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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忽然覺得很孤單

  葉雨澄在醫院門口站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該進去,還是該離開。


  溫南笙去看陸靜怡了,而且在接到電話的時候,竟然是那般的緊張。


  陸靜怡啊,上次割腕,這一次,又做什麼呢?


  可是,陸靜怡喜歡的人不是沈御風嗎,為什麼陸靜怡出了事情,三番兩次的給溫南笙打電話呢?

  葉雨澄想不明白,頭痛欲裂。


  其實也不是想不明白,而是因為真的不願意往那邊去想。


  那一晚的噩夢,著實讓她受到不小的驚嚇。


  最後,葉雨澄還是慢慢走到了醫院,在護士台詢問了一下。


  但是,那邊的回復說不知道。


  也是,畢竟陸靜怡的身份特殊,現在還在服刑期間,所以……


  葉雨澄找不到陸靜怡所在的病房,也不知道現在溫南笙在那裡,整個人的心,空落落的。


  那種感覺……很冷。


  葉雨澄重新回到醫院門口,對面有個便利店,她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就那樣靜靜的瞅著醫院門口的方向,等著溫南笙出來。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但是,她一直沒有等到溫南笙的身影出現。


  她沒有錯過任何一個人,但是,一直沒有看到溫南笙。


  沒有。


  終於,天色黑下來,便利店的小妹說道:「這位姐姐,你在這裡站了一下午了,還沒等到你要等的那個人嗎?」


  葉雨澄雙手環抱著肩膀,對那個小妹說道:「恩,我手機沒電了,可以用一下你們這兒的電話嗎?」


  「當然可以。」


  那邊的收銀台旁邊,就放著的一個固定電話。


  葉雨澄拿起電話,一下一下按著數字鍵。


  她的指尖很涼,微微有些發抖,摁著數字鍵的時候,竟然是那般的沉重。


  終於,打通了。


  那邊很快有人接聽。


  「喂……」


  是他的聲音,但是聽上去,有些疲憊。


  葉雨澄的心顫了顫。


  「是我!」


  「澄澄,怎麼了?你現在在哪兒?這是哪兒的電話?」


  溫南笙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但是也有些急促。


  葉雨澄深吸一口氣,很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恩,我的手機沒電了,正在充電,我下樓買東西,就在超市給你打個電話。」


  那邊溫南笙笑了笑。


  「恩,你到樓下超市買東西啊,不過我怎麼不記得那個超市有公用電話呢?」


  「我多走了幾步,在另外一個小超市!倒是你,你到家了嗎?」


  葉雨澄只覺得現在嗓子裡面堵得難受,每一次每一句都像是擠出來的,而那顆心,更是綳得緊緊的。


  期待著溫南笙的回答。


  那邊,溫南笙頓了一下。


  「恩,早就到了,我給你打電話了,但是你的手機一直關機,我想肯定是沒電了吧!放心吧!」


  瞬間,葉雨澄只覺得呼吸都變得無比的疼痛。


  溫南笙竟然說……他到家了!

  呵呵,他說謊了!

  她看著他從機場出來,看著他打車來到這個醫院,而到現在,天都黑了,他都沒有出現。


  可是現在,他竟然跟她說,他早就到家了!


  葉雨澄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個耳光,火辣辣的疼著。


  溫南笙……騙他了!


  腦子裡全都是亂的,一時間,葉雨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而那邊,溫南笙似乎察覺到了葉雨澄有些不太對勁,於是連忙問道:「怎麼不說話了?是哪兒里不舒服嗎?」


  葉雨澄的鼻子酸酸的,而眼窩處也開始變得濕潤起來。


  「恩,是啊,有點不舒服……」


  何止是有點呢?


  她現在渾身都變得僵硬了,而那顆心,更是痛到不行。


  「那,你趕緊回家去,聽話,外面風涼,別再凍著了,還有,晚上早點休息!對了,晚飯吃了嗎?」


  溫南笙又補充了一句,那語氣是那麼關切。


  葉雨澄能夠感受到。


  那一瞬間,葉雨澄的眼淚落了下來。


  「恩,吃過了!」


  她也……撒謊了。


  這個下午,她一直站在這裡等著他出來,但是外面的天都黑了啊!


  「那你也早點休息,掛了!」


  沒等著溫南笙後面再說什麼,葉雨澄直接掛斷了電話,早已經淚流滿面。


  而便利店的那個小妹都愣住了。


  「謝謝!」葉雨澄拿出一塊錢的零錢放在收銀台旁邊,就當是電話費了。


  轉身,葉雨澄出了便利店。


  街燈亮起來了,可是葉雨澄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是要繼續在這裡等下去呢,還是回家去呢?

  葉雨澄有些茫然,竟然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


  今天在機場送行的時候,葉雨澄還想著,等到參加完沈御風跟安小虞的婚禮,她就準備辭職,回家那邊再重新找一份類似的工作,但是現在……


  怎麼辦呢?


  就那樣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紅燈亮了,葉雨澄站在路口等紅燈。


  身邊有人騎著電摩停下來,電摩的音響中有歌聲傳來——


  「燈火輝煌的街頭

  突然襲來了一陣寒流


  遙遠的溫柔


  解不了近愁


  是否在隨波逐流

  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就潛伏在你的傷口


  夢是氫氣球


  向天外飛走飛走


  都化作烏有……」


  很快綠燈亮了,那個年輕男人騎著電摩離開,而歌聲也漸漸遠去。


  葉雨澄忽然間覺得很孤單……


  在這個城市,她上了四年學,畢業后就留在這裡工作。


  原本,她的工作挺充實,就算是累,但是也很快樂。


  而現在呢,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很孤單,很無助。


  溫南笙……那天他還說著,想要早點跟她結婚,但是現在,他卻對她撒謊了。


  現在,他陪在那個陸靜怡的身邊!


  為了陸靜怡,溫南笙……欺騙了她。


  *

  醫院中,陸靜怡從手術室出來,送入了病房中。


  因為陸家的人給了看管的人員很多好處,所以那些人也就放鬆了警惕,也讓她在醫院多休養一段時間。


  只是沒想到,陸靜怡又自殺了一次。


  上一次她是割腕自殺,而這一次,她服用了安眠藥。


  沒人知道她的安眠藥是從哪兒來,看護也都傻了眼。


  而現在,經歷了洗胃等一系列的處理后,陸靜怡虛弱的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


  那邊,江美儀早已經泣不成聲。


  「南笙啊,這可讓我怎麼活啊!靜怡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傻呢?」


  *

  溫南笙站在那裡,看著陸靜怡,忽然間覺得有些無力。


  每次來到這裡,他都覺得很壓抑,那種壓抑的感覺幾乎能將人給逼到極限。


  陸靜怡這是在作什麼?恩?

  如果知道自己曾經做錯了事情,那麼她就應該有勇氣去承擔,然後一點點改過,而不是這樣自怨自艾,自暴自棄。


  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難道她真的就那麼忍心,讓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在機場接到江美儀的電話時,溫南笙就知道,肯定是陸靜怡又出事了,果不其然啊!他來到了醫院,陪著江美儀一起等著手術結束。


  江美儀已經哭成了淚人。


  溫南笙的心情很是煩躁,那種煩躁,沒來由的。


  在上了計程車之後,溫南笙曾經給葉雨澄打電話,想要告訴她自己臨時有事兒要去醫院的事情,但是她的手機關機。


  溫南笙心想,她的手機一定是沒電了。


  他想著,等葉雨澄回家之後,發現手機沒電一定會充電的,所以只能稍晚一點再給她打電話。


  只是,再後來給她打電話,還是關機狀態。


  溫南笙的心情更加煩躁。


  而陸靜怡一直沒有醒過來,昏昏沉沉睡著。


  溫南笙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等待著。


  而後來,手機響了,那是一個陌生號碼,但是看區號,就來自這座城市。


  那是葉雨澄。


  聽到她的聲音,溫南笙的心情是那麼激動。


  而電話那邊的她……聽起來有些不太對勁,不過後來,葉雨澄還是問他有沒有回到家。


  那一瞬間,他原本是想要告訴她,他現在在醫院裡面,因為陸靜怡下午在搶救……但是話到了嘴邊,溫南笙卻撒謊了。


  他想讓葉雨澄安心。


  畢竟,這樣的突發事情……


  上次他來看陸靜怡的時候,那個小丫頭竟然做噩夢了。


  而這一次……


  溫南笙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告訴她了,免得她再胡思亂想。


  這幾天,她也累了,而今天晚上他不在,她也可以好好的睡個踏實覺。


  他問她吃晚飯了沒有,她說吃過了,說的那麼快,而且還說,讓他也早點休息,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他還有好多話想要對她說呢,但是……就這樣掛斷了。


  等到溫南笙隨後再把電話撥過去的時候,那邊是個小姑娘接了電話,說葉雨澄已經離開了,而且是哭著離開的,而且哭得很傷心。


  那一瞬間,溫南笙的心狠狠一顫。


  哭著離開的……為什麼……會哭呢?


  電光火時間,腦子裡面閃過了那麼多的念頭!

  他已經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

  而這個時候,江美儀走出來,說道:「南笙啊,這些天靜怡的情緒一直不太好,她一直等著你過來看她。但是自從那天你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來,靜怡她……」


  頓了頓,江美儀接著說道:「我看得出來,靜怡她現在很需要你,真的!因為之前靜怡做錯了事情,所以原來的那幫朋友,都疏遠了她。你也知道,靜怡從小就心高氣傲,而這次入獄讓她怎麼受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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