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清醒一拳退追兵
見六個人皆是磨刀霍霍地朝自己逼近過來,蒹葭抬起一雙小粉拳,眉間緊皺,神色凝重地盯著來人。
一人終是忍不住,拔出佩刀朝蒹葭砍來,蒹葭見勢,身子一側,躲過了砍來的一刀。
另五人見有人出手了,紛紛拔出佩刀,蒹葭手無寸鐵,只得左閃又避。憑藉著戲蝶花影步的靈活,那六人也是奈何不了蒹葭。
一人見奈何不了蒹葭,停下身形,朝李鍾隱去。蒹葭一看不妙,慌忙抽身,手指彈在刀背上,一掌打在那人的胸口上,將那人打翻在地。
蒹葭想去拉坐在地上的李鍾隱,只見一把閃著冷光的刀朝蒹葭的背上砍來。蒹葭心裡一驚,慌忙使出一招「浮光掠影」,身子繞過長刀,翻到那人一側,那人急忙轉身,卻是迎上了蒹葭踢過來的一腳,躲閃不及,被蒹葭一腳踢在了腰腹,倒地捂著肚子不起。
那幾人顯然是沒有想到蒹葭居然如此難對付,一下子將兩人打翻在地,握著手中的長刀卻是不敢貿然上前了。
帶頭的人見手下畏首畏尾,不敢上前,緩過氣來的他,有些氣憤,一個娘們就嚇得你們不敢出手。搶過一名手下手上的刀,氣勢洶洶地朝蒹葭走去。
只見刀疤男子腳下步伐沉穩,一看就不是剛才出手那幾人能比的。刀疤男子離蒹葭還有五尺之遠,一刀向蒹葭砍來,蒹葭急忙側身躲過,未等蒹葭站穩身子,哪知刀疤男子使了一記掃腿,朝蒹葭下盤攻來。蒹葭後退幾步,刀疤男子連環腿掃來,蒹葭還想繼續後退,可是後面就是李鍾隱,蒹葭退無可退。
情急之下,蒹葭腳下用力,一個翻身翻到了刀疤男子的身後,刀疤男子停下回身一刀橫著朝蒹葭的腰腹砍來。蒹葭沒有想到刀疤男子反應如此迅速,蒹葭使了一記險招,腰腹后縮,上身前傾,手掌拍在刀疤男子的刀背上,借力方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刀疤男子見蒹葭居然這麼靈活,刀身未收,就是一記鞭腿朝蒹葭掃來。蒹葭見勢,第一反應是躲開的,可是卻是想起戲蝶花影步中的一招來。只見蒹葭身子柔軟的纏繞刀疤男子的鞭腿而去,迅速來到刀疤男子的後面,一腳朝刀疤男子另一隻腿關節踢去。
本來刀疤男子練得就是外家功夫,受了蒹葭一腳本來沒事,可是這一腳卻是踢在了刀疤男子的關節上。只見刀疤男子腳下不受力,跪倒在地上。
蒹葭落在地上,拍了拍手,刀疤男子見蒹葭居然如此戲耍於他,真正動怒了,眉間倒豎,青筋暴露,面上儘是猙獰。
刀疤男子原地打了一個轉,積蓄力量,轉眼就凌空,雙手舉著長刀朝蒹葭砍來。蒹葭見這陣勢,嚇得花容失色,要是被刀疤男子劈中,這不得被分屍呀,情急之下順勢朝一旁滾去。刀疤男子的刀劈在了地上,將碎石劈得粉碎,在地上劈出一道可怖的刀痕。
蒹葭方才站穩身子,抬首出刀疤男子的刀已經砍至眼前,這一下蒹葭是無論如何也躲閃不開了。看著在眼中越放越大的刀,泛著陣陣冷光,攜帶氣如雷霆之勢。
蒹葭愣住了,今日就要死在這倒下了嗎?獃子,以後我不在的日子,你要照顧好自己,原諒我失信,不能陪你到老了,只求來世江南煙雨下遇見之時,你不要怪責於我。
蒹葭都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之刀的來臨。
蒹葭雙手自然垂下,放鬆了全身。
蒹葭已經能感受到了刀疤男子的刀勢,眉間處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蒹葭只感到受一陣風,眉間處的痛楚沒了,身子被一隻手拉著往後退,久久不聞刀疤男子的刀砍下來。蒹葭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眼處,李鍾隱的身子筆挺挺地站在了自己的前面,一隻手保持著出拳的姿勢。
在往前看,刀疤男子握著的刀只有半截,還有半截直直插在刀疤男子前面的地上,還在隱隱震動。再看刀疤男子,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捂住胸口,嘴裡直冒鮮血,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刀疤男子的幾名手下,全都張大了嘴巴,乾巴巴地望著還保持著出拳的李鍾隱,皆是吞了一口口水,彷彿是看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李鍾隱帶給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了,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李鍾隱,一副書生樣,卻是想不到就是這個書生,在刀疤男子的刀離蒹葭的額間只有寸許時,肉眼看去已經砍上去了,接下來就是蒹葭頭顱分開的光景之時,李鍾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僅拉開了蒹葭,並且出拳將刀疤男子打飛三丈之遠,更恐怖的是李鍾隱赤手空拳將刀疤男子握著的刀直接打斷了,這如何能不讓他們震驚?
「滾。」
李鍾隱的口裡輕飄飄傳出一個字,要是以前的李鍾隱對他們說,可能他們會捧腹哈哈大笑,可是此刻聽見這個字,怎麼也笑不起來,聲音不大,卻是如驚雷一樣在他們心裡打鼓般響起來,聲音中不含任何感情,冷漠至極。
一個滾字將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撒腿就跑,跑出四五步,方才記起刀疤男子來,又迅速轉身抬起刀疤男子,一下子跑得沒影了。這地方發生這樣的事情,早已被人圍觀湊熱鬧,李鍾隱那個滾字,同樣也響在了他們的心裡,紛紛匆匆離去。
待眾人都已離去了,李鍾隱方才轉身對著蒹葭,卻是沒有多餘的話語。
「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語氣雖然沒有剛才的滾字冷漠,在蒹葭聽來,卻是陌生至極,眼前的李鍾隱好似換了一個人似得,臉上神色冷漠,眼睛幽深可怕,白髮飛舞在身後。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兒,蒹葭此刻卻是好像不認識面前的人兒。
蒹葭顯然是被李鍾隱此刻的模樣驚愕到了,不過不管如何變,眼前的依然是李鍾隱,是與自己訂過婚的人。無論如何,李鍾隱終是不再是半月以來的樣子,蒹葭的心裡顧不得多,總之看到李鍾隱重新振作起來,重新站起來,總是開心的。
想到半月以來的不容易,蒹葭鼻尖一酸,撲到了李鍾隱的懷裡,輕聲地抽泣。雖然李鍾隱半月以來默不作聲,麻木地跟著蒹葭,可不代表此時李鍾隱不知道半月以來都是蒹葭在護著自己照顧自己。見蒹葭在自己的懷裡隱隱發抖的身子,李鍾隱也是心底一軟,用手輕輕地撫摸蒹葭的一頭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