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蒹葭病來鍾隱急
昨晚風驟雨急落了一夜,雨水彷彿是為了洗凈世間塵埃而來,雨過之後,世間一切都變得清新了。李鍾隱清晨醒來,方才一動身子,身上就是傳來了疼痛感,李鍾隱一陣齜牙咧嘴。
李鍾隱下了床穿好衣衫,出了房門,就是聞到了泥土與綠葉的清香。雖然風歇雨停了,木屋頂上的茅草上還是不斷地嘀嗒嘀嗒地落下水珠來。李鍾隱輕輕活動了下手腳,他可不敢使勁用力,要是牽動身上的傷勢,又得一陣疼痛。
「蒹葭,我餓了,有吃的么?」
李鍾隱還未走進廚房,聲音就響了起來,可是李鍾隱並沒有得到蒹葭地回應。李鍾隱也不在意,抬腳就走進了廚房,李鍾隱沒有發現蒹葭的身影。原來蒹葭並不在廚房,難怪沒有回應李鍾隱。
李鍾隱疑惑地撓了撓頭,蒹葭不再廚房,跑哪裡去了呢?李鍾隱走出廚房,見院子里並沒有腳印,蒹葭不應該會出去了啊,蒹葭定是懶床,還沒有起來。
於是,李鍾隱就朝蒹葭的房間走了進去,先是敲了敲門,還叫了兩聲蒹葭。可是也沒有得到蒹葭的回應,李鍾隱方才推開房門,映入眼帘的一幕可把李鍾隱嚇壞了。只見蒹葭瘦瘦的身子在床榻之上蜷縮著,還不停地作抖,李鍾隱急忙奔到蒹葭的床邊。方才見到蒹葭狹長的雙眼緊閉著,臉上的表情十分難受,兩隻手抱在胸前,顯然是覺得很冷。
「蒹葭,蒹葭,你怎麼了?」
許是聽到了李鍾隱在耳邊的喊叫聲,蒹葭眼睛艱難地睜開一條縫來,見到出現在眼前的是李鍾隱,蒹葭想要對李鍾隱笑,勉強作出一個笑容,對著李鍾隱說道:「獃子,我,,,,我沒事,我就是,,,,就是覺得有些冷。」
蒹葭的聲音仿若蚊蠅,就是在床榻之旁的李鍾隱都是難以聽得清。李鍾隱見狀,想來蒹葭定然是昨日淋了雨,著涼生病了。李鍾隱伸出手,摸了摸蒹葭的額間,十分燙手。李鍾隱的心頓時就亂了,蒹葭可以說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現今蒹葭病了,李鍾隱怎能不著急?
李鍾隱將蒹葭一把抱在了懷裡,可能這樣,蒹葭好受一點。李鍾隱懷裡的蒹葭身子不停的作抖,方才靠近李鍾隱的懷裡,蒹葭的雙手就是緊緊地抱住了李鍾隱,彷彿只有李鍾隱的懷抱能讓她告絕溫和一點。
李鍾隱看著懷裡難受的蒹葭,一時之間也沒有注意,李鍾隱雖為書生,可是對於生病是束手無策的。此時的李鍾隱感到十分地無助,左顧右盼,都是看不到一個人來幫幫自己。
不對,生病了不應該找大夫么?李鍾隱剛才見蒹葭生病了,一著急都忘了軍醫館這個地方了。李鍾隱下意思地就像抱起蒹葭往軍醫館去,低頭之際方才看見蒹葭只是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李鍾隱回頭去找蒹葭的衣衫,外衣都掛在衣架子上的。李鍾隱想要去拿了蒹葭的外衣為蒹葭披上了,可是蒹葭死死地抱住自己,一點都不鬆開。
「蒹葭,蒹葭,你別怕,我去為你拿衣衫。」李鍾隱輕輕拍了拍蒹葭的後背,想讓蒹葭放心。
「獃子,你,,,,你別,,,,別離開我,我,,,,我好冷。」蒹葭意識不太清醒,就是不鬆開李鍾隱,嘴裡還說著細不可聞的話語。
蒹葭死死地抱住李鍾隱,李鍾隱脫不開身,雖然蒹葭的話語死不可聞,可是李鍾隱還是能聽見,每一個字都向一把利刃般刺在李鍾隱的心裡。李鍾隱只得不停地安撫蒹葭,蒹葭方才安停了點。可是,蒹葭現今這個樣子,是必須要去軍醫館的。
李鍾隱左右無計,就在李鍾隱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的時候,李鍾隱突然想到,在蘇州城的時候,自己不是練過隔空取物么,那時候只是一味地覺得好玩,想在從不滿一丈之遠的衣架子上取來蒹葭的衣衫,想來是應該沒問題的。
李鍾隱想到此處,手掌對著衣架子之上的衣衫,凝聚真氣,用力一吸,衣架子之上的衣衫瞬間就被李鍾隱拿在手上了。李鍾隱現今控制體內真氣的功夫不可同日而語,只是李鍾隱從蘇州城出來之後,還沒有用過,李鍾隱也不知道靈不靈,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李鍾隱急急將衣衫給蒹葭穿上,繫上腰帶,將蒹葭抱了起來。李鍾隱望了一眼蒹葭,深吸一口氣,出了蒹葭的房門直往軍醫館去。李鍾隱為了快點到軍醫館,不敢耽擱,竟是不顧及身上的傷勢,腳下運起戲蝶花影步,剎那間就不見了西後山的木屋。
「大夫,大夫,,,,」
李鍾隱趕到軍醫館,心裡著急蒹葭,嘴裡大聲叫著大夫。聽見李鍾隱地喊叫,一個醫童急急忙忙跑了出來,見著李鍾隱懷裡抱著一人。見蒹葭的臉上神色難看,他也不敢耽擱,將李鍾隱急急迎進了屋內。
「您稍等,我這就去叫我師父來。」醫童見李鍾隱猴急的樣子,自己的醫術不到家,只得去叫師父。
「大夫,有勞了,還望儘快。」
李鍾隱目送醫童離去,醫童消失在門外,李鍾隱想要將蒹葭放在椅子之上。可是,蒹葭就是死死地抱住李鍾隱,不肯稍微離開李鍾隱的懷抱。李鍾隱無奈,只能繼續抱著蒹葭,等待醫童叫他師父來。
不一會兒,葯童跑回來了,剛進屋就是見到了來回踱步的李鍾隱。醫童回過頭去,朝門外叫道:「師父,你快點呀!」「徒兒別急,為師這就來了。」
李鍾隱知道大夫就在門外,著急的李鍾隱抱著蒹葭奔出房門,方才見到一位髮絲銀白,花白鬍子都是綁了一個辮子的老頭弓著腰,慢吞吞地走過來。
「大夫,煩請您看看。」
李鍾隱見到老頭走過來,急忙抱著蒹葭奔到老頭的身前,對著老頭說道,李鍾隱的話語都是十分懇求的語氣了。老頭聽見李鍾隱的話語十分著急,不緩不急地抬了抬眼皮,望了一眼蒹葭。然後也不說話,就背著手往屋裡走去了。
「大夫?」
「你娘子沒事,年輕人都這麼猴急。」
老頭走路慢吞吞的,說話依然是慢吞吞,可是把李鍾隱給急壞了,不過在聽到老頭說沒事的時候,雖然還被老頭罵了一番,李鍾隱提起的心終於是稍微放下來點了。李鍾隱抱著蒹葭,跟進了屋子裡。
老頭走進屋字,坐在了桌邊的椅子之上,艱難地捶了捶腰,搖頭晃腦好一會之後,方才抬首望向了李鍾隱。看見李鍾隱十分著急的神色,老頭終是不忍,慢吞吞地說道:「你娘子著涼受了風寒,沒多大事,你別著急,先將你娘子放到裡面的床榻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