有早上張牙舞爪的賭氣模樣？

  穆廷州忍不住, 又吻了上去。


  明薇回來的時候, 天還沒有太暗, 穆廷州也沒開燈，等兩人嘴唇再次分開, 客廳已經一片昏暗，但房間很暖和, 被他緊緊地抱著, 明薇身上甚至出了一層細細的汗，靠在他肩頭輕輕地喘.息，他呼吸更重，如蘇醒的獸王。


  “哪天結束？”額頭貼著她的，穆廷州沙.啞地問


  明薇閉著眼睛裝糊塗。


  她在他懷裏，穆廷州不信她感覺不到他的變化，摸摸她散落下來的長發，穆廷州慢慢湊到她耳邊，灼.熱的氣息全部吹在她紅紅的耳垂上：“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會尊重，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試探，我需要知道，你對婚前性.行為的態度。”


  明薇什麽態度？

  她想翻出膠條，密密實實地封住穆廷州的嘴。


  “不接受。”明薇賭氣說，試圖掙脫他懷。


  穆廷州不肯放手，腦袋拉開距離，他審視地觀察她神色：“真不接受？”感覺不太像，親.吻的時候，她同樣熱情。


  明薇恨不得抱起那盆大牡丹砸他頭上，惱羞成怒道：“還做不做晚飯了？不做我叫外賣。”


  穆廷州：……


  女朋友的肚子要緊，雖然沒得到答案，穆廷州還是鬆開明薇，任勞任怨地去做飯。明薇打開電視，一個人心不在焉地看了幾分鍾，臉沒那麽紅了，才去廚房看穆廷州準備。他今天換了一件淺灰色的毛衫，短發幹練側臉俊美，瞧著更顯年輕。


  “用我幫忙嗎？”都讓他一個人做，明薇有點不好意思。


  “如果你無聊，可以抱著我看。”穆廷州低頭切菜，唇角上揚。


  明薇忽然想起了家裏的老爸老媽，小時候她跟妹妹在客廳玩，爸爸媽媽在廚房做飯，她好幾次都看到爸爸從後麵抱著媽媽，氣氛溫馨美好，後來她們大了，老爸會比較注意，但明薇相信，夫妻倆現在肯定還像以前一樣恩愛。


  “做夢吧。”哼了一聲，明薇扭頭往外看，不過轉身前，她情不自禁偷偷看了一眼穆廷州的腰。男人身材修長，肩膀寬闊，腰那裏卻窄了下去，格外禁.欲勾人。腦海裏已經在幻想從後麵抱他的情形了，但出於女孩子的矜持，明薇選擇忍！


  今晚穆廷州做的簡單，隻弄了兩菜一湯，不過對於兩人來說，已經夠了。


  “一周後我會不會胖啊？”喝了一碗冬瓜排骨湯，明薇有點擔心自己的體重。


  穆廷州隨口建議：“飯後可以適當遠動一下。”


  明薇眨眨眼睛，偷偷看他，穆廷州悠哉品湯，看起來並不像說葷.段子的老司機。


  這一晚，兩人繼續相安無事，穆廷州正經的時候，非常君子。


  第三天明薇出發不久，穆廷州接到了肖照的電話，問他在哪兒。


  穆廷州漠然反問：“有事？”


  肖照聲音不悅：“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少廢話，你現在到底在哪兒。”


  穆廷州沒說實話：“城裏太悶，我出來放鬆放鬆，地點你不用知道。”


  肖照服了他，將手裏的劇本丟到穆廷州書桌上，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又接到兩個劇本，我覺得不錯，你回來後看看，接不接記得給我答複。”


  穆廷州：“好。”


  正事說完了，肖照好奇問：“你跟明薇怎麽樣了？她要回家了吧，你年前不想見她一麵？”


  穆廷州口是心非：“年後一起拍戲，不缺這幾天。”


  肖照半信半疑，但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穆廷州會有搬到明薇家中的情商與手段，告誡穆廷州早點回來，便掛了電話。


  應付完經紀人，穆廷州又接到了母親竇靜的電話，稱她要去紐約談一本書的版權，希望休息在家的兒子陪她去，明天出發，在紐約住三晚再回來。穆廷州算了下，母親從紐約回來的當天，正好是明薇回蘇城的日子。


  穆廷州沒有立即回答。


  去年他車禍失憶，連續數月忘了家人，據肖照說，他對父母態度十分惡劣，二月份病好了，穆廷州馬上又準備《青龍》拍攝，忙了大半年，一直沒有時間補償父母。父親好說，對於母親，穆廷州心存愧疚。


  “媽，明薇28號回家，我想提前一天回來送她。”一分鍾後，穆廷州做了選擇。


  竇靜呆了半晌才跟上兒子的思路，驚喜道：“你跟薇薇在一塊兒了？”


  穆廷州三十多了，並不習慣向母親傾訴戀情，簡單道：“前不久剛在一起，偶爾見次麵。”


  竇靜也算半個圈子中的人，清楚明星談戀愛不容易，想了想，她決定不叫兒子陪了，興奮地道：“那你好好陪薇薇吧，快過年了，她一個人在這邊忙工作也不容易，媽有助理，叫你是想帶你出去散散心，不過現在嘛，你肯定留在帝都更舒坦。”


  老媽關心他，穆廷州也想盡兒子的責任，自家老媽的英語，應付老外很困難。


  他再三堅持，竇靜拗不過兒子，隻好就這麽定了。


  傍晚明薇回來，穆廷州歉疚地說了此事。


  明薇有點失望，但也鬆了口氣，穆廷州在她這邊住著，她做什麽都不如平時自在，既然穆廷州有正事，那大家各忙各的好了，反正年後還有幾個月共同拍攝的機會。“沒事啊，你放心去吧，好好陪陪伯母，去年你可害伯母掉了不少眼淚。”


  穆廷州仔細打量她：“真不介意？”


  明薇嗤笑，瞪他道：“拜托你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穆廷州自討沒趣，起身去做飯。


  明薇盤腿靠在沙發上，聽著廚房當當當的切菜聲，她又走神了，嘴上說得痛快，可心裏，怎麽可能一點都不舍？但兩人都有家人，穆廷州難得有時間可以陪陪母親，她要理解，就像她，一早就計劃忙完回家了，並沒想過要為穆廷州在帝都多留幾天。


  神色如常地吃完晚飯，兩人靠在沙發上看電影打發時間，靠著靠著，電影晾一邊，兩人又吻在了一塊兒。明天就要分開，穆廷州的自製力愈發不夠用了，雙手挪到明薇腰間，來來回回摩.挲她毛衫。明薇小手同樣抱著他腰，勁瘦有力的腰，摸著很帶感。


  “等我回來。”


  最終，穆廷州忍住了，低低地在她耳邊說。是他答應要為她做一周的飯，現在他食言了，就算分開也是他的責任，這種情況下，他無法心安理得地索取更多。


  明薇感受到了他的掙紮，卻誤會穆廷州是在忌憚她的大姨媽，好笑地嗯了聲。


  穆廷州走後，明薇繼續按照計劃培訓，25號晚上，正跟穆廷州視頻呢，突然接到肖照的電話。明薇示意穆廷州別出聲，這才接聽。


  肖照請她明晚去某家名餐廳用飯。


  明薇猶記得上次她與徐家三父子氣氛詭異的晚餐，謹慎問肖照：“有什麽事嗎？”


  肖照心情複雜：“主要是我爸要見你。”


  明薇不高興了，見視頻中穆廷州一直在看她，她先關掉屏幕，然後走到窗邊，斟酌幾秒後道：“肖照，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所以，如果徐董對我有什麽誤會，我希望你替我解釋清楚，免得大家都尷尬。”


  肖照糊塗了：“我爸對你有誤會？”


  明薇抿唇，悶聲道：“沒有誤會，他為什麽要見我？我進娛樂圈隻是為了拍戲，並不想高攀誰。”既然肖照肯出麵替他老爸聯係她，那明薇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攤牌。


  肖照終於懂了，哭笑不得：“我的明公主，你想哪去了，就算你不信我爸，你總該信我吧？你跟廷州都是我朋友，我怎麽可能明知你們倆在戀愛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放心吧，我用人格擔保，我爸對你絕沒那層意思，他找你是因為別的事，你去了就知道了，當然，如果你不信我這個朋友，可以叫上沈素一塊兒。”


  明薇錯愕，原來徐修不是那層意思？

  短暫的尷尬後，明薇更困惑了：“剛剛的話算我沒說，隻是，徐董到底有什麽事啊？”


  肖照歎氣：“這事真的不方便電話談，與，與廷州有關，但暫且還不能告訴廷州，明晚見麵後，你可以自行選擇是否讓廷州知情。”


  明薇心中一沉，肖照這語氣，怎麽感覺不像好事？


  電話剛掛，穆廷州立即打了進來，問肖照跟她說了什麽。


  明薇說了一半實話：“他們父子請我吃飯，說有事商量，具體什麽事明晚才能知道。”


  “別去。”穆廷州已經認定徐修對明薇不懷好意了。


  明薇重複了一遍肖照的態度，靠到床上道：“肖照應該不是那種人。”


  穆廷州勸不動她，改成打肖照電話。


  肖照對明薇客氣，現在穆廷州也懷疑他想幫老爸撬朋友牆角，還是一坑坑兩個朋友，肖照直接爆了粗口，將穆廷州亂噴一通，噴得穆廷州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噴完直接掛了電話。冷靜片刻，肖照發穆廷州微信：放心吧，我爸有求於明薇，巴不得把明薇當公主供著。


  穆廷州放心才怪，全網絡都知道明薇是他的公主，徐修也想把明薇當公主，意思還不明顯？

  ~

  明薇與徐家父子的晚餐，定在晚上五點半。


  明薇真的相信肖照，所以她沒叫沈素，一個人來餐廳赴約，徐家父子包了一個豪華包廂，外間用餐，裏麵還有間休息室。明薇推門進來，看到徐家三父子都在，爺仨穿清一色黑色西裝，乍一看真有點黑.社會的味道。


  然而這三個男人，看到她後同時站了起來，徐修神色複雜，徐凜麵無表情，肖照一手摸後腦勺，有點煩躁，又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似的。明薇正要打招呼，手機突然響了，明薇抱歉地朝三人點點頭，摸出手機，居然是穆廷州。


  明薇側身接聽。


  “你在哪？”手機裏麵，男人語氣急切。


  明薇心裏一突，小聲問：“你回來了？”


  穆廷州下飛機前化了妝，頭戴網球帽，暫且還沒被人認出來，一邊攔出租一邊回答女朋友：“是，現在過去找你。”


  明薇感動地稀裏嘩啦的，報出餐廳地址時，聲音都不自覺地甜了幾分，不料剛報完地址，手機突然被人搶走，明薇大驚回頭，就見肖照咬牙切齒地對著手機道：“穆廷州你好樣的，既然你這麽不信我，咱們散夥吧，你愛找誰當經紀人就去找誰，別指望老子再伺候你！”


  罵完摁了電話，怒氣衝衝的，抬頭對上明薇看熱鬧的笑眼，肖照推推眼鏡，還手機時低聲訓道：“要不是……我連你也罵。”


  他氣成這樣，明薇反而更放心了，視線轉向不遠處的徐修父子，客氣問道：“徐董找我有事？”


  徐修朝兩個兒子使個眼色。


  肖照、徐凜互視一眼，去了裏麵的休息室。


  休息室內有床，徐修選擇在外間與明薇談話，也算是表明了態度，明薇徹底放下戒備，走到餐桌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大大方方看著徐修。徐修可以坦然告知兒子們他年輕時犯下的風流債，麵對女兒，他卻沒那麽容易開口。


  沉默許久，徐修拿出那份親子鑒定文件，遞給女兒。


  明薇雙手接過來，第一次接觸這種文件，明薇不是很懂。徐修一直在觀察女兒，然後在女兒抬起眼簾看過來時，他卻垂眸，緩緩地回憶道：“薇薇，我九四年去過一次蘇城，當時你媽媽還沒有嫁給明強……”


  說到這裏，徐修便打住了，但那個拉長的尾音，暗示了無限內容。


  明薇捏著文件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肖照說，徐修有事找她，絕對與男女情.愛無關，現在，徐修遞給她一份親子證明文件，又告訴她，他曾在九四年，也就是她出生的前一年，與媽媽有過一段故事。什麽樣的故事？明薇沒經曆過，可從小到大，她看過太多類型的電視劇。


  臉白了，明薇僵硬地低頭，再次看那張普普通通的A4紙。


  注意到她的動作，徐修這才抬眼，看到女兒發白的小臉，徐修便明白，女兒懂了，並且受到了打擊。徐修很愧疚，上半身前傾，他緊張地對著女兒解釋：“……薇薇，當時我還年輕，占了你媽媽的便宜，卻沒有耐性哄她……後來你媽媽一直沒聯係我，時間一長，我忘了她，直到去年看到你，我才慢慢記了起來……薇薇，爸爸很……”


  “您別這樣自稱。”明薇心裏很亂，長輩們的舊事，她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她唯一肯定的是，徐修沒資格喊她女兒，至少在她弄清楚所有環節之前，她隻有一個爸爸，那人姓明，叫明強，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猶如一根針，紮到了徐修心口。


  女兒稱他“您”，果然不想認他。


  但這都是意料之中的，徐修知道，女兒需要時間消化這件事。攥攥手，徐修點頭道：“好，我尊重你的意思，現在，你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我，我絕不騙你任何事。”


  明薇低頭坐著，她希望這是一場夢，她希望這份親子鑒定是假的，可就在她想否認的時候，明薇忽然記起，年前去陸家赴宴，肖照曾經拔了她幾根頭發。說什麽她有白頭發，其實是拿去做親子鑒定了吧？

  明薇苦笑著掃向休息室的門，怪不得肖照敢保證徐修對她沒壞心思，原來她與徐修，居然是……


  “我爸爸，知道嗎？”呆呆坐了幾分鍾，明薇終於能說話了，目光落在了茶幾上。


  徐修如實道：“這要問你媽媽，認出你後，我隻與你媽媽見過一次，確認你是我女兒，我便回來了，沒有打擾他們夫妻。薇薇，你媽媽並不希望我認你，但我覺得，你是成年人了，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可明薇並不想要這樣的權利，她寧可徐修從來沒找過她，寧可一輩子蒙在鼓裏。


  視線模糊，明薇將鑒定書放回桌麵，及時站了起來，轉身往外走。


  “薇薇，”徐修緊跟著離座，卻沒有追上女兒，隻對著女兒站定的背影道：“薇薇，我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你，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確實是我女兒，是徐家的孩子，以前是我錯過了，現在，我想履行一個父親的責任，好好照顧你……”


  “我不需要。”明薇低聲說，頭也不回地走了，拉開房門，明薇戴上墨鏡順勢抹掉臉上的淚，然後神色如常地離開。正是晚飯時間，餐廳電梯忙碌，明薇沒心情等，也怕被人認出來，便從一側走樓梯，走著走著，下麵傳來蹬蹬蹬的爬樓聲，聲音很急。


  明薇突然有點慌，樓梯這邊偏僻，會不會有壞人？

  明薇一時忘了身世帶來的打擊，轉身就要往回跑，剛爬一層，下麵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明薇？”


  是穆廷州！


  沒有壞人，明薇腿抖得卻更厲害了，憋了許久的眼淚，也終於在此刻，奪眶而出。


  她慢慢坐在了樓梯上，依然戴著墨鏡，手指按住眼角，試圖阻止更多的眼淚。哭是本能，但聽著穆廷州加快的腳步聲，明薇混沌的大腦再次恢複運轉。如果穆廷州問了，她該怎麽說？關係到媽媽的名譽，別說穆廷州隻是她男朋友，就算穆廷州是她老公，究竟要不要告訴他，她也要仔細想想才能做出決定。


  樓下，穆廷州終於轉到了明薇這層，見女朋友可憐兮兮地坐在那兒，埋著腦袋，穆廷州突然湧起不好的預感。被徐修欺負了？

  他很擔心，腳步都放輕了，最後單膝蹲在她下麵那層台階上，一手扶欄杆，一手試探著摸摸她頭，低聲道：“為什麽坐著？”


  明薇已經止了淚，不安地抬頭，本來滿心想的都是解釋，結果卻對上一張陌生的中年男人臉龐，膚色麥黃沒有光澤，唯有一雙眼睛，明亮深邃，擔憂關切地看著她。期待與現實相差太大，明薇沒忍住，笑了，故意打趣：“你誰啊？”


  寬大的墨鏡擋住了她大半張臉，但穆廷州看到了她的笑，熟悉的調皮的笑。


  心放下一半，穆廷州伸手摘她墨鏡，再次看到那雙水濛濛的眼，穆廷州才啞聲道：“你男人。”


  明薇濕涼的心，暖了大半，繼續逗他：“我男人沒你這麽黑。”


  穆廷州摸摸她還濕潤的眼角，認真問：“被人欺負了？”


  明薇搖頭，搶過墨鏡重新戴上，呼口氣道：“先回去吧，回去再說，我開車來的，你……”


  穆廷州看眼樓上：“他們還在？”


  明薇聲音低了下去：“應該吧。”


  穆廷州便道：“那我先送你下去。”


  明薇抱住他胳膊，小聲道：“肖照沒欺負我，徐董也隻是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故事與你無關，你別問，哪天我想清楚了，可能會告訴你。”


  穆廷州薄唇緊抿，他看得出來，明薇很不開心，別人讓他女朋友不高興，他卻什麽都不知情，穆廷州不喜歡這種滋味兒。


  “走了……”明薇軟聲撒嬌，手還抱著他胳膊。


  穆廷州身形不動。


  “好，你去找他們吧，但晚上別再來見我。”明薇鬆開他，佯裝生氣往下走。


  才走一步，身後男人忽的追下來，大手緊緊攥住她的小手，掌心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