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我...愛她？

  葉暮城愣愣的隔著玻璃窗望著重症監護室里昏迷不醒的葉臻。她的臉格外的蒼白，毫無血色，彷彿已經成為了一個沒有生氣的傀儡。


  葉暮城忽然想到那天在海盜船上不經意感受到的她手的溫度，緊緊的攥緊了拳頭。


  葉臻現在，真的已經到了生死的邊緣。


  白羽打著電話臉色蒼白的出了醫院，葉暮城緩緩的坐落在一旁的長椅上。太多的事實如潮水一般傾覆了他，讓他一時竟不知該做什麼，他流了很多的冷汗，他在前所未有的恐懼。他感覺自己快發瘋了。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


  助理來到了他身邊，神色複雜的遞給了他一份文件。葉暮城深吸一口氣接過。


  助理凝神屏氣的看著葉暮城，擔憂不已。果然，在葉暮城打開文件后，眼眸的冷意與痛色逐漸加深，整個人都被包裹了一層嗜殺與陰沉。最後.……化為了茫然。


  他空洞地看著已經翻閱到底的文件，視線在放逐也在尋找，飄渺而虛無。


  「總裁.……」助理忍不住發聲，卻在看清葉暮城臉上的淚光時，駭然噤聲。


  助理跟從葉暮城多年，除了雙親逝世，他就再也沒見過他哭……沒見過他這麼絕望而濃重的悲戚。


  「她肯定恨死我了吧。」葉暮城垂頭，現在的他，甚至沒有勇氣站起來去看葉臻一眼。文件的內容，詳細且觸目驚心。


  「葉哥哥！葉哥哥！我好害怕！救救……不！葉哥哥！你別來！你不要管我！他們都是要你命的歹徒！」


  僅僅看著文字，葉暮城的心也像狠狠挖走了一塊一樣，疼的他眉頭緊蹙，呼吸困難。


  她.……是那樣柔弱而膽小的人，卻在那樣的時刻選擇讓他不要救他！

  葉暮城揪住衣角，語氣哽咽，「她……她都是為了我……為了救我被擄走，被侮辱.……我卻不去找她，讓她空等了兩個月。她該有多絕望？我.……真的錯了。」


  屬於葉臻的回憶頃刻之間灌滿了他.……初見時稚嫩而又甜美的臉使他動了惻隱之心並收養了她。自從開始懂事起，葉臻對葉暮城的依賴更重了，她第一次讀到小說里愛情描寫，立馬就脆生生的對他說出了.……愛。


  葉暮城覺得荒唐卻並不在意，依舊寵愛她。葉臻自此開始變本加厲，恨不得連他上廁所都能跟在他身後。她總是眨巴著大眼說：「葉哥哥，我好愛你，我要和你一輩子。」


  葉暮城有時甚至相信了，她會糾纏自己一輩子，為此還可笑的苦惱過。事到如今.……葉暮城抱住頭，他竟產生了她能糾纏一輩子的念頭！

  他不想她死.……死這樣的消息太殘忍，抹掉了她，讓他無法與她感受同樣的藍天與白雲。只是這麼想著，葉暮城都快再次落下淚來。


  「我……我感覺我沒有用，我想抓住什麼卻抓不到，我恐懼的要瘋了.……我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葉暮城喃喃出聲，「我恨她入骨，可現在好像恨都被我拋到腦後了.……我想她活著，在我身邊笑著……你說！我是怎麼了？」


  葉暮城陷入了一種迷茫的狀態中，答案其實就在眼前，他卻不肯撥開雲霧去看。


  助理思索了半晌，終於開口：「你愛她。」


  雲霧被殘忍的撥開，葉暮城如遭雷劈。久久不能言語。


  「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