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紫不奪朱的主角9
段正淳和阮星竹回來的時候,的確是帶回了自己和情人生的那個叫做阿朱的長女,燕子屋和曼陀山莊都在姑蘇,段正淳觸景生情,想起了當初人比花嬌的李青蘿。
於是在阿朱之後,尋上了曼陀山莊,在裏麵拖了幾日時間,又從中哄著李青蘿時,發現那個過目不忘的小姑娘王語嫣,竟然是自己的血脈。
又一個女兒。
但是問題又來了。
阿紫從鎮南王府中消失了。
在她自己帶著珠寶離開之前,還把鎮南王府之中唯一的世子段譽狠狠打了一頓。
不同於之前隻是簡單推幾下的小打小鬧。
這一回,段譽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個月,也就相當於,段正淳帶著阮星竹剛離開大理沒多久,直到帶著阿朱回來,段譽才傷勢好轉些。
李青蘿沒有跟著段正淳回來大理,隻是在段正淳離去之前,李青蘿陰陽怪氣損了阮星竹好一通,要段正淳發誓,絕不能忘了自己。
她自有自己的心高氣傲,才不與人作妾。
等刀白鳳哪日裏死了,她李青蘿,才會去要那大理鎮南王妃的位置。
區區側妃,阮星竹愛要便要。
段正淳回到鎮南王府的時候,段譽身上的傷已經消了許多,看起來沒那麽嚴重了。
可當時,阿紫的確是心存殺意的,因為,她玩了一天,到了晚上,卻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另外一個人。
沈奈姐姐,不見了。
段譽卻一問三不知,阿紫生氣極了,後麵打包了自己床底下木箱子裏的東西,一個人背著包裹出去找人了。
*
沈奈感覺自己又被困住了,就像是當時在阿紫的身體裏麵一樣,被什麽壓著,動彈不得。
但是又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當時在阿紫身體裏麵,沈奈能感覺得到阿紫的存在,能借著她的身體,哪怕沒有用著身體,也能感覺到味覺和視覺。
現在卻不同,什麽都感覺不到。
但是又有一種熟悉感,沈奈想了許久,發現身邊這個環境,給自己的一種感覺,有一些像是當初自己還是小龍女的時候,在活死人墓時。
狹小的石室當中,一尊玉女像一手高揚持著劍,另一手擺著一個極美的手勢,身上衣袂飄飄,玉帶環身。
她被人雕刻了一張極美的麵容,但是玉像就是玉像,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山中不知道哪一處的水流,入了這山洞附近,一個時辰裏麵,就會傳來七八聲水從高處滴下來的“滴答”聲音。
沈奈是那種服輸的人嗎?
被困著了,她就努力的想著解決的方法,打起精神來,想要從這種環境裏麵脫困。
身體雖無,可是這幾年裏麵,沈奈在阿紫身體裏,再次從頭修煉出來內力竟還在。
“真是一樁喜事。”
黑暗中的時間太過於漫長了,當沈奈發現一天的時間裏,有一個時間段,自己身上會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的時候,沈奈努力抓住這個時間段,盡全力的運轉自己身上的微薄內力,將那一股暖意吸收。
日升月恒一年餘七個月,玉像美人的眼睛在一日夜間,月光照耀突然轉動了一下。
沈奈這個時候,終於掙脫了一些束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這些麵前的場景,恍然大悟。
“我說那一股暖洋洋的感覺是什麽,原來是月光啊。”
那一種沈奈自己感覺,有些像是在終南山活死人墓的相似,也沒有錯。
這裏的確是一處山洞,能看出被人雕琢過的模樣。隻是如今,看著完全沒有人生活在此,到處積了厚厚的塵,滿是荒涼感,想來早已經被主人家廢棄了。
沈奈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
因為這一尊白玉美人的眼珠,注視的方向就是正前方,正好對著另一隻手手持之劍。
自己竟然是變成了一尊白玉美人像。
世間有一個門派,其名逍遙。
門下弟子,相貌極好,根骨極高,更有一條極其自負的門規,樣貌不入眼者不收為門徒。
逍遙派中無崖子和李秋水年輕時,同居結為夫妻。
期間,雕刻的了一尊白玉美人,沈奈在夢裏看過了一整個劇情,知道這美人玉像是另外一個女人的樣貌,不是李秋水,也不是巫行雲。
而當時李秋水被冷落,和徒弟丁春秋發生了關係,而丁春秋又因此,對自己師父無崖子下手。
之後李秋水誤以為無崖子死亡,離開大理,成為西夏皇宮,巫行雲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在李秋水新婚當夜毀李秋水容。
李秋水的外孫女王語嫣,直接讓每個看見的人攝於美貌,外孫女樣貌也在平均水平線之上。
而李秋水,容貌毀了遮擋下,幾十年後尋仇,一出場,依舊是個美婦人。
巫行雲沒後代,可貼身的梅蘭竹菊,天資美貌,同樣不缺。
——雖然沈奈夢中看見,最後,作為掌門的無崖子,臨死前,還是收虛竹和尚為徒了。
但是不得不說,無論是巫行雲還是李秋水,對虛竹都是有略帶嫌棄的。
總感覺,整個江湖,都是逍遙派那一團亂麻的三個人紅塵曆練一樣。
沈奈把自己的心思從那些思緒裏轉過來,努力動了一下身體。
唉.……
動不了。
僵硬至極。
能看到玉手臂,沈奈卻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樣貌。
玉美人像的眼珠子輕微的動了一下,之後,沈奈重新沉寂起來,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麵,她不知道時間流逝,隻注意著每一晚的月光。
在月光照射在沈奈身上的時候,沈奈運動著身體裏麵的筋脈,努力著吸收月光。
不要問為什麽一個玉像會有經脈這種東西,沈奈自己也對這些糊裏糊塗的。
她隻是按照自己慣常的修煉方式,來進行修煉,並且在得到了一個成果後,越發勤奮。
但凡是照射到了玉像身上的月光,一絲一縷,沈奈全部貪心吸收掉!
一絲一縷,當思來之不易!
一整天隻有到了晚上的兩三個鍾,才有月光不知道從哪兒透進來,而且還得刨去雲遮月的情況。
何其艱難。
索性活死人墓那幾十年,玉女心經磨的沈奈最多的,就是靜了,所以她不急。
隻是……隻是無月之時,沈奈總是會想起阿紫。
自己是突然離開的,完全沒有預料。阿紫才十二未滿,還是個小孩子,又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自己突然離開,她會如何.……
阿紫脾氣有點小任性,想一出是一出,沒人看著,她想著什麽,想到的同時人就已經去做了。
段正淳這個父親,她隻是在想要什麽的時候想起,要聽段正淳的話,是絕不可能的。
阮星竹這個娘親,阿紫也隻是嘴上應付,當初她在自己說完那些劇情,知道自己被丟棄的真相後,把自己肩膀上的“段”字剜掉,疼出了眼淚,怎麽可能心裏真正放開?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奈輕輕的抖落了自己上半身上的玉,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手臂。
白玉雕刻的長劍在沈奈的手臂變成人的手臂之後,依然是長劍的模樣。
還能用。
“無崖子的雕刻手藝不錯,剛好還缺一把劍,玉蜂針也沒了,金玲索也沒了,就把這白玉劍當做武器好了。”
這是一個極好的開頭,沒過多久,沈奈數著月光出現的頻率,應當就未超過三個月,然後整個白玉像,就隻剩下足部的一點點,還是白玉了。
其他部分都化成了人。
沈奈打算,足部這部分能掙脫開的時候,將自己渾身的白玉清幹淨,然後離開這處山洞,去大理找阿紫。
段譽在山林中慌不擇路,一腳踩空,頓時滾落山坡,隻感覺自己頭昏腦脹,也不知道自己自己滾到哪裏去了。
一路腦袋撞這撞那,段譽護不住腦袋,隻能眼睜睜看著約滾越往下,最後整個人都昏過去,再無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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