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無關係

  這時，一個醫生表情嚴肅的走過來說道：「葉小姐，你的家屬在嗎。我想你的情況必須要告知他了。」醫生轉頭尋找著葉暮城，又驚訝道，「剛才那個男人是你的什麼人？居然不守著你？你現在這麼虛弱！」


  葉臻苦笑，嘴唇蒼白，「他是我的.……哥哥，工作忙顧不上我。」


  「那你孩子的爸爸呢？他總得在吧！」醫生氣憤道。


  「.……」葉臻一時沉默了下來，醫生尷尬的清咳兩聲，「不好意思，主要是你的情況太嚴重了，我覺得你自己做不了決定。」


  「我知道，我是骨癌晚期，不能生孩子，不然可能一兩年都活不到就得死。」葉臻淡然道，彷彿說著的是別人的生死。


  「你現在打掉孩子再住院治療，我想是能多活一些年月了，你不能因為孩子就放棄治療，放棄活下來的機會！」醫生苦口婆心道。


  「不。」葉臻堅決的搖頭，「這個孩子我必須生下來，無論如何。」說著，她捂嘴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攤開手心，一灘鮮紅。


  「你的家屬同意嗎？」醫生仍是不放棄的問道。葉臻點頭，「他們向來尊重我的意願。」


  「唉……」醫生嘆了口氣，離開了病房。


  在醫院的這些時日，她過得非常的清凈。葉暮城請了護工照料她，但是卻不允許任何人來探望她。到出院的那天，是護工把她送上了葉暮城派來的車。


  葉臻才進客廳，看到的是葉暮城倚靠在沙發上獨自酌酒的樣子。黑髮柔軟的覆蓋了一些他漂亮卻冷漠的眸子，整個人都散發著疏離的氣息。


  葉暮城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也知道了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卻也沒抬頭，只是垂眸道，「坐下。」


  葉臻乖巧的坐下。


  「你為什麼想要我的孩子。」葉暮城發問。


  「我……」葉臻躊躇，一咬牙道：「因為我愛你！」


  因為……因為我已經活不久了，我想在你的生命里留下屬於我們共同的印記，哪怕你不愛他，但是九泉之下的我只要能知道他在鮮活的存在著，我就會感到幸福。這是我自私。


  剩下的話都被葉臻吞咽到了肚子里，她在心裡默默說道。


  「哼。」葉暮城冷哼，「你總是說著愛，你知道它是什麼樣的東西嗎？葉臻，你真讓我失望。我這麼多年教給你的東西，你都沒有記住。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是，我咎由自取。」葉臻哽咽，「但是我不許你說我不懂愛！我對你的愛早就深入了我的骨子裡，此生都磨滅不去！如果你恨我，就殺了我！反正我的命是你給的！你奪走便是！」


  葉暮城聞言，一大口喝完了杯中的紅酒，猛地撲過來掐住了葉臻雪白的頸子，砰的一聲重重將她砸到了柔軟的地毯上，五指用力聚攏。葉臻被掐的空氣稀薄，只能漲紅了臉拚命的撲騰，她直直的看著葉暮城，眼中的堅定沒有少掉一分。


  掙扎間，葉臻被葉暮城狠狠吻住。他稍稍鬆了點力，像頭餓狼一般在她的唇瓣上猛烈的肆虐，又啃又咬，像要生吞了她一樣。葉臻氧氣缺失，又被他如此對待，再有他濃厚的酒氣圍繞，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朦朦朧朧，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葉臻睜開眼，發現自己身無寸縷，光溜溜的以俯趴的姿勢在地毯上。


  她的背，被葉暮城狠狠的用煙頭燙了一下！葉暮城顯然已經醉了，他抽動一次，就用手中的煙頭燙葉臻一次，葉臻生不如死的慘叫著，他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葉臻緊緊的按住肚子，咬著嘴唇，哭了出來。


  葉暮城吸了一口煙，俯身吻住葉臻，葉臻被嗆的咳嗽不已，大腦發昏。


  葉臻不知道葉暮城為什麼已經如此恨她，厭惡她了，卻還是要這麼佔有她，折磨她。


  她被動的承受著這一場折磨，內心祈禱著快點結束。
……

  帶著虐待性質的歡愛結束后，葉臻像瀕臨死掉的魚一樣躺在毯子上，臉上全是淚痕，滿身皆是傷痕。


  葉暮城早已穿戴好坐好在那，叼了一根雪茄。


  「你知道你明天就會成為新娘嗎。」葉暮城道。


  葉臻身子一僵，轉頭看他，「你！」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這麼折磨她在她身上留下傷痕想讓林碩看到，所有人看到！他就是想狠狠的羞辱她！

  葉臻苦笑著，眼眶因為哭的太多而發疼，「好，我嫁。」


  那又能怎麼樣，這一切都是她已經承受的。


  葉暮城冷笑，扔下一張自己已經蓋了手印的紙張在她的臉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葉臻費力的抬手，拿起，一邊讀，手一邊顫抖。讀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還是憋不住滿腔的悲痛。


  她大聲的哭了出來，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小孩子得不到糖果哭就能得到，而她呢？她哭，卻是因為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


  那張紙，是公證處寫的兩人再無收養關係的證明。葉暮城的手印鮮紅而明顯。


  葉臻一邊竭力哭著，一邊咬破了大拇指顫抖著在她的名字后摁下了印。


  葉哥哥，從此你我再無關係。


  真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