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甘州繁城臨雁門
夜已深,許多人已經睡下了,只有幾名站崗的士兵盯著四周。
李鍾隱與蒹葭、呂信芳還在喝酒,李鍾隱的酒壺已經見底了。呂信芳舉酒壺示意李鍾隱喝酒,李鍾隱舉著酒壺搖了搖,終是從酒壺中滴出一滴酒。
「信芳,我這都沒酒了。」
「你與蒹葭共喝一壺酒,我自然喝不過你們。」
「哈哈,哈哈。」
「你有意見啊,我是他的未婚妻,自是能幫他喝。」
「,,,,」
呂信芳顯然是沒有想到,蒹葭居然是李鍾隱的未婚妻,還以為李鍾隱與蒹葭只是意義不一般的關係。第一眼見蒹葭時,呂信芳的心中就動了,還以為能有機會,卻不想被蒹葭一句話,給打消了心中的念頭,既然蒹葭是李鍾隱的未婚妻,他自是奪人所愛了。
見呂信芳不說話,蒹葭接著說道:「改日,你找一個佳人來,我們再來拼酒。」
「哈哈,此話甚是在理,,,,在理,,,,」
話音落下,呂信芳竟是坐在地上背靠一棵歪脖子樹睡著了。蒹葭回頭看李鍾隱,只見李鍾隱早已背著眼睛睡著了,蒹葭湊近李鍾隱,鼻息間有規律地呼著氣。
蒹葭見李鍾隱的樣子,靠在了李鍾隱懷裡,也漸漸睡去,嘴角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人都已睡下了,只剩了夜空中的彎月俯瞰世間,還有李鍾隱那一頭飄逸的白髮,微風輕過,一根根銀白色的長發散亂的飛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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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透露出一抹白曦,李鍾隱的眼睛輕輕掙開,卻是感到身子被一個人緊緊地環抱住。低下頭來,見到蒹葭在自己的懷裡睡得很香,不知在做什麼夢,嘴角露出了開心的笑意。
絕美的容顏上,兩彎狹長的眉目,鼻息間輕呼的氣息如幽蘭般清香,李鍾隱輕輕抬手,將蒹葭耳邊的碎發給理順了。不想卻是驚動了蒹葭,蒹葭美麗的眼睛睜了開來,正看見了李鍾隱欲收回去的手,蒹葭開心的笑了,往李鍾隱的懷裡又蹭了蹭,好像還要繼續睡一般閉上了眼睛,李鍾隱無奈,可是心裡還是挺願意的。
「鍾隱,早啊。」
呂信芳在此刻也是醒了,見李鍾隱早睜開了眼,於是跟李鍾隱打招呼。昨晚三人一起醉倒,所以呂信芳的稱呼也變得熟絡了不少,不再如開始般客氣。
「信芳,早。」
在李鍾隱懷裡裝睡的蒹葭聽見了呂信芳的聲音,卻是不好意思地再繼續裝睡下去,快速地從李鍾隱的懷裡爬將起來,耳邊發燙,臉上也染上了紅暈。
呂信芳見狀,心底也為李鍾隱與蒹葭的恩愛感到開心,畢竟遇見李鍾隱二人之前,卻是很難交到這樣的朋友,以往相處之人,皆是各懷鬼胎。呂信芳朝李鍾隱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對李鍾隱說道:「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待會兒估計要干一天的路。」
「好。」
見呂信芳離去,李鍾隱將目光看向了蒹葭,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怎麼不睡了?」
「你,,,,討厭。」
說完蒹葭竟是跑開了一段距離,李鍾隱也自將站起了身子,看見蒹葭在不遠的地方暗自窘迫,李鍾隱就覺得好笑。
待眾人匆匆吃了點東西,南風就命令集合了,今天一天就要趕到雁門城,在南風頗為嚴厲的臉色下,眾人不得不動作迅速,所以不一會兒數百人就站成了整整齊齊的隊伍。
「今晚之前,我們要趕到雁門城,要不你們統統沒飯吃。」
眾人聽了就是一陣唏噓,不過南風卻是沒有理會他們,手一揮,就上路了。
要到達雁門城,就要經過甘州城,中午時分,李鍾隱他們這支隊伍趕到了甘州城。
邊疆成池與蘇州城是截然不同的風景,蘇州城在城主府的管制之下,人人奉公守法,甘州城就不一樣,地處偏僻,雖說有雁門城的管理,可是雁門城是交戰之地,一般只要不是出現大事情,鎮守邊關的元帥將軍們沒有閑工夫管理。
在甘州城,雖說實力不是絕對為尊,可你要是有真正的實力,也會受許多人敬重的,就算別人不是真心臣服,也會屈服在你的實力威懾之下。
所以李鍾隱剛入了甘州城,就覺有一股野蠻的氣息撲面而來。說到繁華,其實甘州城比蘇州城也是不遑多讓,別說街道店鋪中出賣的珍奇異寶,就是街道旁的地攤上,也擺著各種各樣的物品,簡直稱得上滿目琳琅。
在這裡,要想得到你所需要的,有很多的交易方式,用錢買,以物換物,以辦事易物,要是你要實力,還可以以名換物的,,,,
甘州城,因為臨近邊關,雁門城與北姜、西漠接壤,雁門城是駐守邊疆的守將士兵的天下,而甘州城就成了交易之所,這裡不僅有天材地寶,還有南唐沒有的東西,皆是從北姜與西漠流過來的。
在這裡,有一種職業,叫做雇傭兵,雇傭兵可不是士兵,只是一種職業的稱呼。在南唐與北姜、西漠的交界處,有一條綿延萬里的山脈,喚作天落山脈,傳說是從九天之上掉下來的。而雇傭兵就是進入天落山脈里,尋找天材地寶,獵取珍奇動物,還有實力厲害的敢獵取猛獸猛禽。
獲得的天材地寶,就到甘州城裡來交易,更有甚者,進入了北姜與西漠的地界,獲取南唐沒有的東西,沒有自然稀罕,價格自然就高。所以對於天落山脈,雇傭兵們前仆後繼地奔去。
所以李鍾隱他們這支隊伍一路走來,見到了不少從未見過的東西,紛紛覺得十分好奇,要不是南風下過命令,說不定許多人立馬駐足在攤位前了,在南風的命令下,他們還是不敢造次的,只能路過的時候,過過眼癮,依依不捨地跟著隊伍離開了甘州城。
出了甘州城,與剛才的人多嘈雜不同的是,雖然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可是卻是一望無際的沙漠,看來說的是征戰沙場,還真沒錯。李鍾隱從小生活在蘇州城,哪裡見過大漠,起初還覺得很好奇,不過在趕路中,李鍾隱就知道了沙漠為何難以生存了。
南風要在天黑之前趕到雁門城,出了甘州城之後就一刻不停地趕路。半數以上的人就叫苦不堪了,本來趕路就疲乏,而且在沙漠里趕路,不僅身體累,更多的是口渴。
開始的時候南風就交代了,自己帶的水要控制著喝,很多人不明所以,只要渴了就喝,等到喝完了,沒水喝的他們,就開始知道南風交代的水的重要性了。
李鍾隱見蒹葭的紅唇都開始乾裂了,強忍著自己不喝水,將水囊遞給了蒹葭,蒹葭本來就口渴不行,接過來就喝,喝完了才意識到李鍾隱把他的給自己喝了,那李鍾隱怎麼辦?李鍾隱朝蒹葭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蒹葭也就安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