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噩夢驚醒

  “媽,媽,別離開我,別扔下我一個人,媽,媽……”睡到半夜,可可被噩夢驚醒了,可是那夢就和現實一樣,她被母親扔下了,成了一個孤獨的人了。


  在可可尖叫的那一刻,嚴少也醒了,趕忙抱住她安慰:“可可,沒事了,沒事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麗麗,你不是一個人。”


  可可倏地睜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嚴少,好像不認識了他一樣。


  “可可,我是嚴少,我是嚴少啊!”嚴少好似明白了她眼中的意思,急忙道。


  “嚴少……”可可呐呐的說。


  嚴少趕忙點頭,“是,我是你的丈夫,嚴少啊!”


  “啊!你走開,走開,我不要被你羞辱,不要,不要啊!”可可突然驚慌失措的踢他推他,就是不讓他碰自己。


  “可可,你怎麽了,我們是夫妻啊,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你到底怎麽了?”嚴少小心翼翼的想要接近,但是失敗了。


  可可一點不相信他的‘鬼話’,一點也不讓他接近。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不要再被你羞辱了,我要找我媽,我要回到我媽身邊,我再也不管你們之間的恩怨了,我隻想陪在我媽身邊……”可可絮絮叨叨的,每句話都不離開自己的母親。


  嚴少皺眉,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她,也不再刺激她了。


  他知道伯母的去世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刺激,可能一時間還無法真的從這‘噩夢’中走出來,無法立刻麵對事實。


  可是這樣的她讓人看得實在心疼的厲害。


  以前,林可可是多麽堅強,倔強的一個人,隻要自己能辦到的就絕對不假手於人,甚至都不會給別人帶來太大的壓力。但是現在呢,一個親人的離去就讓她變成了這樣,變得再不堅強,再不獨立,口口聲聲叫著自己的母親,要媽媽……這讓人看了怎能不心疼!

  “可可,現在是半夜,如果想媽媽了我們明天去看,好麽,我們現在睡覺好不好?”嚴少極盡可能的放柔聲音,哄著可可。


  可可像個找不到媽媽的小孩一樣搖頭,“我不要,我現在就要我媽,我要我媽,我要見我媽,媽……”


  一聲聲淒厲的‘媽媽’從可可的嘴裏喊出,讓聽之人心裏都為之一動,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嚴少撇轉頭,深呼吸幾口,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然後轉回來,慢慢走到可可麵前,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笑說:“可可,你應該很慶幸,有個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母親。而我,從小就失去母親,連一天的好日子都沒讓她過。可是我發誓我自己要過的很好很好,不能讓她看著我傷心……”


  “不讓她看著傷心麽?”可可聽出了嚴少話中的重點,盯著他的眼睛問。


  嚴少點頭,“是,雖然她不在我身邊了,但是我知道她會一直看著我的,所以我要過的很好,不然她看的會傷心的。”


  “那我媽是不是也在一直看著我?”


  “那是當然,每個孩子都是媽媽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你說她能舍得不理你麽!”


  “舍不得!”可可想也不想就回答說。


  嚴少一笑,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像長輩一樣的摸摸她的額頭,說:“既然知道舍不得就不要虐待自己,該睡覺的時候就要好好的睡覺,不然媽媽看到了一定會傷心的,因為她們一直陪在我們身邊。”


  “一直陪在我們身邊?!”可可低聲呢喃。


  嚴少也爬上床,抱住她,點頭,“是的,她們一直在我們身邊,所以我們一定要過的很好很好,這樣她們才能開心,難道說你想她們傷心麽?”


  最後一句話,嚴少說的很嚴肅,好像這是一種很差勁的行為。


  可可當即就搖頭如撥浪鼓般,說:“我不要母親傷心,我不要,我一定不做這種女兒。”


  “那好,既然不想做,現在就乖乖睡覺,如果你醒來了還想見伯母,那我就帶你去見她。”嚴少像是哄小孩子入睡一樣,輕拍她的背,嘴裏輕哼著催眠曲。


  沒一會兒,他就聽到了平穩的呼吸聲,然後他也跟著睡了過去。


  這一晚,可可鬧了這麽一次以後,就再沒鬧過了,一直睡到天亮起床,但是這樣的夜晚還要有多少個才能平靜,她走出失去親人的陰影又需要多長時間?

  第二天清晨,可可被眼前的陽光照醒,伸手擋在眼前,看看窗外明媚的天空,然後看看表,突然猛地就坐了起來。


  嚴少被她這麽一鬧,也醒來,坐起來,問:“怎麽了,時間還早,再睡會吧!”


  “不早了,不早了,你今天不用去上班麽,這都六點多了。”可可想起了昨天嚴少說的話,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所以她不能拖他後退,她要做的像個樣子才行,不然母親會生氣的。


  嚴少,他是母親看上的女婿,所以她要在這個女婿麵前做的很好。


  嚴少輕輕一笑,搖頭,“這段時間都不去公司了,主要任務就是在家陪你。”


  “陪我?我有什麽好陪的,我這麽大的人還需要陪麽?”可可反問。


  從小她就開始照顧母親,照顧她們兩個人的家,何時弱到需要人陪了。


  “你確定現在的你不用人陪麽?”嚴少有點吃驚可可的回答,昨晚的她可是看起來一點也不堅強,柔弱的好像需要人好好保護一樣。


  “不用,當然不用啊,我都多大的人了。”可可納悶,感覺他的眼神中有其他的意思。


  嚴少盯了她看,一會兒問道:“你昨晚做了什麽,還記得麽?”


  “昨晚……”可可回憶一下,搖頭,“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做噩夢,在夢裏哭了。”


  嚴少一聽,挑挑眉,下床,走進洗漱間,說:“做噩夢都會哭的人難道不需要人陪麽,我可沒聽過這種說法。”


  “可是你的工作……”


  “不用在意我,我說了不去公司就不去公司,那裏自然有人幫忙照顧的。”嚴少一想到白雨澤那愁眉苦臉,想著法和他抱怨的樣子,他就想笑。


  不過,這次可不是他逼他上陣的,是他自己主動提議的,既然這樣他為什麽不在家裏好好陪陪她,省的她胡思亂想,又出現昨晚那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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