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有風花雪月的往事
莫林聰是我們這個年代的標杆,是我們的偶像,但是我卻對他沒有絲毫的好感,甚至感到厭惡。
「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莫林聰一開剛才的煩悶,笑著對我說。
我推了推墨鏡,尷尬的笑著,「是嗎?」心裡卻在罵他風流成性,搭訕女人的方法還真是老土。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些事情需要去機場接個人,等會兒我朋友會來幫我處理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我抱歉的低著頭,走回了我的車裡。
而這時,莫林聰來敲我的車窗玻璃,雖然不耐煩,但我還是下車了。
還沒等我說話,莫林聰就把他手上的名片遞給了我,「我現在也有事情需要離開一下,等你處理好了車的事情給我打電話吧,又或者你可以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
莫林聰咧嘴笑了一下,他是在搭訕嗎?
「不用了,還是我聯繫您吧。」我客氣的回復。
莫林聰走了,等到印小天來了,我把莫林聰的名片交給印小天,自然的說道,「賠償的事情幫我聯繫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沒問題。」印小天給了我一個肯定的手勢。
趕到機場,我看到我媽從遠處朝我走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外國帥哥,我媽又換男朋友了,而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喜歡和我媽聯繫的原因,在我爸的生活裡面只有他的生意,他的利益,而我媽永遠都只有那些男人,每一個回國帶的男人都不是同一個,歐洲的,美洲的,亞洲的,都曾出現過。
我本來還算高興的心情,看到此情此景馬上變得煩躁,變得噁心。
我媽高興的朝我跑過來,伸開她的雙臂想要擁抱我卻被我一把推開,「上車吧。」
我面無表情,甚至表現著我的不悅,而我媽也已經習慣了我對她這樣的冷漠,反正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只在乎她的那些男人。
「楚軒,你的車怎麼了?」我媽愣在那裡,取下自己的墨鏡,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的那輛破車。
「剛剛出車禍了。」我不耐煩的解釋道。
我媽對著那個男人說了些什麼,然後上了車,兩個人彷如無人的在後面親熱著,那樣的畫面不忍直視,一個五十歲的女人了竟然還和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玩什麼激情,玩什麼愛情遊戲。
我猛地一下把速度提高,這不但沒有打攪到後面的那兩個人,反而讓他們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速度與激情,兩個人吻的更加的火熱。
想想自己倒霉的一天,再看看這樣荒唐的行為,我踩住了剎車,我媽對我突然停車感到詫異,而我也沒有對她說出真實的原因。
「媽,你自己開車回家吧,我公司還有些事情。」我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回到公司,總經理一臉不爽的坐在我的辦公桌上,我知道他是在對我私自去盛軒集團而感到氣憤,也是沒有那個老闆願意人讓自己的員工壞了大事。
「張總。」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情,所以對待老闆畢恭畢敬。
張總拍著桌子,眼珠子就快要掉出來了,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你辦的好事,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
「張總,對不起,但是這一次我有我的苦衷。」
「少他媽給我廢話,趕快給老子滾。」說著張總經理就氣哄哄的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我知道這一次,我是絕對不可能待在這個公司了,無可奈何,我做不到去像蘇盛元服軟,所以我只能選擇離開公司。
收拾好東西,我媽家的鑰匙還在我的手上,雖然不想去,但也不得不去。
到了我媽家,我看著我媽和她的小男友正在門口等候著,我打開門,把鑰匙摔在桌上,那一聲巨響是我對我媽的抗拒和鄙視。
「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去盛軒上班。」在盛軒的問題上,我媽總是格外的認真。
「永遠都不會。」除了這個問題,我們之間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話題。
「盛軒的是我用我整個青春換來的,我是不會允許他落到別人的手上的。」我媽口中的別人指的是我的后媽——林茉莉。
我苦澀的笑著,走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我看著我媽的眼睛,用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傷口不深,卻足以讓血液流出來,「那我也告訴你,豁出這條命我也不會進盛軒。」
從十歲那年,我似乎就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威脅我的爸媽,為乞討他們對我的哪怕只有一點點的關心,可是就算我用的我的生命在乞討愛,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我,從此以後我成為了一個有父母的孤兒。
小時候的這樣極端的行為是任性,是不懂事了,那麼現在就是幼稚,就是無聊。
我握住我還在流血的傷口,坐上了電梯,一到樓下,就看見印小天面帶微笑的,手上還拿著醫藥包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印小天剪掉我的袖子,看了一眼,開著玩笑的說道,「嗯,這一次傷口還比較輕。」
我和印小天已經認識了二十年,這二十年裡,他見過我最狼狽的樣子,最瘋狂的樣子,在我喪心病狂的那段時間裡,所有人都離我而去,但是印小天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每當我受傷難過的時候,他也總是拿著醫藥包出現在我的面前,溫柔的幫我包紮著傷痕纍纍的身體,起初那個看到血還會害怕的男孩子,如今對待這樣觸目驚心的場面卻也能平靜如水的對待,就連處理傷口的能力也能比得上醫院的護士小姐了。
印小天曾經對我說,如果待在我爸媽的身邊不開心就離開,天涯海角他都會一直陪著我去,那個時候我還取笑他的多情,可是他卻真真切切的陪了我二十年,但是就算我的心千瘡百孔,我也永遠不會離開這個地方,我恨我媽,卻更加的愛她,我媽當初不顧家裡人的反對,一意孤行地離了婚,也被家裡的人趕出了家門,她是孤獨的,是可憐的,如果連我也離開了她,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所以就算以這樣殘忍又無情的方式愛著彼此,也不願意離開。