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張垚月下戲鍾隱
眾人紛紛落座,李府的下人在李鍾隱的母親吩咐下,開始了上菜。雖然沒有宮廷式的山珍海味,可是蘇州城的特色菜也是應有盡有,很快一桌子的佳肴就被李府下人端得慢慢的。
待下人將眾人的酒樽滿上,李景對李鍾隱使了個眼色。李鍾隱意會,端著酒站起身來,對著在座的眾人說道:「鍾隱前段時間出了點意外,有勞各位擔心了,這杯酒鍾隱敬大家,聊表謝意。」
梅驚天等來人也紛紛端起酒,嘴裡也都說了一些祝賀李鍾隱平安歸來與客套的話后,將杯中酒一干而盡。張垚雖是女子,此時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也就將杯中酒緩緩倒進了嘴裡。
李景見眾人酒已和,笑著說道:「今日,李府備下些山中野菜,大家別見怪,將就將就。」
聽見了李景的話語,在座之人才紛紛將筷子動了起來。席間,陪著三個長輩吃飯,四個年輕人也不覺得尷尬沒話題。李鍾隱等人身為江南四大才,曉詩詞通世故,對於三位長輩也是一番美言相加。說得三位李景等三人開懷大笑,對於李鍾隱等人也是讚不絕口。
不像宮廷還有歌舞助興,李府家宴雖說是幾個年輕人陪著幾位長輩,在李鍾隱等人的才華下,詩詞歌賦拈之即來。李景等人也是加入了進來,李景本也是愛好書畫之道的人,與江南四大才子論起詩詞來,也是不遑多讓,多年對於詩詞的積累和理解。相對於李鍾隱等人作賦就比較精緻了,不似李鍾隱等年輕人的春花秋月。
李景的詩詞功底讓林子鳶、梅文錦、張垚三大才子大吃一驚,而李鍾隱則是笑而不語。也難怪李鍾隱的才華如此之好,有這麼以為精通讀書之道的父親,李鍾隱也算是從小耳濡目染,焉有不好之理。
梅驚天就相對來比較尷尬了,雖然梅文錦才華橫溢,可是作為梅文錦的父親的梅驚天對於詩詞歌賦卻是一竅不通。更別說一起討論了,只得在眾人說話間,不停地陪著笑笑。
李景應是深諳世故之人,對於梅驚天的窘迫。李景則是儘力地給梅驚天找話題。對於梅驚天來說,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眼睛中對李景不斷地傳來謝意,一雙虎目隱隱含有秋波,顯然是被李景感動的。
在這種氛圍中,李府的家宴緩緩地吃了幾個時辰了,天色早就暗了下來,一輪皓月掛在了夜空中。
眾人才漸漸地意猶未盡地說著吃好了,雖然李鍾隱的母親很少說話,卻是注意著桌上的情況。看見眾人吃好,就吩咐了下人煮好茶,給眾人送了上來。
眾人對著茶又是一番說道,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剛才一直插不上話的梅驚天說話了。雖然梅驚天對於詩詞歌賦一竅不通,可是對於茶卻是有著自己的一番見解。茶色茶味、茶的年代、各地的茶種、以及煮茶的水等等,梅驚天說得頭頭是道,讓在座的眾人對於梅驚天另眼相看,梅驚天總算扳回了一句,心情舒暢地開懷大笑
時辰在梅驚天的滔滔不絕的談論茶道中緩緩流去,夜色很深了眾人方才起身,梅驚天則是跟李景相約以後好好談論喝茶之道后,與梅文錦向眾人告辭了去。
李景父子將眾人送到了李府大門,而林子鳶則是說張垚身為女子,李鍾隱應該將張垚送回家,李鍾隱想推脫的,梅文錦等人也是一番慫恿,在得到李景的眼色授意下,李鍾隱也不敢再推脫,答應了將張垚送回家中。
眾人在李府大門分道揚鑣,梅驚天領著梅文錦先行告辭了去,緊接著林子鳶也就告辭了。張垚跟李景說了幾句客氣話之後,與李鍾隱並肩而行向張府走去。
與李鍾隱單獨在一起的張垚則是一番剛才的女子之態,頗為親昵地跟李鍾隱說話,又弄得李鍾隱臉上作羞。
月亮高高的掛在夜空中,隱隱灑下一層銀輝。街上元宵之夜掛的燈還未撤去,暗暗的紅燈將蘇州城的街道照的樸素迷離。
張垚覺得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月光將兩人的身影照的很長很長。張垚看著地上並肩而行的兩個影子,心裡美美的,也不知道心裡想什麼。
「小鍾隱,你說要是我們就這樣一直走在美麗的夜空中,那該多好?」
「啊,,,,」李鍾隱顯然是被張垚話語驚到了,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了。
而張垚則不以為意,快步跳到李鍾隱身前,正在想張垚的話的李鍾隱,身前突然出現個人,把他笑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往後退,差點那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尷尬的李鍾隱身子還未站穩,張垚把臉湊到李鍾隱眼前,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望著李鍾隱,作羞的李鍾隱只得將目光移到一旁,不敢與張垚對視。
「小鍾隱,以後你不許叫我姑娘,你要叫我垚垚。」張垚望見李鍾隱的窘迫,將頭收了回來,不去戲弄李鍾隱,卻在言語中調笑說道。
「這,,,,這,,,,不好吧,,,,」張垚的話每次總是弄得李鍾隱不知道該怎麼接,饒是李鍾隱滿腹經綸也被張垚整的不知所措。
「有什麼不好的,我說了就是,叫一聲來聽聽。」
「垚,,,,張垚姑娘。」李鍾隱醞釀了半天,也沒有叫出來。
李鍾隱害羞得幾乎把頭低到地上去了,張垚見到李鍾隱還是沒有叫出自己的小名,沒有放過李鍾隱,又把精緻的臉蛋湊上來,柳眉下美麗的大眼睛望著李鍾隱的眼睛說道:「叫,,,,垚垚。」
李鍾隱只得又將目光移了開去,還退後了兩步,嘴巴張了張,終於是叫不出來。不是李鍾隱迂腐,而是跟張垚在一起,李鍾隱心裡莫名的有壓力,雖然心裡挺願意跟張垚走在一起,可是每次都被張垚大膽的話語整的猝不及防,不會說話了。
李鍾隱偷偷將目光偏了偏,看見張垚一雙美麗得大眼睛還在直視自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張垚姑娘,你總得給我一點適應的時間,我一時半會兒是叫不出來了。」
張垚美麗的大眼睛轉了轉,臉上露出笑容,不知道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臉上頗為地得意,將臉蛋收了回來,緩緩說道:「那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張垚姑娘只管說就好。」
「嗯,,,,你不叫我垚垚,那你就每天給我采一朵花。」
「這,,,,好吧,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