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0章 真切感受老父親的心情……
第1170章 真切感受老父親的心情……
第1170章 真切感受老父親的心情……
霍紹庭眼神凌厲地掃了一眼沛恩,那意思簡直不言而喻——你覺得可能嗎?
沛恩乾脆走進房間,「我覺得我的頭有點暈。」
霍紹庭冷冷開口:「那就去睡覺!」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鐘了!夏聽風通常都是九點鐘就睡覺的。
「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不可能!」
「就今天晚上。」
「不行!」
再一次被拒絕之後,沛恩也不再說話了,直接飛快地衝到了床上,拉起被子蓋好。
霍紹庭捏了捏拳,「起來!」
沛恩搖頭,「我不。」
「你……」
剛說了一個字,聽筒里便傳來紀林霄哈哈大笑的聲音。霍紹庭這才想起通話還沒掛斷……
「霍老三……」
霍紹庭將手機貼近耳朵。
「快帶你兒子去睡覺吧,好夢!」
「……」
***
霍紹庭躺在床上,面朝著天花板。而他的身邊,是沛恩,也是和他一模一樣的睡姿。
此時此刻,霍紹庭心裡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一時心軟。
結束了和紀林霄的通話之後,他本來還是想叫沛恩去他自己的房間的。可是,那時候的沛恩,眨巴著眼睛有些委屈地看著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蒙著被子的關係,小臉有一點點紅,看上去……還有點可愛,也有點兒小可憐。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他便默許那兔崽子留下來了。
然後,他又在不斷地問自己,剛剛的自己,是抽風了嗎?
「大叔,」沛恩聲音含糊地開口。
「……嗯。」
「其實,」沛恩面向霍紹庭,「你有時候還是不錯的。」
以前他是真的很不喜歡大壞蛋的,因為希安為了大壞蛋哭了好多次。而且,大壞蛋也不喜歡他。
平時小打小鬧的擺擺臉色什麼的也就算了,他今天是真的想要準備好好「大幹一場」的。別的不說,其實他的破壞力還算是驚人的。
他想惹大壞蛋生氣,想看看大壞蛋能容忍他到什麼程度。但其實,他最想做的是想引起大壞蛋的注意。
他現在也是有爸爸的人了,可是他的爸爸不喜歡他,他就想要做點什麼來增加自己在大壞蛋心中的存在感。於是,就有了今天的那些事。
背唐詩的事情,他其實是真不想去折騰什麼了,也是想要讓大壞蛋知道他有多麼厲害。這樣的話,就算想當丁克的大壞蛋在某一天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兒子的時候,起碼也不會太嫌棄他。
聞言,霍紹庭怔了怔,撇頭掃了沛恩一眼,他冷嗤了一聲,但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他轉過了頭,唇角微勾。
這個兔崽子,好像也不是特別討厭。
「睡吧。」再堅持一下,盛希安那個死女人就回來了,他也就解脫了。
「嗯,晚安。」
霍紹庭抿了抿薄唇,幾番猶豫之後,到底還是沒有將「晚安」二字說出口。
……
天快要亮了的時候,耳邊的一道嬰寧聲響起,讓一向淺眠的霍紹庭醒了過來。
側頭一看,沛恩踢了被子,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像是冷到了。
霍紹庭暗咒了一聲,還是只有認命地去拖被子給那個小不點蓋上。
掖被角的時候,他的手觸到了沛恩的臉,那過燙的溫度讓他的手猛地一顫。
他速度極快地又去探沛恩的額頭,很燙!額頭上還有許多的汗。
發燒了?
霍紹庭心口一窒,轉身開了床頭燈,然後就去輕推沛恩的肩膀,「嘿!醒醒?」
借著燈光,只見沛恩的臉都是紅的。
「……」沛恩沒有說話,眉心緊皺著,似是非常難受。
霍紹庭心裡有些慌,他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他快速翻身下床,衝到洗手間去擰毛巾,一邊開了揚聲器給謝言打電話。可是,謝言卻遲遲沒有接。
他走回卧室,將毛巾搭在沛恩的額頭上。
毛巾剛觸到沛恩的額頭,沛恩雖沒有清醒,卻很是抗拒地無意識伸手擋開,連嬰寧聲都是有氣無力的。
明知道沛恩現在可能聽不見他說什麼,他還是開了口:「你發燒了,要先降溫。」
沛恩自然是沒有聽見的,幾次打開那條濕毛巾之後,霍紹庭也放棄了,繼續給謝言打電話。連續打了五個電話,最後他直接放棄了。
轉身看著沛恩那張紅得不正常的臉,他也不再多做考慮,拿了一件厚實的浴袍往沛恩身上一套,然後就抱著沛恩快步出了房間。
不多時,汽車引擎響起,車子又很快駛出別墅,直往安和醫院的方向駛去。
***
「霍先生,這瓶點滴掛完之後,這孩子的燒就會慢慢降下來。」
這次的醫生是負責兒科的,平時和霍紹庭打交道的時間少。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此時才會如此的驚訝。
就在剛才不久,霍紹庭急匆匆地抱著個孩子來醫院,臉上的擔心是藏都藏不住。
而且,別人不都說霍紹庭這個人冷酷無情又長相家世都完美的嗎?那麼……這個穿著睡衣、居家棉質拖鞋、頭髮有些亂的男人又是誰?
「嗯。」霍紹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沛恩,「你先出去吧。」
「好的。」醫生說完,就以極快的速度出去了。沒有辦法,雖然霍紹庭穿的是睡衣,但氣場還是強大得讓他呼吸不暢啊。
第一瓶點滴打完之後,沛恩總算是退燒了,小臉也不再是不正常的紅撲撲,眉頭也不皺著了。
伸手探了探沛恩的體溫,霍紹庭高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他長吁了一口氣,釋然地勾起唇,卻很快就又收住了笑意。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他剛剛對沛恩的事情,好像有點擔心得過頭了。
而且,他能很清楚地分辨出,那不是因為怕盛希安回來知道沛恩生病了會怪他的擔心。而是那種身為一個老父親對孩子的關心和擔憂,他似乎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把。
可是,不應該這樣的不是嗎?
他有些煩躁地起身往外間的會客室走去,想要抽支煙,卻在摸兜的時候愣住了。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的睡衣,他鬱悶地吸了一口氣。
他,竟然為了裡面的那個兔崽子,就穿著這樣的一身衣服出來了?還晃蕩了這麼老半天都不自知?
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