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分析夢
遭到排斥的通常是因為某人的缺點，就直觀來說，某人有著很高的身材，多數人會認為這是優點。如果要他拿高處的東西，於是很方便就可以做到。但有時候，也是缺點，比如撿低處的東西。一個人個子越高，反倒撿越低的東西距離越遠，也就越是不方便。所以缺點越大優點越大，優點越大則缺點越大。如果，發現某人有一點缺點，便因此否定某人全部。正如一些主張優劣淘汰觀點的人，最終不僅找不到完美的人，反倒必然淘汰真正優秀的人。——歐巴
第七層樓一直是空著的，原本打算也把這裏弄成照顧老人的病房，隻是，並沒有預想的那麽多老人來這裏。實質能夠在這裏居住，所花費的錢是比較多的。歐巴偶爾與家屬們聊起時候，也聽他們說起，大約四千左右。要知道這樣的收入，是普通工人不停工作，幾乎沒有休息日才能獲得財富。換言之，普通打工的家庭的收入，完全無力支付如此高昂的養老機構。當然，事實上畢竟那些都是多數人。但也有一部分人，在不影響生活情況下，完全輕鬆可以支付。
相比來說，這裏多數老人都是家庭比較好的。也有家庭並不好，但老人患有類似癱瘓甚至難以進食，於是隻能放到這裏，他們則努力多賺錢，辛苦支撐。對於這樣的家庭，歐巴也見過幾個。
相比來說，歐巴倒是見過不少以前做過領導，甚至有不少是黨員。這些老人似乎有其它待遇，據說在這裏花費是能夠報銷。具體是通過什麽途徑，歐巴自認所知不多。比如是一些大型企業退休，還有曾為國家做出貢獻等。
這兩天一直陽光明媚，歐巴與老趙被王阿姨派遣下早晚曬被子。曬好被子就在樓頂休息一會兒，中間的時間，又回到原來地方開始工作。因為在十點多之後，需要給老人喂飯，在此之前，還要幫助老人擦身。通常一個人很難忙過來，盡管要用一些偷工減料的方法才可以做的輕鬆，隻是如此，難免對一些老人照顧不周。
歐巴隻憑本心做事，盡管真心不對老梁有好感，但他沒有給自己別的選擇。去做好眼下的事情，這不是以德報怨，而是，必須減少內心痛苦本該擁有的理性。盡管可以拖延時間，晚點時間再去幫忙，歐巴卻不會那麽做。他對在身旁休息此刻正以難看姿態挖鼻孔的老趙：“我們得去工作了。”
“多休息會兒吧，”老趙則說：“我們是出來晾被子，這誰都知道，就是呆到中午，誰也不能說什麽。”
歐巴笑著說：“懶惰是人天生的本性，你隻要稍微由著他，他就會像是惡魔一樣事事拖你後腿。在任何事情上，一個人一旦不想去麵對，就再也沒有力量了。實質，去做再辛苦的工作，也並不覺得如何累，可如果不想去做，既任何工作或事情，都會覺得辛苦不已。”
“又在說沒用的大道理。”老趙不滿的嘟囔。
歐巴反問：“我還不知道道理可以分為大小，道理就是道理，隻有講理還是不講理之分，沒有大小區分。大小的隻有事情，而道理是通用。之所以有時候道理無法使用，必然有不合理地方。比如，我看老趙你不順眼，於是我不講理蠻橫規定，所有人見老趙都要說一句侮辱你的話。如果我恰好是擁有可以控製人的權勢，於是老趙你遇到的每個人都會如此侮辱你。要是有不這麽做的，我就把那人開除。這就是所謂的道理沒有用的情況，也就基本多數廢棄道理的情況必然是這樣的事情。”
“你是心裏有毛病啊，”老趙則有點生氣的說：“隻有心裏有毛病的人，才會有這樣規定。你見過有誰規定別人要侮辱另一個人的規定。”
“見過許多，”歐巴依然不減笑容說：“而且幾乎每個企業都必然有這樣的規定，隻是沒有明文。太多企業不是由著用人單位選擇的個人來判定用人能力，而那些獲取權力的人，最容易成為想要控製別人的人。尤其沒有學習過管理的人，最容易做的便是尋找那些聽命與自己或自己所不討厭的人。如此一來，就出現所謂的領導階層與民眾階層，實質關係類似於皇帝與太監。於是，本應有的道理，被一種主子與奴才的關係所壟斷。某種非道理看臉色的規定，也成為墨守成規的東西。學過曆史的人都清楚知道，聖賢君主在曆史上也極為罕見，幾率不足百分之一。”
歐巴見老趙沒有反駁反倒認真聽自己講話的樣子，於是接著說：“遭到排斥的通常是因為某人的缺點，就直觀來說，某人有著很高的身材，多數人會認為這是優點。如果要他拿高處的東西，於是很方便就可以做到。但有時候，也是缺點，比如撿低處的東西。一個人個子越高，反倒撿越低的東西距離越遠，也就越是不方便。所以缺點越大優點越大，優點越大則缺點越大。如果，發現某人有一點缺點，便因此否定某人全部。正如一些主張優劣淘汰觀點的人，最終不僅找不到完美的人，反倒必然淘汰真正優秀的人。”
“你還真會吹牛。”老趙顯然有幾分不服氣，想要與歐巴語言上爭奪一下，然而，又覺得他說道話找不出毛病，隻能盡量打擊說。
歐巴聽到老趙的話，則沒有生氣。他用力吸了口氣，跑到老趙麵前，對著老趙的臉用力吹氣，之後便後退幾步，用自言自語的口氣說：“剛吹一下牛。”
老趙片刻後才反應過來，笑著怒斥說：“你這死小子，把我當牛。”說著便跑過來，並衝歐巴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最近的牲口怎麽還踢人，”歐巴笑罵說：“發情的老公牛最不好惹，我知錯，允我懺悔過。”
老趙則做出更為生氣的樣子嬉鬧說：“懺悔已經遲了。”
片刻之後，歐巴勸說老趙怠其心不如乏其身。於是兩人決定回去幫忙幹活，畢竟這裏的護工都很辛苦，能多做些與別人與自己都不是什麽壞事。盡管歐巴麵臨的是讓人不悅的梁師傅，歐巴倒不會因此而改變自己的行事準則。
歐巴沒敢去為老人翻身，無論他是否去做，梁師傅都要重做一遍。如此對渾身插著管子的老人來說，算是一種折磨。梁師傅不會顧及那些，但是歐巴不能不顧及。因此他所做的就是整理垃圾，拖地，擦桌子以及護欄。還有就是，檢查老人是否有大小便，要是有的話，他盡可能自己去給老人換掉。一般是沒有，但是歐巴也要盡力去做。快到中午的時候，開始打飯，接著就是給老人喂飯。又因歐巴遵守陸阿姨教導，把碎食極拿到距離老人較遠的地方打碎食物，立即惹得老梁怒斥與咆哮。分明知道碎食機會發出很大的聲響，但還是堅持就在老人們枕邊用。
歐巴一語不發，因為以前有過先例，如果自己說有噪音什麽。他則會放下手中的工作，專心的衝歐巴咆哮一番。樣子宛如希特勒講話般，分明是自己懶惰不想拿到遠處打碎食物，硬要說成為了增加工作效率。並非要證明，隻有他用的那個電插才是唯一可以用的，還要證明其餘都是錯誤的。
下午的時候，王阿姨來找歐巴。梁師傅見到王阿姨，一臉憨厚笑容，倒是有幾分孩子見到父母的樣子。王阿姨見到梁師傅也很開心，於是對梁師傅說：“我要把小歐要走了，七樓需要打掃，準備整理一個新病房區。”
“很好啊，”梁師傅立即說道：“反正他什麽也做不了，在這裏也隻會礙事。”
說話的時候，則不滿的看向歐巴。歐巴一臉平靜，絲毫沒有為對此辯解的意圖。
“那跟我走吧。”王阿姨對歐巴說。
歐巴應諾一聲：“好。”接著便十分禮貌的衝梁師傅打招呼：“梁師傅，那我走了。”
整個七層大小房間有不到三十個，其中雙人以及四人小房間有十幾個，至於六人大房間有六七個。床位大概有五十多個，這些房間都有衛生間，幾乎所有房間，都積有厚厚灰塵。要打掃的一塵不染是極為困難，即使要擦好多遍也無法弄幹淨。
王阿姨衝歐巴簡單交代一下，並要歐巴不要著急，慢慢的去做，之後她則去忙自己的事情。表麵說起來似乎很簡單，然而真做起來，卻不是那麽容易。要知道有著厚厚灰塵的牆壁以及玻璃，也都要擦亮，那並非簡單容易的事情。
歐巴是一個不會偷懶的人，如果有偷懶混時間的心思，他會覺得如此自己的心無法寧靜。因此他沒有休息一分鍾，隻是不停的擦拭，洗抹布，換水。尤其是床，上麵更是灰塵。但這個一定要弄幹淨。要不了多久，是要放床套。
每天能弄幹淨也就兩三個房間，連續做了兩天，也就整好幾個小房間。在此期間，歐巴倒是與王阿姨熟絡起來。
這天王阿姨談起自己做了個夢，歐巴恰讀過佛洛依德夢的解析，於是就試著為他釋夢。
王阿姨說：“我夢到，我突然一絲不苟的站在一群人中，當時好尷尬與害怕，我看到陸阿姨在看著我。我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發生什麽，就是覺得很生氣。”
歐巴張口，動了動嘴唇，像是下定決心最終還是說：“王阿姨，有些話就我們倆隨便說說就好，你別在意。”
“你說吧，”王阿姨說：“我心可大了。”
“這個夢解釋出來很簡單，”歐巴說：“你與陸阿姨同是班長，在意識裏她是你的對手。你突然發現自己沒穿衣服，而恰好被她看到。就是說，你對她帶有某種害怕。像是打牌的對手看到你的牌，實際你是怕她見到你出醜。如果你回憶你的夢，可能你的夢裏會把沒穿衣服的罪責怪在她身上。最重要的是，你太害怕自己出錯。我想知道，最近陸阿姨做出什麽讓你不舒服的事情嗎？”
王阿姨一開始不肯承認，但最後還是說：“前幾天夜班有個老人最後幾天，按說應該我來守夜，那樣就會多幾百元收入，對方家屬也會給守夜人紅包。按說應該我來做，畢竟在此之前是她來做。我們說好了。是輪流著做，但當時她去做，結果得到的錢自己收下，卻對我沒有任何表示。”接著陸阿姨又表示出幾分怨恨的樣子，並說出埋怨的話。
歐巴一笑說：“這就對了，你做的這個夢，就是你害怕自己位置被她占領，當自己失去位置，就要遭受嘲笑……其實有些對她的嫉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陸阿姨比你年輕，而且她做工作也比較認真.……”
“沒有，”陸阿姨叫到：“我不會嫉妒她，你全部說錯了。”
歐巴知道陸阿姨抹不開臉麵，於是笑著說：“隻是隨意說說，你別往心裏去。”
“你沒說對一句，”陸阿姨有些麵紅耳赤的說：“我這人心胸很寬，工作上的事情怎麽會嫉妒。”
“畢竟心裏分析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歐巴有點看不下去王阿姨的辯解說：“當我瞎說的，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