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紫不奪朱的主角15
深更半夜的, 沈奈突然睜開了眼睛。
本來在這洛陽城中買下這個院落,她已經挑了一個不會太遠離繁華,但是也比較僻靜的地方。沒有想到, 就這樣, 還有人大晚上的上門。
可能是因為自己獨身一人,給了別人好欺負的感覺?
那這就大錯特錯。
深更半夜上門的, 能有什麽好人嗎?
新買的院子寬寬大大, 裏麵住的除了沈奈, 就隻有她昨天才在牙行買來的幾個下人。
那些人都不怎麽懂武功,隻是普通百姓, 現在睡得正舒服。
陸續翻牆的聲音響起。
三人先進,又兩人望風,共五人。
一間燃著熏香的屋子,阿碧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麽聲響一樣,揉著眼睛起身。
來的是在洛陽城中混跡的有幾手功夫的混混,武功不太高, 但是欺負平常百姓,也是有過很多經驗的。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有人想著白天的事情,還有手上白花花的銀子, 樂得笑開花。
一人拍他一下,雖同樣心中激動,但是還是保留一兩分理智。
“這次收了錢, 辦事更謹慎點,別笑得那麽早.……”
“啊——”還有一個正在爬牆的, 一聲大叫, 直接整個人就翻滾到地麵上去, 另外兩人什麽都還來不及說, 隻感覺自己身上,似乎哪裏一痛,也步了那個地麵上同伴的後塵。
望風的兩個人見情況不好,立馬就要跑,後頭一陣大力,沈奈一人一掌,兩個人鄭要跑的也躺倒在地麵上了。
阿碧穿好衣裳出來查看,就隻看見已被沈奈用繩子捆好,還掛在院門前大樹下的一大團。
沈奈?
大晚上懶得處理,她回房間繼續睡覺了。那幾個人身上有她的玉蜂針,隻要能忍著經脈裏自己打進去的內力,跑了也沒關係。
康敏白天裏纏著白世鏡說了幾句,晚上一夜好夢,就等著那個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女人,經過自己的教訓後,以後不僅沒法做人,還要毀了她的臉。
清晨夢醒,康敏臉上的笑收了,看著床邊放著的守孝的衣服,想著自己現在是為一個老男人守孝,美夢都消不了她的惡心感。
“夫人,您昨夜吩咐的事,今早奴婢幾人注意了市井上的新消息,卻沒聽見什麽新發生的事。”
鑲嵌寶石或帶玉的簪子和鐲子戴上又取下,最後,康敏換成了簡潔的白絹花。
“當真沒什麽新奇的消息?”
那小丫頭認真地搖搖頭,康敏外貌俏麗,平日行事也不流露半分內心惡毒,馬府的下人們都很喜歡這個夫人。
那小丫頭她和幾個姐妹昨天晚上聽到康敏吩咐後,就一直在盯著外麵的消息,想要讓夫人開心一下,卻發現沒有什麽比較新奇的消息。
“那便下去吧。”
康敏看著銅鏡裏麵的自己,輕輕的觸摸眼角的皺紋。
我難道長的不夠美貌嗎?
老天爺,你竟然給了我這麽好的容貌,為什麽不給我康敏一個好些的家世?若我康敏有好家世,那個負心漢哪裏敢拋棄我?又何必委身於馬大元這個又老又醜的乞丐。
康敏突然想到了喬峰,更想到了那一封能定喬峰生死的信,穿上最外層的孝衣,麵無表情的前往白世鏡那方向,晚些還打算往丐幫總舵去。
沈奈還在等喬峰打探出來的消息呢,早上一起來,先在院子裏練會兒劍法,剛推開門,對上樹上綁著五個人哀切的眼神。
也算不得太早了,隻是這個時分,已經有人在街上走動,看見有人被綁在樹上,路過的人看個稀奇,總要為過來湊前看一下。
再有一二人知道這幾個是行事不好的,一傳十,十傳百,附近幾條街的人都知道了。
能當混混的,手上還有那麽一點武功,臉皮是肯定厚的,更何況他們還接了人家的錢來辦事。他們在意的不是議論的眼光,而是昨天半夜開始疼到現在,讓他們連喊的力氣都沒有的傷。
“姑奶奶大人有大量,是我們五個不長眼,活該被打,活該被綁,可小人家裏有八十老母在等著,還姑奶奶開開眼,把小人身上的毒給解一下.……”
“是啊!是啊!姑娘,不、姑奶奶,你長的那麽漂亮,求求你發發善心,我剛剛成家,家裏麵還有剛出生的孩子要養,求您了……”
“姑奶奶,我們知道錯了,發發善心吧!以後我們絕不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
沈奈慢悠悠的把他們的繩子給剪了,但是剪了繩子之後,他們也不走,一個個跪在地上。
他們會些武功,有時和旁人打鬥,身上也會受傷,當然知道自己身上現在的傷不尋常。
幾個人見識淺薄,一時間就隻想到了毒,一個個鼻涕直流,口中的話把自個說的要多慘有多慘。
阿碧昨天晚上聽到動靜,出來的時候隻看見他們已經被綁起來了,一大早醒來就打算看個熱鬧。
“這位姐姐是昨日才搬來的,你們認識她?”
沈奈就站在門前,五個混混也不敢離她太近,當下幾個人看向一個領頭做事的。
那人就是一開始說家裏有老母親的,當下就哭著坦白:“哪兒能啊,壓根就不認識姑奶奶呀,姑奶奶您長的那麽漂亮,我們哪裏有這福氣認識你啊!”
沈奈看向那人抬不起來的肩部:“既然我與你們從不相識,就沒有得罪過幾位。那為何夜半造訪?”
那人捂著肩膀,痛哭,毫不留情的就把背後的人給賣了。
“是昨天傍晚,有個女人找上我們,給了我們五個兄弟三百兩銀子,還告訴我們姑奶奶您這府上的地址,我們這才來的!”
那男人把自己的態度放的很卑微。
沈奈想到了那個兩次對著自己,露出惡意眼神的陌生女子。
阿碧站在沈奈旁邊,眉頭卻狠狠的皺了起來。
是什麽人,心思這麽惡毒?
這位姐姐一個人獨居,讓五個壯年男子三更夜半作惡!
“你上下嘴唇一合,可你說的事情,我怎麽分辨真假?”
看見沈奈並沒有因為自己說的事情,再對自己這幾個人下毒,那個男人為了自己的肩膀,連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情急之下,話顛三倒四的:“那女人用屏風遮住了臉,聲音很清脆,她派了個乞丐把我們幾個喊到房間,給的三百兩銀票,小人手上還藏著呢。”
又趕忙把袖口的銀票拿出來,邊上四人也戰戰兢兢,從身上各處拿出銀票。
沈奈聽到聲音清脆這個形容詞的時候,確認是那個人了:“三百兩銀票,不賭不嫖,夠洛陽城中普通人家大富大貴,她拿這麽多錢財出來,要你們做什麽?”
這下子,那幾個人通通都不敢再說話了。
昨天他們被那女人喊進去,那個女人說了,銀票給他們五個,人隨他們幾個處置,要奸、要殺、要賣,隻要最後麵,一定把臉劃傷就可以。
差事辦好,還會派人再送三百兩銀票來。
一時之間錢財迷了眼,哪裏想得到會是這種送命的事情。
可這話要是說出口,現在他們就沒命了。
沈奈冷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取了在他們身體裏麵的玉蜂針,卻順手廢了他們的武功。
“離開吧。至於你們身上的毒,不致死,就當長個教訓。”
普通蜂毒,最多五天就能消,打入的內力也不多,頂多以後日常忍著痛過活。
阿碧在旁邊看著旁邊這女子動作幹脆利落,雖然給他們留了一條性命,卻也處理的好,當下溫婉一笑,正要回去,卻被喊住。
“阿碧姑娘,可以請你幫個忙嗎?”沈奈手中拿著的,是那些人丟在地麵上不敢撿起來的銀票。
“咱們是鄰居,姐姐盡說無妨。”
這三百兩銀票是髒款,但洛陽城中,卻有那麽一些人窮苦無依,沈奈想將這些錢弄成藥材,給那些生病的人用掉。
“但是我初來乍到,對洛陽城不太熟悉。”
阿碧應下,卻沒說自己也是剛來洛陽,對沈奈這個人好感頓加,又多了分好奇。
大理境內,皇室血脈並不多,鍾靈隨著甘寶寶進入鎮南王府,可是木婉清,卻還跟著師父秦紅棉練習刀法。
在秦紅棉得知師妹甘寶寶跟隨在段正淳身邊,如今已經不在萬劫穀,反而變成了鎮南王府一個夫人的時候,她難掩震驚和憤恨。
震驚師妹已經和鍾萬仇成婚許多年,卻也和段正淳有了首尾,還有那個鍾靈,竟然和自己的女兒一樣,也是段正淳的血脈。
憤恨的是,自己師姐妹段正淳這個負心漢竟然都染指!都負了!
隔上十幾年,師妹被這個負心漢接回去了,而自己,卻還想著去讓女兒刺殺,現已經和負心漢和離的刀白鳳!
段正淳怎能如此薄待!
卻沒有想到兩人對話的時候,木婉清意外在門外,也知道了自己的師父,就是自己娘親。
這個事情太讓木婉清驚訝了,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得過師父幾次好臉,而那所謂的仇人,更是起於一場十幾年前,是自己生父的男人,因為不想承擔責任而編製的謊言。
那自己呢?
木婉清這個人,存在於世的意義是什麽?
木婉清逃避的跑出了鎮南王府,心情低落,卻遇上四大惡人中的雲中鶴。
雲中鶴在江湖上有一個“窮凶惡極”的名頭,與其他三人結拜,更並稱為四大惡人。
輕功極好,以一對鐵爪鋼杖為武器,常有禍害女子的消息在江湖中流傳,是一個□□熏熏的瘦竹杆男人。
木婉清看見的時候,本來當場調轉著馬兒的頭往回走,卻停下了,心有遲疑。
他手中正抓著一個身穿男裝的少年,少年躲避的身法,加上他麵部的神態,有一種狼狽的美感。
那少年麵目俊朗,有如神仙公子,卻頭發淩亂,地麵上還有一個明顯就是被雲中鶴的武器鐵爪鋼杖敲碎了的發冠。
雲中鶴的惡名江湖中人誰不知道?
木婉清原本正在心傷,不知道如何麵對自己的師父,更不知道如何麵對著十幾年的辛苦隻是一場虛假,可看見雲中鶴那醜人抓著一個美少年,突然感覺自己,也並不是世間最慘的人了。
沒想到這四大惡人竟然是男女通吃。
還有這個少年,麵目俊朗,看這衣裳,也是富貴人家,卻是如此倒黴遇上這種事情,若是自己再晚了一些看見,怕是他這一輩子都被毀了。
木婉清提著自己的刀,閉眼後再睜開,做下決定,立馬從馬背上躍起,就衝著雲中鶴的方向攻擊。
王語嫣壓力驟減,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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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新文已經開了有人過來康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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