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章 露出馬腳被試探
在幾人聯合的灼灼目光下,星辰退到大門口的腳被絆了一下,「我這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他趕緊放下手,快速的說了一句,便轉身往外跑去。
媽呀!簡直太嚇人了!
星辰撓撓腦袋,快速離開了落山村。
院子中,蘇元白和凌陌塵相視一眼,見莫承淵不再往前繼續走了,心才不約而同的都放了下去。
「凌兒……」
「夫君。」
兩人同時開口。
莫承淵見此,轉身離開。因為心緒波動較大,轉身的一剎那他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咳」一聲聲的咳嗽越來越大,彷彿都能把整個肺給咳出來似的。
凌陌塵走向蘇元白的腳步猛地轉了個彎,朝著莫承淵便走了過去。
莫承淵一手扶在桌子上,一手捂著了嘴。他攤開來手心,一抹鮮艷的紅色在手心中異常的刺眼。
「呀!」凌陌塵驚叫了一下。漫天的擔憂襲上了心房,她趕緊抓起莫承淵的手把了一下脈:「你傷勢未愈,卻又急火攻心。情況有些不好。趕緊回去躺著,讓元白給你熬點葯喝下去。」凌陌塵快速的說完,便拉著莫承淵往屋裡走。
「你關心我?」莫承淵反手拉住了凌陌塵的手,目光直直的望向她,似乎要穿透那面紗看到她的真實容顏。
凌陌塵一驚。剛才聽他咳嗽的那麼厲害,擔憂與焦急自然而然的便流露了出來,卻忘記了她現在的身份,只是蘇元白的娘子。
凌陌塵抿了抿唇,勉強的露出一抹笑意:「我是大夫,自然不能看著自己手下的病人有任何的不妥。」見莫承淵依舊有些懷疑,她鬆開了他的袖子,道:「更何況,你與我家夫君還是很好的朋友。自然的,奴家也要對你多上一些心了。」凌陌塵說完,抬腳往屋裡走去。
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暗罵自己:「你急個什麼勁么?他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咳嗽一下而已,多正常!幹什麼表現的那麼激動!
凌陌塵拍拍胸口,只希望莫承淵不要多想才是!
莫承淵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
被她拉過的手殘餘著一抹溫熱,讓他的心都有些輕顫,他望向蘇元白:「你娘子對你的朋友都這麼熱情么?」她的表現也太不對勁了一點!
蘇元白心裡暗叫不好,但面上卻依舊是淡淡笑容:「承淵和元白的關係不是旁人所能夠比的上的,自然的,凌兒對你和旁人的態度也不相同。」
莫承淵看看蘇元白,又望向了已經走到屋內只剩下一抹背影的凌陌塵,良久才點了點頭,抬腳進了屋子。
凌陌塵已經平復下來了心情,見莫承淵進來,對他點了點頭,便進了西屋。
看著她進了西屋,莫承淵終於又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在東屋養傷的這一段時間,她都是在院子那邊的偏屋住著的。每日早晨,他都能夠從窗子上看到她打開房門走出來。怎麼,昨天她卻是住在了西屋?蘇元白這幾天一直住著的屋子?
莫承淵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抬腳也往西屋走了去。
剛撩開帘子,便見凌陌塵放下面紗愕然露出來的容顏。「陌塵!」他快步沖了進去。
凌陌塵聽著不是蘇元白的聲音,慌忙把面紗重新戴上。
當莫承淵衝到凌陌塵身旁的時候,她已經又重新戴好了面紗。
她轉過頭,望向莫承淵,掩飾住心中的顫抖,她道:「公子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么?夫君現在還在外頭,你衝進來好像有些不好吧?」她的身子微微抖著。她不知道他到底發現了她是凌陌塵沒有?也不知道,若是發現了她就是凌陌塵,而卻變成了一頭白髮,他還會不會認她?
一雙眸子透過面紗直直的望著莫承淵。
莫承淵一呆,隨即雙手攀上了她的胳膊,他搖晃著她:「你告訴我,你是陌塵,對不對?」他剛剛的驚鴻一瞥是真實的對不對?莫承淵一雙眸子黏著在凌陌塵的身上,伸手他就想要拽下凌陌塵的面紗。
「夫君!」蘇元白正挑簾要進,凌陌塵望向他,大聲叫了一聲。
莫承淵已經伸向面紗的手頓住,然後緩緩的耷拉下去。他有些失望的望了一眼蘇元白,然後道:「元白,我……」元白明明說這是他的娘子,然而他卻衝進來想要拽掉她的面紗,他這樣是太唐突了吧?
朋友妻,不可欺!他莫承淵怎麼連這些基本的道德都不顧了么?
「夫君!」凌陌塵顫抖著聲音輕喚一聲,然後拽過蘇元白藏在了他的身後。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漸漸的浸透了面紗。
「莫承淵,對不起!是我凌陌塵配不上你!所以,請你把我忘了吧。與其等著痛苦,不如現在不認!長痛不如短痛,或許,離開了落山村,你就不會這樣想念我凌陌塵了!」凌陌塵在心中低低的訴說著,一雙眸子透過紗巾看向莫承淵。
他高大的身子似乎顫抖了一下,他對著蘇元白說了一聲「對不起」便飛快的走了出去。
莫承淵腳下飛快的走到東屋,他養傷的屋子,心緒依舊不能平穩。
莫承淵啊莫承淵,你怎麼能這樣做呢?陌塵怎麼會在這裡?她若真在這裡,又如何會看著他痛苦思念而狠心不認他?
莫承淵閉上眼睛,和衣躺在床上。
腦海中再次劃過凌陌塵的音容笑貌,他突然覺得,若是陌塵懷孕了,應當也就是蘇元白娘子的模樣!
「我這是魔怔了吧?」莫承淵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先不說人長得像不像,就她那身孕,也絕對不可能是陌塵的!」
只是……莫承淵突然想起白芷曾經說過的話。「奴婢只是出去了一趟,想要去跟娘娘拿一件衣服,誰料到就那麼一小會兒,人就不見了呢?」
白芷說她去拿衣服,為凌陌塵去拿衣服!莫承淵極力回想著那天的事情。
時間過去太久了,他卻依然清晰的記得。因為那天,他知道了陌塵為他換血續命,他知道了陌塵離開。
換血續命?莫承淵突然又想到了蘇元白娘子手上的那一道疤。
她說,山野村人,遇到了意外。可是,那根本不像是意外受的傷!那是……是人為劃過留下的疤痕!
莫承淵被心中突然升起的念頭驚了一跳,他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抬腳,快速的撩簾……
然而撩簾的動作卻僵住了。即便真的是她,即便真如他所想,可是那又如何?她剛才那樣說他,分明就是存了不想要認他的心思!
莫承淵放下帘子,重新走到了屋內。他需要好好的試探一下,試探一下那女子到底是不是凌陌塵!
可是,又該如何的試探呢?莫承淵絞盡腦汁在屋內坐了一天。
傍晚的時候,他約了蘇元白一起聊天,就坐在院子的凳子上。
「元白,我這都來這裡好多天了,還沒有嘗過你娘子的手藝。要不然讓你娘子下廚,咱們兄弟兩人好好坐一會,說一會話?」
莫承淵說著自顧的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唇邊,望著了蘇元白。彷彿他只是漫不經心提出來的一個請求一般。
蘇元白笑笑,看向了屋內正端坐著繡花的女人:「凌兒懷著身孕,鬼醫老先生說不讓她多加操勞。」
「哎,你這麼說可就不是了啊!咱們兄弟都這麼長時間沒在一起了,你們結婚的時候都沒有跟我說一聲,現在只不過是想吃你一頓,好讓你補償一下,怎麼,你還不願意呢?」莫承淵笑著望望蘇元白,繼而又看向了屋內,落在了她拿針的手上。凌陌塵向來不喜歡繡花,只不過在感恩寺的時候,他知道,她也曾綉過東西。她的綉工確實是不敢恭維,而且那手法也不是旁人慣常用的綉法。
莫承淵落在屋內女子的手上,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她的手法倒是熟練了很多,不過卻依然能夠看出有著凌陌塵手法的影子。
他笑笑,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疑。「元白,你娘子繡花也是忙,做飯也是忙,不都一樣么?還是元白心疼娘子,不想讓你娘子做飯給我吃?」後面的話帶著一絲打趣。
蘇元白聽他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得起身,想要去跟凌陌塵說一聲。
莫承淵卻伸手拉住了他。
他望向屋內,大聲叫道:「元白娘子,我和元白想要好好聊一會兒天,還請小娘子給做兩個菜來,我和元白好對酒當歌!」
凌陌塵抬頭望向兩人,然後起了身,走到了兩人身旁:「好,想吃些什麼?」凌陌塵是望向蘇元白問的。
蘇元白看向了莫承淵:「承淵想要吃些什麼?」
莫承淵放下手中的水碗,笑眯眯的望向了凌陌塵:「小娘子什麼拿手就做什麼吧?別我挑的做起來困難了,你家元白心疼。」
凌陌塵狐疑的看一眼莫承淵,然後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先去廚房去了。你們兩個好好的聊吧!」凌陌塵望一眼蘇元白,給了他一個「小心」的眼神,才轉身往廚房走去。
飯菜很快做好,凌陌塵給做了四個菜,盛在盤子中端了出來。
「嗯,不錯,都是我愛吃的!」莫承淵笑眯眯的望向凌陌塵,「若是不知道你是元白的娘子,我定然要以為這是專門為我準備的。」他毫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嗯,不錯,挺好吃的!元白你也嘗嘗。」
這反客為主的姿態,讓凌陌塵微微蹙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