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你說的清楚嗎

  桌上的電話正想個不停，手上的工作還沒有完成，煩心的拿起了電話。


  「莫林聰，你煩不煩啊，現在給我打電話，我還在工作呢？」自從那一晚的「觸膝長談」之後，我和莫林聰之間的關係似乎更加的近了一些，不再只是簡單的肉體，應該說是，以前我們的愛，是單獨的，是孤獨的，現在的愛是兩個人之間的粘合劑，以前是因為我喜歡才想在一起，現在是因為我們相愛，所以每天都想膩在一起。


  「你叫我什麼？」莫林聰陰陽怪氣。


  「老公。」每一次都做這種幼稚的行為，難道不叫老公就不是老公嗎？「說吧，怎麼了？」


  「今天下班我不能去接你了，我要出差一趟。」莫林聰的語氣慢慢的都是討好。


  「明天我們要去婚紗店啊。」明天是一起試婚紗的日子，他要是不到場，我媽還不說死他，上次的事情我媽對他就還有意見呢。


  「我知道，可是臨時的事情，沒有辦法，你好好的跟咱媽解釋一下，好不好？」


  「看你害怕的那樣，我媽有那麼恐怖嗎？」真是的，他的那個樣子，搞得我媽像是只母老虎一樣，可是也不想想，我媽為什麼對他是這個態度，還不都是因為他。


  「沒有啊，只是我們的母親大人比較喜歡操心罷了。」莫林聰還真是一本正經的損我媽。


  「行了，掛了。」


  「晚上自己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掛了電話，嘴上的笑卻遲遲的散不去。


  手上的工作實在是太多了，一直工作到了深夜，辦公室里的燈除了我的辦公室，所有的一切都是昏暗的。


  我打著手機的電燈，所有的角落都進入到了深夜當中的沉睡，只剩下高跟鞋吧嗒吧嗒的聲響。


  「楚軒。」


  突如其來闖入的叫喚聲，把我嚇了一跳，轉過身去，強裝鎮定的問道，「是誰？」


  可是問了，卻又沒有回應，腳下就不自覺的叫加快了速度，我是最怕鬼的人了，眼前漆黑黑的一片讓人更加的恐懼。


  「楚軒。」剛走到電梯門口，剛才的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想起關於電梯里的那些恐怖片和鬼故事，心越發的發慌，可是這裡可是三十六樓，要是爬樓梯下去的話，還沒有被鬼嚇死，就已經把自己給累死了。


  心裡正在後悔，明知道莫林聰今天不來接我，還一個人在公司忙著這麼久。


  「叮。」電梯到了，看著裡面的燈光，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一直不停的摁著關門鍵，但是他還是會有那麼幾秒的時間都在等待。


  當電梯門慢慢的合上的時候，心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突然，還沒有完全合上的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我緊張的推到電梯的角落，突然整個人衝過來把我摁在了牆角。


  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用高跟鞋死死的踩在那個闖入者的腳上，他吃痛的抱著腳喊疼，我這才看清楚眼前的那個人，原來一直跟著我的那個人是印小天，自從那天晚上他給我打電話我沒接之後，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他喝醉了，整個人站都站不穩，冷靜下來，那種撲面而來的酒味就竄到了鼻子里。


  「呵呵呵。」印小天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一直不停的笑，苦笑，「楚軒，你結婚了？」他半眯著的眼朦朦朧朧的，卻有著看不完的悲傷。


  我站在原地，想去扶他，卻又怕他會誤會，總是這樣束手束腳的。


  「結婚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印小天歪歪扭扭的倚在我的肩上。


  「你喝醉了。」我推開印小天，沒有猶豫。


  殘忍也好，無情也罷，這樣的罪名我背，可是我真的無法安心的繼續貪念印小天對我無私的好，自從印小天跟我說明了對我的感情之後，我總會對他給我的好而感到愧疚。


  「我問你為什麼結婚了不告訴我。」印小天像只發了瘋的雄獅子吼過來。


  結婚的事情之所以沒有告訴印小天，只是因為結婚證來的太突然，還有就是一直在忙著婚禮的事情，沒有時間去顧，再加上，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本想婚禮的時候，收到結婚證請帖的那一天他會明白的。


  「最近太忙了。」我隨便的搪塞了一句。


  「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我已經慢慢的變成了莫林聰的樣子了。」印小天看起來很悲傷，又恨無奈。


  「愛情看的是感覺，不是他是誰。」愛情是不能量化的，也是不能物化的，我不相信這麼簡單的事情印小天不是不懂，只是他不明白，也不甘心。


  我理解他，但是不能報答他，用我的感情來安慰他，一個待在一個人的身邊二十幾年，沒有哪一個人使能夠無私的去放手的，無私只能說明還不夠愛。


  「那為什麼到現在才跟我說明白，以前為什麼不說。」印小天想瘋了一樣，死死的抓著我的肩膀，我很痛，卻又不敢反抗，害怕把他激怒。


  「如果我早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會一五一十的說清楚的。」我一直以為印小天對我就只是把我當成妹妹，他對待段茉莉不也是這樣嗎？永遠的溫柔，我以為他的那些好，只是因為他的性格，因為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你說的清楚嗎？我對你的感情你能說清楚嗎？」


  印小天不停的搖晃我，我的身體在電梯的牆壁上不停的撞擊，後背像是要骨裂一樣的疼。


  「啪。」一巴掌的打在印小天的身上，他握著臉不停的笑，笑得我都感到害怕。


  「夠了。」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的加了過去，「印小天，你當我無情也好，絕情也罷，我都無所謂，我也都接受，但是為什麼你不早說，在我和安西分手的時候不說，在我和龔旭分手的時候為什麼不說，你敢說你對我的感情不是一直都隱藏著的嗎？」


  「因為你說過，你永遠不結婚，那我就永遠都有機會。」


  電梯應景的到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想離開，可是看到印小天這個樣子，卻又不忍心，電梯一張一合的似乎是在催促我們趕快離開，我只能跟段茉莉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一下印小天，我就這樣一直陪著喝醉了的印小天。


  印小天安靜下來了，靠在牆上坐著，我也靜靜的在哪裡待著，誰也不說話，狹小的空間裡面瀰漫著滿滿的尷尬。


  「忘掉我吧，去找你下一個喜歡的，適合的姑娘，我們的緣分只能在這裡。」我發獃的看著亮著的那幾個按鈕。


  印小天沒有應聲，踉蹌地站起來，按了開門鍵，「我不會那麼容易把你救讓給莫林聰的。」


  我看著印小天緩慢的步子，踉踉蹌蹌的背影，我的心也如刀絞，以前在我傷心難過，手足無措的時候，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身邊，我卻一次都沒有意識到過他的悲傷，給他安慰，我一直以為我們回是一輩子的好朋友，所以我會用我的一輩子陪著他，甚至想過和他住在一棟樓里，但是現在我看見了他的悲傷，卻也無能為力，說好的一輩子，也只能暫停在這裡。


  人世間有太多的可能，也有太多的無奈，得到一些東西，總是會失去一些東西，我得到了想要的愛情，得到了忠於我的人，可是曾經放在我心頭的那個朋友也就這樣飄然遠走了，我不是不舍，也不是不心碎，只是因為太愛，才會讓他離開，才會遠離，我太明白那種不遠不近的距離才是最讓人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